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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文字狱:谢济世两遭文祸

鱼饵钓友圈2023-06-19 22:55:52A+A-

谢济世两遭文祸

雍正八年,在西北阿尔泰地区,随营效力赎罪的原御史谢济世因私注经书、诽谤皇帝被判处死刑,已经被绑上法场,即将行刑,监临的振武将军、顺承郡王锡保忽然传宣诏旨:“谢济世免死。”十二年以后,谢济世又因私注经书、肆诋程朱受到即位不久的乾隆帝的严谴,命将其书籍板片统通销毁。像谢济世这样,两次因文字罹祸,幸而不死,最终以名臣留传于后世的,在清代文字狱史上,可说绝无仅有。

谢济世号石霖,广西全州人,康熙五十一年进士,雍正四年以翰林院检讨授监察御史,随即因参奏河南巡抚田文镜得罪,刑部拟斩立决,雍正帝命从宽发往阿尔泰军前效力。两年后,负责监视谢济世的振武将军锡保向雍正帝报告,谢某仍不安分,他私注《大学》,毁谤程朱。并把谢济世《大学注释》稿本一并恭呈御览,请求皇上降旨处理。

雍正帝反复审阅了谢济世对经文的注释,认为锡保没有抓住问题的要害。谢济世的罪,“毁谤程朱”倒在其次,他借注经发泄对皇帝的怨恨,犯的是悖逆大罪。

雍正七年六月开始追究谢济世攻击皇帝的问题。雍正帝通过内阁向群臣颁发了一道谕旨,首先举出谢对经文的一段注释:“拒谏饰非,必致拂人之性,骄泰甚矣”,联系雍正四年谢济世因参奏田文镜而治罪一事,雍正帝说:“谢济世为此发往军前效力,不思痛改前非,反而借注经责难朕拒谏饰非,违反人性,骄恣专横。试问谢济世:数年以来,为朕进谏者何言?朕所拒者何谏?所饰者何非?除处分谢济世党同伐异,诬陷良臣之外,尚能指出一二事否?”

这里所说的“党同伐异”,是指谢济世与李绂、蔡珽等人结党营私,诬陷“良臣”田文镜。看来,要搞清谢济世注经是否意在发泄,要搞清雍正帝是否击中了谢济世的要害,有必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作一交代。

雍正四年十二月,刚当上御史不久的谢济世就上本参奏河南巡抚田文镜,说他有“营私负国,贪虐不法”十大罪。御史是天子耳目,负有监察百官的职责,谢济世以御史身分露章弹劾一个巡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雍正帝却以为他和直隶总督李绂桴鼓相应,暗中结为朋党。在谢济世之前,李绂由广西巡抚调升直隶总督,入京觐见时,曾当面向雍正帝告发田文镜贪虐不法、负国殃民,特别强调田蹂践读书人,诬害科甲出身的州县官员黄振国、邵言纶、汪諴等人。李绂是年羹尧的政敌,当时年党刚被搞垮,雍正很想提拔他,而一旦与田文镜起了冲突,情势却开始不利于李绂了。

这田文镜原是汉军正蓝旗人,从县丞之类的佐杂,跃升成封疆大吏,全靠雍正一手提拔。他非科甲出身,上下周围没有师生同年为依傍,惟知报答天高地厚的圣恩。雍正帝认为像田文镜这样的人才最公忠可靠,在官场中孤立无援恰是他可贵之处。在李绂与田文镜的冲突中,雍正帝容易偏向田文镜一边。加以李绂密参田文镜时,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说信阳知州黄振国已被田文镜监毙灭口。田文镜抓住这一点,反过来说黄振国、邵言纶、汪諴与李绂同是康熙四十八年的进士,以此证明李绂结党营私,偏袒自己的同年。田文镜知道雍正帝最恨臣工结为朋党,所以有意把他与李互参的个人之间的是非问题,夸大成科甲官员相互朋比而诬害他。雍正帝大为警觉,又联想到黄振国原是兵部尚书、左都御史蔡珽的下属,而李绂受知于帝又得力于蔡珽的荐引,由此又怀疑李、蔡互相党庇,其危害难道下于年羹尧党和隆科多党么?

偏偏在这当口又杀出了一个御史谢济世,也指名道姓参劾田文镜,说田种种苛刻,以及为邵言纶、汪諴、黄振国辩护,与李绂所讲一一吻合,丝丝入扣。这只能说明谢受李的暗中指使,借以挽回李、蔡的不利形势——雍正帝作出了如此判断,并下令夺谢济世官,交大学士、九卿等“严刑讯问”,非要把谢济世与李绂的关系搞个水落石出不可。

