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读千岛64 黄兴岛：逝去的渔人岛

当前浏览器不支持播放音乐或语音，请在微信或其他浏览器中播放 渔人 音乐： 陈冠宇 - 喃喃

                            （一）

        黄兴岛，曾名黄星岛，据说在清康熙年间已有人居，从事开荒种植和海上捕鱼活动。何谓黄兴岛？“黄”是一种客观存在，“兴”是一种愿望一种期盼。作为客观存在，黄兴岛表层大部为黄土，从东南海面远望一片黄色；又据当地岛民传说，最早来岛定居的是黄姓渔民；还有老人说黄兴岛东北面的一座山里藏有黄金，一个淘黄金者因人心不善、劳而无获悔死在那里，变成了黄云伞形状的石笋。这些都是解读“黄”的地域版本，而“兴”则可以解读为黄姓祖先盼望子孙后代兴旺发达，所谓人兴，也可解读为海兴、渔兴、岛兴。

          黄兴岛是东极镇四座住人岛最西边的一座，南北走向，面积2.44平方千米，最高海拔平岗山207.1米，海岸线长12.2千米，均为岩岸，曲折多岙口。民国23年，属定海县第二区东极乡管辖；民国24年6月，为定海县第二区黄兴乡，同年又并入东极乡；民国25年，撤区，设乡镇联合建设办事处，黄兴岛所在的东极乡属定海县第二乡镇联合建设办事处；民国34年，黄兴岛属于定海县普陀区东极乡；抗战胜利后，黄兴岛属定海县沈家门区东极乡；民国38年7月，东极乡划归滃洲县，黄兴岛也从属之。1950年舟山解放后，东极乡仍属沈家门区，但实际未予接管。1953年4月设普陀县。1953年10月，中共舟山地委组织了一个工作队，由时任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庭贤带队，在解放军一个加强连、海军一个登陆舰大队和两艘炮艇的配合下，接管东极各岛。代表普陀县委公布成立东极区委和区政府，张庭贤兼任区委书记，刘德明任区长。黄兴为东极区四乡之一。1957年为黄兴高级渔业社，1958年10月至1961年10月，设东极人民公社隶舟山县，黄兴大队从之。1964年6月，撤销东极人民公社，恢复东极区，黄兴为人民公社。1983年7月起，恢复为乡建制。1992年，设东极镇并隶之。

  作为曾经的一个渔业乡（村），黄兴还包括附近的小龟山（有小板灯塔，盛产野水仙花）和大龟山（曾有居民3人）等岛屿。曾辖庙岙、磨里、南耀、桃树坑四个行政村，8个自然村落。2000年全岛拥有居民705户，2322人。乡（村）政府所在地在庙岙。贻贝、海蜒、虾米、乌贼鲞、石斑鱼等是这个岛屿的盛产。

黄兴港湾

原黄兴乡政府

                             （二）

  我登过两次黄兴岛，一次是在2005年大洋海钓俱乐部等组织的全国城市矶钓俱乐部联谊赛事上，那次我一个人走遍了除南岙以外的全岛。说起海钓，舟山的一批浮游矶钓爱好者特别钟爱黄兴岛，称它为矶钓的“风水宝地”和“东海鲷类的梦幻钓场”。黄兴岛矶边水深一般在48米，涨潮时潮水流向多为自东向南，退潮时多为西北向东南，流速不急，潮汐均为半月潮。环岛礁矶林立，巨大的海礁与岩石随处可见，见各种海螺、佛手、淡菜等贝类资源丰富，为海湾内的黑鲷、真鲷、鲈鱼、黄鳍鲷等可钓鱼品提供了食物来源。因此形成了环岛四面、天造地设的良好钓点。如东北风急，可转移至岛之西侧和西南侧；如西南风发作，则可转移至岛之东铡和东北侧。另外，该岛附近的大青山、小青山、出外屿、小元礁等都是不可多得的钓点。通过几场矶钓赛事，黄兴岛被国内外海钓界接受，逐渐形成普陀区乃至舟山市重要的大型矶钓赛事基地之一，树起了“舟山海钓看东极，东极海钓看黄兴”的声誉。

海钓比赛

  第二次登上黄兴岛，是2013年的3月，早上从庙子湖到坐船去黄兴岛，与船上的一位叫张瑞庆的桃树坑老人聊天，他曾经在岛上做过小学教师，捕过两年鱼，做了30年会计，1998年起和老伴吴翠花住进了庙岙原黄兴乡政府院子，岛上来邮件了，他们作邮差信使；岛上来公家客人了，他们就协助接待联络。再后来，岛上几乎没邮件了，公家客人也少了，夫妻俩年纪也大了，就退下来了。唯一的工作就是打缆——每逢小航船靠庙岙码头了，他们就过来系缆，小航船要驶离了就帮忙解缆。

