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MUCH?

周末，去日照参加赵德发老师的签售会。

两本新书《人类世》《魔戒之旅》，还让我上台分享一下对这两本书的评价，我已经N年没有登台了。

非常紧张。

一家人陪我去的。

媳妇问我，一会会不会有人给你送花？

我说，应该不会。

媳妇说，我从来没追过星，但是当年为了你，我坐着飞机去给你送花，感动不？

我说，感动，否则咋娶了你呢？

八年前，我做新书发布会，那时我属于比较爱出风头类型的，几乎场场爆满，现场动辄排起几百人的队伍，各地都有粉丝会，多是女的，有没有绯闻也无所谓，我单身。

后来，我回农村了，就老实了，再也没有登过台。

所以，接到赵老师的邀请时，我半晚上没睡着，太激动了，我应该讲啥？现场会不会卡壳？万一没讲好咋办？这是给老师丢脸，我要讲什么？怎么讲？是讲讲书中的内容？还是讲讲老师如何创作的这两本书？

媳妇答应儿子周末去海边，那正好，跟我一起。

听说万平口景区收费了，我觉得这是好事，收费了人才少，否则沙滩上到处都是人，反而没意思，对于决策者而言，是怎么想的？

想把本地游客往北边的几个浴场赶？还是想创收？

反正有骂的，有叫好的，门票倒是蛮贵的，一天60元，两天80元，咱肯定选择80元的。

万平口就是个海滩，收费的确有点奇葩，不过北边的那些浴场火了，我们以前住在教授花园那边的酒店，海景房一晚不过800元，如今呢？1500元起，关键是全部满房。

媳妇没在海边生活过，所以她很憧憬面朝大海的房子，特意嘱咐要海景房，我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发现目前海景房没有低于1000元的，我觉得还是有些贵了，另外咱何必住一晚呢？一加油门就到家了，媳妇不，非要住……

后来，选了海边的酒店，但是看不到海的角度，倒是蛮便宜的，600元/晚，住在海边并不好，整个楼里都一股海腥味，房间里也一股霉味，匆忙睡了一晚，没意思。

媳妇说的也对，我缺少陪家人的时间。

其实我也喜欢带着老婆孩子在沙滩上走走，的确蛮有意思的，儿子喜欢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还喜欢跟我说悄悄话，以前他是不乐意跟我接触的，因为他怕我。

发布会是10点开始，我9点就去了，遇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现场有半数是我的读者，从周边城市过来的，例如青岛、连云港、临沂、济宁，我们聊了聊天。

我竟然遇到了齐馨，她一家三口，应该是到图书馆来看书了？礼貌性的握了握手，她老公朝我点了点头，算是礼节性的问候，我跟她老公并不认识，第一次见面。

她是跟我交往时间最长的女朋友，也是唯一举行过订亲仪式的，她家人到过我家，我家人去过她家，双方父母也见过面了，只是没有领证而已，因为当时我户口在大学里，不方便结婚。

她比以前胖了一些，有成熟女人味了，我应该是变化比较大的，40多岁的现在都喊我哥，你想我多老了？

对于有女人跟我打招呼，媳妇从来不多想，因为见怪不怪了。

有时我在想，我跟齐馨怎么分的手？

我也记不准了，反正我跟每个女朋友分手都是和平的，更多的只是淡了，慢慢不联系了，我从日照搬走以后，她总是找我，找不到了，也就慢慢不再找了。

她比我大一岁，专科，在事业单位，参加工作非常早，不知道咋读的书？跟我姐似的跳着读的？我姐19岁就毕业了，我们俩是在同城聊天室认识的，她属于里面比较爱出风头的，我也是，那时聊天室是比较正经的，喜欢对诗，都是一群卖弄才华的人，在里面，我一直都说我50岁，没人怀疑，还有40多岁的女人疯狂地追我呢，因为我的诗很成熟，而且当年跟我关系比较好的男性朋友，也多是50多岁的，例如报社的，学校的。

在我眼里，这些人都是业余的，我是专业的，咋对？

齐馨在聊天室里很活跃，她太活跃了，所以我把她归类为了不正经的女人，正经女人谁在里面蹦达？而且女人只要在聊天室待久了，沦陷是早晚的事，聊天正经不代表人性正经，有个大姐叫绿牡丹，50多岁了，单身，在XX中学当语文老师，写一首好诗，她还有点驼背，你觉得有男人想睡她不？

