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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悠悠 | 潍河的味道

台钓视频钓友圈2023-08-10 08:36:49A+A-

记忆里,风一般的潍河水以她灵动飘逸的姿态,贯穿了邑城南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的母亲河兢兢业业地滋润着邑城大地,哺育着两岸子民。也是这条美丽的河流,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乐趣,以及太多太多舌尖上的美味。

潍河,据史料记载发源于箕屋山。经一路长途跋涉,抵达我们家乡柳疃时已是精疲力尽、声势全无。好在经过大自然母亲的撮合,渤海湾的海水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

于是,在这个海河交界处便形成了神奇又独特的生态景观:既有河的清透宛转、又有海的潮涨潮落、气象万千。

儿时的潍河渚清沙白、鸥鸟盘旋,天光云影共徘徊;两岸白杨亭亭、绿柳依依,果园香飘成阵,更兼芳草侵幽径,隐约间,竟有些武陵源的味道了……

开凌梭

许是受大海潮汐的影响吧,一开春,潍河便早早的醒来了。而这时,两岸的草木都还没有一丝萌动的迹象呢,潍河便忙不迭的呈上了开春的第一道美味----开凌梭。

吃开凌梭最讲究一个节气。也就是立春到惊蛰之间吧,这时候的梭鱼刚刚经过了冬季休眠期,还没有行食,腹内没有杂物,肉质鲜嫩。而惊蛰过后,随着天气转暖,鱼儿开始进食了,品质也便逐渐下降了。

在我们当地有句老话儿:梭鱼跳,爹娘笑。这时候的梭鱼,是要拿来行孝的。每个当儿女的都会早早儿的拎上几条鲜活的开凌梭送给爹娘,以示晚辈对长辈的感恩和孝顺。于是,这段时间里街头巷尾、邻里之间寒暄的主题便成了:“他婶儿!吃开凌梭了吗?”

“吃了,吃了,上个柳疃集闺女就买来了!”

说话间,眉梢眼角俱是幸福与满足了。

谷荻

潍河岸边,还酣睡着一片荒地。

荒地会变戏法儿,有时变成绿色;有时变做黄色;有时还会变为白色。

我们是乡野的孩子。

那片荒地,无疑也是我们的乐园了。

春寒料峭,等不及脱掉厚重的棉衣,我们便欢呼着,风一般的卷向潍河岸边,去领取大自然馈赠的零食----谷荻。

这个名字,对于70后80后来说肯定不会陌生。谷荻,其实就是毛根草的嫩穗儿。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儿。

这时候,小草还没返青,谷荻是极好找的。一片枯黄,零星露出一点翠绿或者淡紫,那便是谷荻了。采谷荻,可得会用巧劲儿,先剥开包在外面的干叶儿,然后揪住了谷荻,慢慢的、慢慢的往上提,太心急,就会提断了的。

记得小时候还有一个采谷荻的童谣呢,只是太过乡俚,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

剥开谷荻的外衣,洁白如玉的嫩肉便露了出来,忙不迭的填进嘴里,那一抹清香、一缕甘甜,便留在了记忆深处,再也拂之不去……

嘟噜子

过了惊蛰,潍河便日渐丰腴、明媚起来。水也柔了,沙也软了,两岸也眉来眼去的交换着春的讯息。

如果说蜿蜒的长堤、无垠的旷野是我们自由撒欢的乐园,那么,从这个季节开始,潍河便是我们的天堂了。

禁不住孩子们翘了脚的祈盼,一种唤做“嘟噜子”的小蟹探头探脑地钻出了洞穴……

嘟噜子,是一种栖息在海河交界处的小螃蟹,个头不大,其貌不扬,腌了吃却是极美味的。每年的立冬前后,嘟噜子便如同约好了一般,凭空消失,纷纷躲进了洞穴里,开启了休眠模式。隔年春天,东风呼啦啦那么一吹,酣睡了一整个冬天的嘟噜子便再也按捺不住,争先恐后的爬出了洞穴……

这个时候的嘟噜子腹内干干净净,肉质鲜嫩、膏如凝脂。拿盐水或者虾油那么一腌,直接好吃到停不下来!(我很没出息的流口水了)

晚饭后,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我们这群不安份的农村娃便拿了手电、小桶,在胡同口聚齐了。然后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呼哨着、欢笑着,直取潍河。

夜色下的潍河唯美又神秘。河水轻摇着月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的气息。但是谁又顾得上欣赏这些呢?