                         （三）

  这次小航船靠上了南岙码头，这里有一个非常自然非常漂亮的月环形的内港湾，可以供几十对极乐船之类的小型渔船停泊。岛民叫南岙避风塘，是1971年到1975年期间建造起来的。那时捕鱼人多，船小，于是抽出了一部分人打石筑塘，即可修船，又可避风。一个叫何祥兴的66岁渔民正在避风塘畔给自己的渔船换“龙骨”，老何说，这只小船陪了自己8年，每年2月到10月期间要出海，出海的日子加起来估计有整整4个月份。老何的爷爷是从岱山的司基搬迁而来，入驻黄兴岛，放网弄汰横，几代人一直这样维持生计。上世纪60年代中期，乌贼、黄鱼、鳓鱼、米鱼产量很高，南岙有8对极乐船（小对船），捕东汛带鱼；30多只捕乌贼的小舢板，夏汛捕乌贼。每只小舢板产量订120担（一担约100斤），超过的，奖励25%；没超过的，仅发放预支10元，生活费8元。那会儿乌贼8分一斤，黄鱼1角4分一斤，鳓鱼、米鱼1角6分一斤。上世纪80-90年代，小小南岙就涌现了小机拖虾老大40人。南岙一度以南耀为行政村名，可能是为了避免与庙子湖、青浜岛的南岙混淆。海岛山岙的名称大多取法天然，朝南而生的岙口，符合人类朝南而居的心理需求，我很关注像老何这样的渔民一年能有多少收成，老何笑笑坦言：今年毛娘少了，一年下来，收入差不多3万元。

  黄兴的平凡，正如看上去也一样平凡的老渔民，在这样一个日渐不起眼的小岛上，他或者他们似乎一直从容和淡定。然而，当我翻越《普陀县志》，一只黄兴岛渔民创造的渔民与鱼的故事让我顿时对他变得津津有味：

  《普陀县志》记载，黄兴岛渔民周阿瑞于1934年5月12日，在海上捕获一条长约3.3米的方头尖尾无鳞奇鱼。其眼黄色且炯炯有光，放在岸上咕咕有声。2小时后，口眼张开，频频翻越，人不敢近前，于是跃入海中逃逸而去。

                           （四）

  从依山而建的南岙民居中翻过一座山岗就是庙岙，沿途经过废弃多年的黄兴中心小学、供销社和手工业社遗址。当年黄兴岛的文化经贸中心，今天被随风俯仰摇摆、与人齐高的荒草和沉默得连风也无语的破房乱石所替代，唯中间一条披上了水泥的道路，偶尔留下点点斑斑的脚印。庙岙是整个黄兴岛的兴衰见证。

  走村串道，曲折而上，又迂回而下。遇天晴，海上无雾，西望海面上层层叠叠的岛影，次第排列去往舟山本岛的方向。黄兴、小板岛之间的海，是一条重要的国际航道。叫小板门水道，南北走向，可通行20~30万吨级的海轮。这是中国南北交通的主航道，上海港往中国南方及东南亚的航路多经此，也是岱山县和普陀区的分界线。    

  陪同我的年轻的黄姓村长，把我带到了他的家里。与他的68岁的父亲黄再龙开聊黄兴岛的历史。黄再龙出生于温州，一足岁多就随父来到黄兴。10多岁时读小学，当时的校长叫陈启良，奉化人，18岁就在黄兴岛当校长。后调到庙子湖，接他任的是台州人葛兴贵。还有一个姓顾的女教师，住在黄再龙家里；一个叫潘阿宝的老师，沈家门西横塘人；还有2-3个老师，一起拿了一些米在黄家搭伙。当时的课程设置是语文、算术、历史、地理，学生有两班，每班20多人。

  黄家父子的最拿手技艺就是钓石斑鱼。石斑鱼，又叫海鸡鱼，繁殖生长在岩石洞隙水色澄清处，又称“石洞鱼”。立夏时节开始起钓，小暑至大暑（7月期间）为旺季，适宜于夏汛、后秋和冬汛采用放延绳钓和手钓。而黄兴岛就曾经先后被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作为外轮海上活石斑鱼出口交货锚地和外轮海产品交货锚地的港岛。上世纪80年代初，舟山地区外贸公司在庙岙成立基地，专养石斑鱼，装运到香港市场。当时一天可钓10斤石斑鱼，多时20-30斤，活的收购给外贸公司，死的剖鲞自己食用。黄家父子三人是钓石斑鱼高产大户，一只3匹马力的船，1983年共钓10000余元。因此获得一面锦旗，一只气压式热水瓶。当时还凭票给黄家买了300元的木材，用于打船和造房。1984年，黄家就盖起了两间两层楼房。说起这段经历，黄家父子特别荣耀，那只印有“石斑鱼生产专业户代表大会”“奖”和“舟山地区对外经济贸易局”金字的气压式热水瓶，他们一直保存着。1985年开始，普陀外贸分公司也来庙岙收购石斑鱼，1990年前夕撤走。后来，一帮福建人进来炸鱼，石斑鱼就减少了。