我深度采访过她，不仅仅有，还不少，有的是两情相悦，有的是彼此解决，男人事后普遍给钱，要么给点礼物。

她只是孤单……

所以，我跟齐馨第一次见面就没怀好意，她住单位，单位一二三楼是办公室，四楼是女生宿舍，她住四楼。

单位11点关门。

当时，我是以吃蒙阴光棍鸡的理由忽悠她出来的，山东这边有个特点，都喜欢主动喊请，她请我，理由是她已经参加工作了，而我还是学生。

一见她，一开玩笑，我觉得她啥都懂，明白了，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晚上吃过饭，我们又去银河公园逛，一口气逛到了11点，我知道她已经回不去了，我们就去学校旁边的小旅馆开房。

她羞涩，害怕，颤抖。

算了。

原来，她是大姑娘，没搞定。

一次搞不定，多次肯定搞定，应该没用多久，我们俩就在一起了，很多细节我都忘记了，自从眼睛受伤后，我记忆力下降非常快，甚至验证码我看一遍都记不住了，这么讲吧，我个人亲身感觉是，被羽毛球击中眼睛后，我整个人瞬间老了10岁，身体各方面指标都下降非常快。

因为眼压太高，导致颅压高，使我总有恍惚感，例如现在有人跟我面对面讲话，我看对方的脸都是陌生的，你是谁？

我们在一起以后，也闹过分手，她接受不了背叛，抓过我两次，都是现行，一次是我跟美术学院的一个老师，被她抓到了，一次是我跟聊天室一个交际花在一起，也被抓到了，齐馨属于情商非常高的女生，她自己有多个帐号在聊天室，挂着，不说话，钓鱼的，钓谁？

钓我。

其中一个帐号说自己是清华大学的，过来度假的，这个我信，因为旁边就是教授花园，然后就循序渐进地套我话，咱觉得遇到知心大姐了，肯定什么都交代。

抓到一次，伤心一次，她想分手，但是又忍不住跟我道歉。

又在一起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从小她是乖乖女，家教非常严，她从读小学到大学，她妈全程陪读，要是做了饭她不吃完，她妈会把在门上拦着不让出门……

所以，她遇到了我，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是随性的，野蛮的，自由的，是她内心向往却从来没经历过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聊天室里如此开放的缘故，因为她觉得没人认识她，没人监督她，她终于也可以粗鲁一次了。

跟我在一起，总是充满创意的，例如银河公园里有船，我们会把船划到没人看见的地方。

她上瘾，对我的人生态度上瘾，她的同事都太死板了。

家里给介绍的对象也都太死板了，那些人跟她在一起，无非讨论买哪里的房子，买什么车子，怎么升迁。

而我，这些都不考虑，我只考虑怎么快乐。

她是乖乖女，所以她戒不掉我。

我觉得，越是我这样从小散养长大的孩子，越能经受住诱惑，为什么？

我经历的多呀，我不冲动。

越是老实孩子，越容易被带跑，因为他内心有疯狂的一面，从来没被释放过，一旦有人点燃，那不得了，例如白孝文正经不？比他爹白嘉轩还正经，可是田小娥一勾引他，他就上钩了，应该这么讲，只要田小娥愿意，整个白鹿原的男人能沦陷99%，理论上白嘉轩应该不会沦陷的，鹿三应该也不会沦陷的。

当然，只是理论上。

白孝文最像白嘉轩，未来的族长，最符合儒家思想的代表人物，你看他沦陷后？把地卖了，钱给田小娥，自己家的女人活生生的饿死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普通人更难过。

除了美人关，还有什么关？

毒！

田小娥抽鸦片，白孝文自然也跟着抽了起来。

继续说齐馨，她是独生女，从小生活在溺爱当中，遇到了我，算是她苦难的开始，因为她要承受很多她过去从来没承受过的，例如不叠被子，不修边幅，甚至不洗袜子。

一方面，她要学会适应这种邋遢。

一方面，我要适应她的整洁。

这就跟香港回归是一回事，深圳被香港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香港也被大陆给拉低到了一个高度。

若是香港真的彻底开放关口。

香港跟我们内地城市没啥区别了……

齐馨带我去见父母，她父母是不同意的，问了我一系列的问题，未来准备在日照吗？准备考哪个单位？有什么人生规划？

当然，还会旁敲侧击地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听说我们家是农村的，她父母是提出了反对建议，不想让她接受邋遢的生活？

反对就反对，我还看不上你呢！

她父母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在日照买房子，并且不能有贷款，不是直接跟我说的，是通过齐馨转达我的。

买就买吧，当时有个朋友在安泰房产工作，也是聊天室的网友，他有内部价，2500元/平给我的，我能付全款，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贷款，前些日子我晒的征信上的那笔贷款记录，就是这个。