我们的目标非常的明确,那就是----逮嘟噜子。

河水边,泥沼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蟹子洞。洞口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小蟹或觅食,或嬉戏,或浅水中悠闲地漫步……。此时,拿手电照将过去,小家伙们便立时停止了忙碌,竖起眼睛,警惕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这时候,就要果断的出手了。要是等它们反应过来逃进洞里,就只能徒唤奈何了。嘟噜子的洞穴实在太深,还有许多的弯弯绕,仿若迷宫一般,要想将它从洞里挖将出来,绝非易事。

时候不大,便有小半桶的斩获了。小伙伴们也不恋战,带了战利品,带了胜利后的喜悦,也带了一身的泥浆,踏着月色,还家了。

恢复了宁静的潍河,终于甜甜睡去。

黄茜菜

  潍河边儿,多的是黄茜菜,只消几场春雨,便悄悄染绿了潍河两岸。

黄茜菜,是来自大海的馈赠。

在那片野草都不愿意安家、荆棘都不屑于落户的盐碱地上,也只有这种菜,一年一年的,将那原本荒凉寂寞的滩涂渲染的生机勃勃、装扮的热热闹闹……

其实,黄茜菜还有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唤做龙须菜。说到这儿,还真有一段典故呢。

相传公元1748年,乾隆皇帝东巡,封泰山、祭孔庙、然后便微服私访来到了昌邑,目的是想了解北海潮情。未曾想,天公不作美,乾隆帝经过青乡时,与随从走散,且遭遇滂沱大雨!把个真龙天子淋做落汤鸡一般!又饥又渴又冷又累的乾隆帝便敲开了一户农家的大门。淳朴善良的老乡非常热情的招待了这位虽然有些落魄但器宇不凡的客人。热汤热水热炕头,还有热腾腾的黄茜菜包子……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乾隆帝回京后对这个黄茜菜包子是回味无穷、念念不忘,并给黄茜菜赐名:龙须菜!

春天里,掐来黄茜菜的嫩芽,滚开的水那么一过……再泼点辣椒油、拍点蒜蓉,搁上点胡萝卜丝、切上点香菜段儿、加蚝油、米醋、海米、丁点儿白糖,那么一拌,完了再淋上麻油!真真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或者是烫好的黄茜菜,搁上点蒸好的、嫩滑嫩滑的鸡蛋糕,再把肥五花切丁,煸炒一下,加了蚝油葱姜调成馅,包个蒸饺……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汤汁便溢了出来,顺着指缝滴将下来……

踩蛤蜊

人生弯弯曲曲水,世事重重叠叠山。

潍河水一路折折绕绕,蜿蜒而来。她转过的每一道弯、走过的每一个季节、都成了绝对不容错过的美景。

就如同眼下,随着气候的转暖,潍河也越发的明艳动人了。河边的柳儿,已然返青,枝条儿如同少女的腰肢般,柔软而轻盈。两岸的果树好像蓄势待发的样子,早将蓓蕾攒上了枝头,只待一声号角,便可一较高下了。

河水依旧冷冽。但却丝毫不能影响我们甩掉鞋子、冲进水里的热情,因为,踩蛤蜊的时候到了。

如果将潍河比作温暖而美丽的母亲,那我就是母亲臂弯里的孩子了。日日感受着母亲的脉搏与心跳、聆听着她的絮语或叹息。我了解她,就像了解我自己。比如现在,我比谁都清楚哪个河段有白蛤,哪个河段有灰蛤,哪个河段能摸到那种指甲大小的米蛤……。以及每天潮起潮落的具体时间……

踩蛤蜊的最好时机是每天落潮之后。潮水提着镶了白边的裙子优雅的退了下去,沙滩上还有零散的小水湾,以及太过贪玩忘记撤离的小鱼虾……

这时,只消赤了脚,到刚刚裸露出的沙滩上、或者浅水处,就能很容易的踩到蛤蜊了。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踩到蛤蜊“窝”呢,那可就赚大了,不用挪地方,一会儿就能挖一大桶了!

我是喜欢到水中去的。

河水清澈的直接不像话,偶尔有莽撞的小鱼不小心碰到脚上,再仓皇逃走;还有一种叫做“千人捏”的小蟹(单听这名字就知道蟹壳有多硬了),远远的,看见有人来了,不仅不逃,反而缩了腿,高高举起双鏊,摆出一副迎敌的样子,让人莞尔之余不禁想起“螳臂当车”这样的典故来。水中的石头,那是绝对不可以错过的。弯了腰,缘着石头底下摸一圈,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或是几只米虾,或是不大不小的铜蟹,或是几尾豿光鱼,总之,每块石头底下都藏着惊喜呢!