雍正帝这样怀疑不能说全无道理,但谢、李之间确实不存在指使与被指使的关系。谢济世之所以决心参劾受到皇帝偏护的田文镜,完全是激于一时义愤,骨鲠在喉,不吐不快。雍正四年六月间,为搞清李绂与田文镜互参的是非曲直,雍正帝特派刑部侍郎海寿、工部侍郎史贻直为钦差大臣,到河南就地调查审理黄振国等案,随行的有一个刑部员外郎,叫陈学海。陈学海是谢济世的好朋友,他从整个审讯过程中得出了田文镜种种欺罔的结论,但两位钦差海寿和史贻直却没有完全如实向皇帝奏报。回京后陈学海私下里把实情告诉了谢济世,大概他的勇气不很够吧,谢济世挺身而出,冒险搏击圣眷正隆的疆臣田文镜。谢济世没有受到李绂的指使,他怎么能说违心的话呢?所以当刑部尚书励廷仪让他招认指使者是谁时,他昂首朗声回答:“确有其人,那就是孔、孟!济世自幼读孔、孟之书,应当忠谏。见奸不击,非忠也。”不管怎样用刑,谢济世也不承认有指使者。两个月过去了,刑部等衙门还是审不出个究竟,只好以谢济世“显系”听人指使,要结朋党,扰乱是非,奏请将他立斩。

问题上交到雍正帝,他感到很为难。批准杀掉谢济世,缺乏证据,况且自古以来皇帝以杀谏官为戒,于是只好把大小臣工都找来,济济一堂,听他的辩解。他说,谢济世与李绂所奏完全符合,说明“必有大奸大诈之人暗中指使”,其目的是“令朕有杀言官之名”,他雍正不上这“大奸大诈之人”的圈套。谢从宽免死,发往阿尔泰军前效力赎罪。至于“大奸大诈之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作深究?雍正帝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含糊其词地说,如追究起来,不胜株连。这种辩解实在太拙劣了,皇帝难于下台的窘态暴露在群臣面前。当时有个叫姚三辰的,官左中允,听雍正帝面谕时,脸上流露出了不以为然的样子,雍正帝恼羞成怒,立即把他革了职,理由是姚三辰的“词气神色,不以朕为然,必是查嗣庭、汪景祺的同类”。查、汪是浙江人,姚三辰不幸也是浙江人,又不善于控制自己的表情,雍正帝便把一腔无名火发在他身上了。

处分了谢济世,雍正帝并不痛快。他之所以整谢济世,是想以查出他与李绂组织上的联系为突破口,从而粉碎李绂、蔡珽、谢济世等科甲出身官员组成的朋党集团。结果谢济世攻不动,舆论对皇帝如此作法又颇有反感,所以这件事在雍正帝心目中并不能算了结了。雍正七年振武将军、顺承郡王锡保又将谢济世注经一事参奏前来,雍正帝见谢注有“拒谏饰非”云云,很自然地认定谢济世在翻旧案,借注经发泄对皇帝的隐恨。因此,他追究谢济世的注经,还是从政治斗争的角度着眼,要把前两年处于胶着状态的打击科甲朋党的斗争继续打下去。

而在谢济世,他的注经却完全没有政治斗争的意味在内。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以李绂为首的科甲朋党的成员,他的参奏田文镜是出于独立思考的个人行为。雍正帝硬要把他打成科甲朋党,在找不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又把他发到西北,这件事使他陷入了深思:皇帝如此听不得不同的意见,这对国家社稷不是什么好事。他是一个儒学修养很深的人,对他来说,从儒家经典中很容易找到人君应当虚心纳谏的根据。来到戍所后,大将军、平郡王福彭对他优礼有加,他能够从容著书讲学。于是开始从理论的高度对人君应有的气度和作风加以阐述。说他借注经进行政治上的反扑,是极大的冤枉!从实质上说,谢济世的注经是统治集团内部在强化皇权上的不同意见,属于思想意识的范畴。

到雍正七年十月的时候,雍正帝宣布:谢济世在阿尔泰军前供认当年参奏田文镜,确实出于“李绂、蔡珽之授意”,据此,命将李、蔡二人交刑部讯取确供,“傥再支吾,即加刑讯”。谢是否如此招供,不得而知,退一步讲,即使他供认了,是否出于刑逼,都大有疑问。但不管怎样,雍正帝到底借着这起文字狱对老账作一番彻底的清算了。

李绂的处理刑部拟了斩决,他这个铁汉很坦然,在监狱里每日读书,吃得饱,睡得香。雍正帝没办法,赦免他的死罪,令他去干纂修《八旗通志》这桩闲差去了。蔡珽判的是死刑,监候待决,一直在狱中待到新皇帝乾隆即位,才放出来。对谢济世的处置,则有点近乎儿戏。

雍正八年初,皇帝批准的刑部文书驰送到了振武将军锡保的幕下,谢济世同另一个因为写《通鉴论》而得罪的陆生楠俱判处死刑,即于阿尔泰军前当众正法。行刑的那一天,先斩陆生楠,脑袋滚在地上,谢济世正引颈待戮,锡保却宣称奉有密旨:“谢济世从宽免死。交顺承郡王锡保,令当苦差效力赎罪。”这显然是雍正帝的恶作剧,让谢济世体验一下死神降临时的恐惧,自己也能尝到报复的快意。当然,如此揣度雍正的用心,似乎过于肤浅,也把事情简单化了。