半年后，我还清了贷款。

我买房子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其实我没有在日照发展的计划，我只是告诉他们，不是说学生就没钱……

齐馨不喜欢我这张狂劲。

我跟她讲：一个有个性的男人，必须是有霸气的，霸气来自于自信，你看运动场上，中国运动员普遍比较含蓄，总喜欢追求内秀，缺少了霸气。

实际上呢？

运动员要选择有霸气的，例如羽毛球领域的林丹，林丹可能会输给一个新人，但是他不会输给李宗伟，李宗伟常年世界排名第一，但是他就被林丹的霸气给压倒了。

出色的运动员必须要有霸气，要自信，要张扬，甚至脾气火暴，有压倒式的气场，让对手不寒而栗，例如西班牙羽毛球运动员马林，你看她霸气不？

女版的林丹。

中国的女单挺牛B的，但是被她打得找不到北，身上缺少了她的霸气，所以越是坏小子，越容易成为竞技高手，因为他唯我独尊。

中国运动员也有狠的，例如张怡宁，不爱说话，她是内狠。

我一自信，大家就集体批判我，给我贴上标签：太狂了。

被批判久了，我也就不张狂了，慢慢就老实了，老实到了销声匿迹的地步，不再出头，不再露面，我刚参加工作时，领导们对我的评价就俩字：天才。

这些年，貌似没人这么说过我了。

在学校里，谁若是有1万元额度的信用卡，牛B要吹到天上去，而我有30多万现金，当时学校里的江湖传闻我有300万，因为偶尔周末聚会，我买单，听起来很牛B吧？学生聚餐，使劲吃也吃不了200块钱，又不喝酒。

钱饭饭，当时多少男生追，在学生会当什么文艺部长，她总是昂着她那高傲的头，但是她每次见了我，都是师哥长、师哥短的，可亲了，甚至总盼着我鞋掉了，她给我提上……

即便如此，我也不正眼看她。

我太自信了，所以每次打雷，我都急忙躲到房间里。

我在新西兰时，感触特深，一群孩子踢足球，每当进球，你能看到他们手舞足蹈的，是发自内心的狂欢，若是中国孩子进球了呢？

总觉得眼神里充满着羞涩。

当时我坐在球场旁观了一节课，是他们的足球课，里面有几个是华人孩子，也有非洲孩子，也有当地的，当时我在想，是我们家长教育的问题呢？还是人种基因的问题？是我们天生羞涩？

进了球，也不好意思庆祝。

而小黑进了球呢？朝着老师、同学们跳起了舞……

若是在国内，小黑会被揍扁的：你不是牛B吗？咋不牛了？

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跟齐馨分分合合，在一起四年多，从她家反对，到我买了房子，到认可，到举行仪式，当时我认识最大的官是审计局的范局长，咱爹咱娘都是农民，需要找人给撑个场面，我就让范局长给我当的长辈，宴请了他们那边的亲戚，举行了订婚仪式。

齐馨的爸爸是做船代业务的，出了个事，他帮别人担保了300万，结果对方还不上了，这个人是齐馨的亲三叔，也没跑，就是没钱了，钱也不是被糟蹋了，而是遭遇了黑天鹅事件，当时很多同行都牵扯进去了，跑路者无数，他们是日照本地人，也没处跑，另外300万还处于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咋办？

只能还！

齐馨的爸爸是能承担300万的，但是短时间内是凑不齐的，急忙卖房子，卖车子，当时有辆VOLVO S80，也急忙处理了。

还有差不多100万的缺口。

齐馨找到了我，问我能否出手？

这事我蛮意外的，我毕竟是外人，另外我平时吹自己有多少钱那都是忽悠你的，我买完房子以后，手里剩了10多万，当时我还有16万的贷款。

齐馨问我：为了我，你愿意把房子卖了吗？

当时房价已经涨到3000多了，而且我是现房，价格更高一些，能卖40万，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打电话跟我爹商量。

我爹很生气，让我别胡闹。

第二天，我爹我娘就坐车到了日照，坚决不同意我把房子卖了，意思是她家这样了，咱又不是找不到媳妇，趁还没结婚，分开吧，否则你丈母娘家的债全是你的，你别听他们说只有100万的缺口，还不知道有多少呢？100万你怎么还？

想了想有道理。

当时，大家都刚毕业，有几个在日照发展的同学，大家偶尔小聚，聊到了这个话题，大家一致认为，我应该出手。

学生们，认为爱情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可是，我又在想，假如是1000万的缺口呢？大家还会这么建议我吗？我娶了她，等于立刻拥有了1000万的债务。