                          （五）

  从庙湾的南桃树坑向东北登沿，经过一批废弃的部队营地，翻过泗州堂岗，再沿被荒草掩映的山道而下，就是桃树坑村。

  桃树坑村罗常龙，1967年任村支书兼带头船老大，当年带头船的产量打到250余担。一次在大陈渔场生产，罗常龙船的网具被一艘温岭渔船损坏，渔民们要砸对方的生产工具，殴打对方船员，罗常龙大喊：“都给我住手！在未作出妥然处理之前，不许乱来！”罗常龙的大气和宽容平息了海上渔民兄弟间的一场事故。

   1979年黄兴岛机帆船分队到村，桃树坑村分到了6只小机帆，村里又造了12艘小机帆和30只小舢板，之后，又涌现了周福良、沈国良等名老大。90年代前后，渔业兴旺发达，渔民们赚到钱纷纷建了楼房，三层的特别多，是整座黄兴岛最好民居集中的地方。

  桃树坑村有东极镇难得看到的后岙湾沙滩，还有一道神奇的石门景观——两扇方方切切的巨石，如门一般，半开半掩。岛民说，坐船从海上看，方可看得真切。若是从岛上走到石门那边去，绝径临海，狭窄难行。民间传说，这巨大的石门，是东海龙宫藏宝之地。石洞门是可以开启的，钥匙就在道蓬葱上。道蓬葱是块大约三层楼高的向上耸立的礁石，像一颗石笋。要想得到钥匙，需是行善积德之人。果是这样的人，那石笋就会自然出现一条道路，让你上去，得到了钥匙，就能打开石门得到宝藏。东极人对自己家园的地标传下了一首歌谣：

           东福山一爿底（指大松毛底）

　　　青浜一粒米（指糯米饭头）

　　　西福一只鸡（指哈啦鸡）

　　　庙子湖一门炮（指炮台高墩）

　　　黄兴一盆葱（指道蓬葱）

小板一只洞（指八米洞）

  藏宝的说法或许跟明清时代海盗出没频繁有关，宝毕竟只是民间原始而淳朴的一种猜想，而海盗却是一种真实的演绎。

   1920年7月1日出版的《时事公报》（是年6月1日创刊于宁波）刊登“海盗又大肆抢劫”文：

  定海黄星山为西北悬海章岛，与苗子湖相距一衣带水，该山居民不过六七十户，均业捕鱼，间有小康之家，屡为□□（笔者估添：盗垂）涎。本月十二日早晨，有大帮海□□（笔者估添：盗登）山，均肩荷怪枪，居民视之，则皆□□。拥至李毛头家大肆搜劫，自晨□□（笔者估添：至午）。十余家损失约二、三千金之巨。□□（笔者估添：海盗）盘踞此山，并在附近，经过各帮□□，毫无顾忌，不知该山谁司汛防，□□（笔者估添：任盗）横行而不加剿捕也。

（六）

    从桃树坑返回庙岙，转而踏足在去往磨里的山间小道上，目睹成片荒弃的房子、山地、码头和稀稀拉拉的小树，只有偶尔传来的山羊的叫声打破小岛的宁静。

  山径之下便是道场湾，过去有“小台湾”的称呼。因为只有十几户渔家，曾经一段时期进行海上走私活动，比较自由潇洒。

  忽然惊讶地发现大批桑树布满道场湾的屋前宅后，有老而高的，也有少而矮的。老黄告诉我，以前岛上也有很多人采桑养蚕。

  巧的是，这与女娲炼石补天传奇中“东方用桑树，木长百仞，立于东极”的说法相当吻合。2004年8月《钱江晚报》曾以《舟山荒岛 古桑成群》为题报道浙江中医学院药学系大三学生在东极发现古桑树群的消息，其中一颗古桑树的直径足足有95厘米。 这是不是意味着为海岛地区的园林布局、树种配置、风土人情、水文气候及海岛先人的生产、生活活动提供了活生生的标本了呢？联系古代海上丝马交易之路，东极各岛上的古桑树是否可以见证一些独特的海洋文明呢？悬水海岛，海岸孤绝，地表土壤层薄，岩石外露的多，风大日照长，淡水资源稀缺，植被单调，大树或古木的存在，超乎一般人的想象，给了我们不一般的美丽惊叹！