专制君王容不下有个性、有骨气的诤臣,他们要的是只知效忠君王而不知有别的使命的奴才。但专制君王又有昏君和有作为者的区别,雍正帝属于后者,是一个有着强烈使命感而又很有作为的专制君王。他期望臣工首先要具备田文镜那样的“公忠”,同时还要有敏达干练的办事能力,他绝对不能容忍像李绂、谢济世这样立朝棱棱、铁骨铮铮的大臣,却又想对他们百般挫辱,待他们驯顺之后,再重新起用,以充分发挥其聪明才智。但谢济世终归不可救药,他在阿尔泰戍所前后呆了九年,到乾隆帝即位,才被召还京师,恢复了御史一职。

谢济世心情很舒畅,因为恢复原职无异于是非终于论定。对于谢济世这样的书生来说,大概是最为快慰的事了。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使他益发振奋。田文镜其人究竟如何,新皇帝到底表了态。田文镜已于雍正十年死去了,乾隆即位后,降谕责备田文镜“苛刻搜求”、“匿灾不报”,河南人民重受其困。随后又说,鄂尔泰、田文镜、李卫这三个皇考最称许的人中,文镜不及卫,卫又不及鄂尔泰。乾隆帝能讲到这种程度已很不容易了,因为搞不好会被人指责为尽翻雍正旧案,实际上也确实有人提出了如此的指责。抚今追昔,谢济世对新帝的感戴之心尤非他人所莫及。他重新整理在戍所撰写的《大学注》、《中庸疏》,删去了被雍正帝指为“怨诽”的字句,进呈给乾隆帝,并上疏说明,自己仍然是“遵古本,不遵程、朱”。程朱之学受到清帝的推祟,谢济世虽不用朱注,但他所据的“古本”《礼记》也是官方颁定的《五经》之一,与《四书》并行,用《礼记》注释《四书》中的《大学》和《中庸》,算不得离经叛道。因此之故,谢济世坦率地向皇上作了说明。

出乎他的意料,皇帝掷还原书,传旨严饬。谢济世初次感到新皇帝政治上比较开明,但对有违于程朱理学的学派是绝不宽容的。乾隆二年,谢济世上书言事,建议“去邪勿疑”、“出令勿贰”,总的精神是希望皇上在用人行政上继续推行革除前朝积弊的方针。乾隆帝觉得逆耳,指责他“摭拾浮言”,不予采纳。历经宦海的风风雨雨之后,谢济世很有些长进,他觉察自己不宜留居庙堂之高了,就在乾隆三年乞求皇帝批准他回家奉养老母。乾隆很给面子,破例让他以御史转湖南粮储道,就近迎奉老母。

谢济世此举,未尝没有避祸的想法,但他虽远远地避开京城这块是非之地,祸事还是降临了。据说署理湖南巡抚蒋溥与他有私怨,就向皇帝密奏谢济世将其所著《大学注》、《中庸疏》刊刻印行。乾隆六年九月,乾隆帝命湖广总督孙嘉淦查处此事。在寄给孙嘉淦的谕旨中强调了三点:(一)谢济世的问题是“自逞臆见,倡为异说,肆诋程朱,足以为人心学术之害”,故此事不可置之不问,但是,(二)“朕从不以语言文字罪人”,(三)谢济世所注经书即行烧毁。在随后对孙嘉淦的指示中,乾隆帝又说,谢济世“识见迂左”则有之,至其居官,“朕可保其无他”。意思是告诉孙嘉淦,他并无借此兴动大狱之意。遵照上述旨意,孙嘉淦将谢济世所注经书及板片全部查出烧毁了,又向皇帝报告谢济世的品行诚如谕旨所说的,他为人朴直,颇知自爱,奉职也十分勤恳。乾隆帝对孙嘉淦的处理,甚表满意。“不以语言文字罪人”,乾隆帝说到,也确实做到了。

乾隆二十年谢济世离开了人世,他是善终的,但死得并不平静。在此之前,他从粮储道改驿盐道,后以老病休致,回到原籍广西全州。二十年二月,广西巡抚卫哲治参奏谢济世放纵其子“指官撞骗,巧言牵告,不听查审,任意避匿”。当时谢正外出,乾隆帝命湖广、江南督抚于谢所到之处,即行逮捕,解交广西,待该抚审明后,仍解交刑部请旨。看来乾隆帝有意借机深究谢济世,但谢济世此时已病得奄奄一息,四月间从湖北回到家乡时便结束了他坎坷的一生。

谢济世“纵子指官撞骗”一事的真相如何,今天已无从了解了。不过从当时全国的政治气候来判断,这很可能是对谢济世的有意陷害。乾隆二十年二月,乾隆帝正在部署打击朋党嚣风的胡中藻诗狱,广西巡抚卫哲治奉有密旨搜集胡中藻任广西学政时所出试题等文字。偏偏在这个时机,又准备究治谢济世,似乎也应看作是乾隆帝庞大计划的一部分。在谢济世身故十三年以后,因齐周华逆书案的牵连,从谢济世之子谢梦熊家中抄出《梅庄杂著》一书,乾隆帝看过谢济世这部作品后说:“使其人尚在,自当明正其罪,以昭惩创”。设使谢济世不死于乾隆二十年,那么解交刑部之后,“明正其罪”的结局不是明明名名摆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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