我只给了齐馨2万块钱。

她觉得我见死不救，没把她当自己人……

这件事是我们俩感情的分手岭，她觉得我不够爱她，至少没有把她当成最爱的人，爱是什么？是共享，我愿意共享我所有的果实给你。

可是，在关键时刻，我疼钱了。

我从日照去南非以后，就把房子卖了，4200元/平，若是不卖，现在能卖到8000元/平了，我只是不想在日照了。

后来，听说齐馨的父母把民间借贷的本金还了，银行贷款没还，公司宣布破产了，影响也蛮大的，俩人都不能坐高铁、飞机了。

他们算是比较好的，至少没出什么大事。当时还出现了杀人的，就是还不上钱了，人家总是追，总是追，没办法，把对方杀了。

日照本地的朋友，应该知道我说的这些事。

这些做船代的，总希望赵老师写写这里面的故事，太精彩了，前十分钟还是朋友，后十分钟就是敌人，有时船到了太平洋了，突然货就不要了，违约就违约吧，总比亏掉裤子强吧？

这里面还有个漏洞，害了无数外贸公司。

就是银行贷款。

例如我从澳洲进口1000万元的矿砂，船来了，要支付给对方钱，是银行直接汇给对方，但是银行给我足够的喘息时间，例如半年、一年，那就出现了什么现象？船来了，我直接把货低价处理掉，甚至亏本处理掉，那等于我有了这些钱，免费用半年到一年，若是我能不断地进口，那么钱会一直沉淀在我手里。

这些钱拿来干什么了？

放贷，甚至有胆子大的拿去搞地产开发了。

地产回报周期那么长，而银行给自己的喘息时间那么短，自然就会出现崩盘……

搞几千万的都算少的，有搞上亿的。

当时，跟我一起玩的两个小伙子，都搞外贸，玩的比较小，但是也这么玩，有了钱咋搞？一个人先买了一辆A8，不是当时买的，跟我玩的时候都比较穷，是这两年买的。

至于有多大窟窿，他们俩貌似没考虑过。

我离开日照后，基本上就跟齐馨断了联系，偶尔在QQ上聊几句，她说自己要提副科了，她爸给运作的，意思是可以找个更好的对象，潜台词是让我耽误了太多年，当时她已经26周岁了。

送了10万块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家还是有钱的。

提拔了。

从读大三开始，我就给国企领导当贴身助理，蛮奇葩的人生阅历吧？我能很真切地感受到不同人不同的办事风格，例如逢年过节了，有些员工可能不会来表示表示，但是当领导的一定会来表示，哪怕只是个车间小班长，也会亲自登门，东西未必多贵重，可能只是一些特产，但是眼里有你。

若是遇到太贵重的礼物呢？

则会要求我帮着退回去。

要求领导给调工作，有两类做法。

农村孩子，多是喜欢谈未来，例如你提拔了我，我一年可以多拿3万元，我多赚的这些未来都给您……

这类，几乎全是NO！

而有些人呢？不这么干，会直接给一个你不能拒绝的砝码，例如一次性给10万元，要求不高，提个部门经理即可，能赚回去吗？

一年就赚回去了。

先给与后给，差别大了，可能给的砝码是一样的，领导可以给我们画饼，但是我们绝对不能给领导画饼，这是我跟领导在一起生活几年最深的感触。

另外，没人会拒绝钱，《教父》里说的特别对，一切都是生意，我花多少钱办多少事，我觉得合适，我就买，我觉得不合适，我不买。

我同学送礼，一次就送5000元，年年送，但是没啥结果，为什么？

5000元对于领导而言，只是随手礼，不属于“交易”的范畴，这个事你问我就知道了，大家来找我，给我1万元，我不会觉得我有必要向您回报啥，因为这就是随手礼，是您做事比较客气，仅此而已。