   在龙头湾，我们见到了一座大门紧闭的教堂，门未上锁，只用一根木棍横架在门墙上，中间结一道绳，另一头拴住门绊，这是海岛渔村地区最常见的为防海风经年累月吹刮而采取的土方法，防风而不用防盗。教堂内有为某年圣诞节而扎的彩纸，一架尘罩的风琴，许多长椅，堆放在一起。据说，磨里的原居民很多都是从沈家门搬迁而来的渔民，在晚清期间，随着西方势力的渗入，一些新教和天主教教士在舟山境内的传播非常的活跃，有很多渔民也成了笃诚的天主教信徒。

  1835年，英国伦敦会传教士麦都思游记《China: Its State and Prospects》（《中国：现状与未来》）中记载了他来舟山金塘却抵达黄兴岛的记载：

    我们随船离开扬子江口，路过郭实腊岛（Gutzlaff Island），晚上我们抛锚停船，还以为是在金塘岛附近几英里的地方呢。但是，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我们弄错了自己的位置，根据海图的标示两地相距大约60英里。接着我们突然发现了浅滩，不得不前往最近的小岛并在那靠岸。我们发现，还没有到达金塘岛，而是到了舟山群岛北部一个叫做费舍尔岛（Fisher’s island）的小荒岛上，这个小岛在我们的目的地的东面处。

   而费舍尔岛（Fisher’s island），根据意译应为渔人岛。在鸦片战争期间，舟山群岛沦为殖民地，英国侵略者为实施其文化殖民，对舟山本土地名进行了重新命名。其中黄兴岛就被命名为渔人岛，庙子湖岛被命名为中渔人岛，青浜岛被命名为东渔人岛，而东福山岛则为菲地由岛，小板岛则为屈立波特岛。

原黄兴乡的学校和供销社

                            （七）

民间信仰在海岛渔村地区是最主要的精神图腾。黄兴岛上共有4座小庙，最有名气、也被认为最灵的庙，是建在从庙岙通往桃树坑的泗州岗墩的泗州堂庙。泗州堂庙既是山庙，又是路亭，路亭内塑泗洲菩萨者，谓泗洲堂。元大德《昌国州图志》乡村条下，金塘乡共四十三岙，当时的东极诸岛都在金塘乡境内。其一为泗洲岙。泗州岙的来历源于泗州堂和泗州大圣的信仰。泗洲大圣，法号僧伽(638—7l0)，葱岭北何国（今吉尔吉斯斯坦的阿尔别希姆）人。僧伽大师是传说中观音菩萨的化身。泗州崇拜目前主要流行于福建、台湾、广东、江苏、浙江等地，在舟山，由于普陀山的观音道场兴起后，加之地缘较近的关系，泗州大圣的信仰逐渐衰退。今黄兴岛和嵊山岛、岱山岛等地尚有泗州堂、泗州岙的地名遗存。

        在南岙、庙岙、磨里，各有一座娘娘庙，虽为娘娘，供奉的菩萨或神仙却非止一个。除了天后妈祖，还有老爷菩萨、海龙王、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等。南岙的那座小庙，塑的神像最多，工艺也最考究，神像上方，还另悬了一块匾，上书“海国春天”。磨里的那座小庙内，最奇的则是一座披红斗蓬、着绿色军便装、身前摆放一双蓝布跑鞋的神像。这座像的头部很小，与身体不成比例，泥塑，未上油彩，嘴大张着，非常怪异。在庙岙的娘娘庙内，我们发现了两块告杯（音）。告杯在舟山，是除了签诗以外，民众问吉凶祸福的另一种方式。岛人介绍，告杯是用木头制作的一面是平底，另一面是锥柱体半剖面形状的占卜工具，祈福后，两手紧握两块告杯向上抛，落地后如果是一正一反，即为胜告，相当于上签；两正，即阳告，相当于上上签；两反，则为阴告，相当于下签。万一两只告杯都蹲立起来了，则意味着极凶。

“三寸板外是阎王，三寸板内是娘房。”渔民在海上讨生活，因此希望得到菩萨们的佑护，既保平安，也求丰收。多塑、多拜几尊菩萨，总能求得心灵的一份安慰。

（八）

  从东极四座住人岛的旅游指数来说，黄兴岛相对最低。因为相对于海山风光，它稍逊东福山唯美；相对于人文内涵，它不及青浜岛响亮；相对于历史传说，它没有庙子湖丰富。再加上目前行政和交通上的劣势，但东极旅游不能没有黄兴岛参与，四座住人岛就像四兄弟一样，虽有长矮高低，但必须携手成长，才能构建完美和谐的“东极旅游”大品牌。

（2013年7月4日）

孙和军海洋历史文化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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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和军。网名海山坐忘。舟山自由岛民。已出版海洋历史文化散文集《走读千岛》系列五部。人物传记《复滃风云》。诗集《蓝色图腾》。随笔《坐忘斋笔记》。与人合作编著《西方人眼中的近代舟山》《海上门户舟山》《东极之光》等。编著《画说新城》《金塘印迹》《流韵白泉》等舟山各地人文历史类书籍30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