我坏不？

不是我坏，而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也这么认为。

所以，生意，就要舍得花钱，跟领导做生意，哪怕你送他100万，你也不会吃亏的，因为他能帮你赚到更多，否则他不会拿的。

昨天下午，我去馆长办公室，他抱怨老师最黑，就知道收礼，他为什么这么抱怨？因为球馆里老师最多，很多家长一看老师在这里打球，要么送点东西，要么送套装备。

大家一致声讨，是家长惯的。

你可以选择不送呀，我觉得也不应该送，但是不送合适吗？咱孩子在人家手里，我儿子上小学的时候，一个班上90个学生，你想老师照顾你，你送是不送？

过去，我认为不应该送。

去上学了，就主动送，生怕人家不要。

球馆里来了个人，是一所小学的主任，不办卡，馆长很生气，意思是这些人就是挨着球馆转悠，希望收礼的。

我一听，我跟馆长说：下次来了你别撵他了，卡算我的，我给办上，不就是六百块钱吗？

馆长生气地说，何必伺候那群王八羔子？

我心想，我儿子在那里读书呢！

大城市的人理解不了小城市吧？别不理解，我们这里收礼是大事，不仅仅收礼是大事，请客吃饭都是大事，谁请谁点的什么菜，这都是讨论的焦点。

地方小，工资2000元而已。

有时，我帮同学出主意，都是教坏他们，不要怕给予，不要怕给多了，另外人们有个习惯，总希望送给熟人，我觉得越是送给生人效果越好，熟人收礼会有理所当然的感觉，而生人则不同，他会当成交易……

在我眼里，咋没人情味？

没有就没有吧，我觉得爱的更加的纯粹，只是爱，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婚姻价值多少钱？别人给你多少钱，你愿意离开你的妻子？

这么问你，你肯定会说，给多少钱也不会。

无巧不成书，旅行时，有队友问了我一个问题，跟我当年的经历如出一辙，他岳父有600万的债务，也是涉足了民间借贷，当年他结婚时，岳父送了他们两套房子，但是他们都没去住，如今已经被岳父拿去卖了，但是缺口还有200万以上，此时问题来了，你是愿意接这个担子还是不愿意？

你不接，老两口就会被人折磨死。

你接了，你就要去填上这200万的窟窿。

问我？

我问，有没有考虑过离婚？

他羞涩地低下了头：我父母是这个意见，让我选择离婚，把我的房产证、车产证都给收起来了。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不懂爱，爱不应该是赴汤蹈火吗？你要主动承担起这一切。

他说，可是，我心里有疙瘩。

我知道，当这一切出现时，疙瘩就出现了，一方面是疼钱，这个心理一旦蔓延开来，接着就会丑化自己的女人，越看越丑，甚至产生了厌恶感，当离婚念头第一次出现时，很多东西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救还是不救？

让一个刚创业的人，担起200万的债务，他可能会选择逃避，这是正常反应，我更希望他勇敢地担起来，像《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一般。

不过JACK死了，据说因为ROSE太胖了。

我们的爱，咋这么不纯粹？男人不是说好的为我们上刀山下火海吗？咋关键时刻都阳痿了呢？

难道我们的爱情不值200万？

看不起你们这些轻浮的年轻人，若是我岳父负债200万，我二话不说，立刻砸锅卖铁也给还上，因为我知道我岳父欠不了这么多钱。

好了，回到新书发布会的现场。

我的发言如下：人们阅读有舒适区，例如自己喜欢看的，就多看，不喜欢看的，就跳过去。

创作呢？也是如此，所以农民作家只能写农村题材，大家基本上都很难跳出自己的舒适区。

但是，赵老师有一点挺有意思的，他喜欢自我颠覆，例如别人说他是个乡村文化作家，于是他写了宗教题材的两部长篇，大家觉得他是个宗教题材的作家，他又写了《人类世》，这是关于地质历史的，应该是理科生研究的玩意，他去研究了，我更觉得这本书应该是科学院的院士来写，而不是一个作家来写。

敢于挑战自己的舒适区，这不得了，于是赵老师的读者越来越年轻化，甚至覆盖了80后、90后，例如今天来到现场的也多是80后。

还有三点我特别佩服：

第一、赵老师为人特别好，接触过的人都给他打了非常高的分数，我甚至觉得《君子梦》就是写的他自己，也像《白鹿原》里的白嘉轩，一个以成为君子为梦想的人，不仅仅我这么评价，接触过他的人都有类似的评价，他没有半点架子，非常的儒雅，有读者要求他把手机号码写给自己，他就给写到书上了。

第二、用心做学问，例如为了写《双手合十》，利用五年的时间行走过400多家寺院，做了大量的功课，甚至跟僧人们同吃同住，写《人类世》也做了两年的素材整理，这本书是从五年前开始策划的。

第三、用心做事情，无论他一天签多少本书，都会认真地签每一笔，所以赵老师的签名里，没有一本是潦草的。

我说的，都是我真心感受，有时我在想，假如我像赵老师一样儒雅，我不知道该有多少粉丝。

可是，我反过来一想，如果我真的像赵老师那么儒雅，那么就又没了我这种调皮、嚣张的个性了，可能又成不了自媒体。

性格决定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