在水中时候多了,就会觉得水在走,水中倒映的蓝天白云也在走,人,不禁有些短暂的失神与眩晕了……

鲜美的蛤蜊汤、应该是昌北人的最爱了。无论是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也好,现下这个吃食丰沛的年代也罢,蛤蜊,始终是春季当仁不让的主角!谁要是没能酣畅淋漓的喝上几顿蛤蜊汤,那简直就是过了一个假春天。

做蛤蜊汤,可是个细致的活儿,断然马虎不得!白蛤,儿时的记忆里是唤做斗蛤蜊的。将鲜活的斗蛤蜊洗去泥沙,开水漂了,再用笊篱将开口的蛤蜊打出来,挨个剥出蛤蜊肉,相信这活小孩子都喜欢干,剥蛤蜊的过程中,遇到肥美干净的就直接填进了嘴巴里……

洗蛤蜊肉,也是有一定技术含量的。要用炊帚打了旋的反复洗,直到彻底没了泥沙。

酽酽的蛤蜊汤开锅后,打上蛋花,再撒上一把韭菜青头,色、香、味、立马全有了。饶是再怎么技艺高超的厨子也断然做不出老家蛤蜊汤的味儿……

为了让大铁锅里的锅巴再多点、厚点,母亲总会在灶膛里多添一把柴草。开锅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仔仔细细地先将锅巴揭下来,那味道!给个海参鲍鱼也不换的!

彼时,去地里干活的男丁也陆陆续续的还家了。邻里之间,笑语相闻,炊烟,通过烟囱、透过窗棂,袅袅的升起,夕阳西下,一派陶然、安然。

“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

挺长一段时间里似懂非懂的那句诗,终是在那样一个黄昏豁然开朗!只是,儿时的窗子里飘出来的不仅仅是炊烟、是轻云、更是让人垂涎的鲜香味儿……

刚出锅的蛤蜊汤,断断急不得。要捧了碗,慢慢地吹着,转了圈的喝,才不会烫到。

还有一种文蛤,小时候唤做大蛤蜊,集上买了,扔在水缸下,好几天都不会死的。这种蛤蜊,味道自然是极鲜的,肉质却比较紧实。把壳劈开来,取肉,切丁,做汤。蛤蜊皮也是断断不能扔掉的,里面放几颗石子,再重新合上,拿黄豆面或者胶布粘了,便给童年增添不少的乐趣。细心的主妇还会把好看的蛤蜊皮扣在土墙上面。春天的小雨淅沥沥那么一洗,闪着莹润的光泽,堪比有钱人家的琉璃瓦、玳瑁梁了吧?

海大夫

小时候,家里养了六只大鹅,还有一群鸡。我责无旁贷的负担起了它们的生计。于是,一天两次的带了雅苏、挎了篓子去割草、剜野菜。然后回家还要把野菜剁碎,再拌上苞米面儿,喂食它们。那几只大鹅又能吃又聒噪,我一点都不喜欢它们。我喜欢雅苏。小尾巴一样的跟着我,忠诚度绝对五颗星。

雅苏是一只狗。

割草,照例要舍近求远,到河边去。一则那里水草丰美,几镰下去,便满了篓儿;二则,沙滩上那大片大片的“海大夫”委实太过诱人。

“海大夫”,是一种在沙滩上穴居的小蟹。落潮之后,蟹洞露将出来,“海大夫”便纷纷爬出洞穴,有的偃了眼睛,在沙滩上晒太阳;有的相互追逐嬉戏,还有的趁着好天气紧锣密鼓的搓着小沙丸,偶尔还要颠几下屁股,真是可爱极了。这时候,远远望去,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小蟹如同千军万马在排兵布阵一般,场面着实壮观!

“海大夫”实在是太过机灵与敏捷了。等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时,它们呼啦啦全部钻进了洞里,一个都不剩。远处的都还各自忙碌着,丝毫不将你放在眼里。要是不死心再跑过去的话,远处的便会倏忽不见了,这边的却又神气活现的冒将出来!小家伙们就喜欢这样此起彼伏的跟你打游击战。

在沙滩上徒劳的跑了几圈之后,我终于学乖了。屏住气息,悄悄的蹲了下来。“海大夫”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再次探头探眼的爬了出来。于是,果断出手,飞快捡拾……

其实,即便躲进了洞里,这种小蟹也是极好挖的。且不说它们的洞穴有多浅,单是这刚刚退潮的沙滩,就已经足够松软了。

“海大夫”名字的由来让我跟我的小伙伴们很是困惑。横看竖看,左右也没看出这货哪里像个救死扶伤的角色。不过拿回家冲洗干净,再经一番烹制,倒是能拯救我的味蕾。

传统的做法,一般都是拌上干面粉,或油炸、或酱爆,都足以把人的舌头给鲜掉呢。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太多太多的过往都浮光掠影般,一去无痕。惟有那些吃进肚里的、融入血脉里的、刻在记忆里的,时光之手,却还不曾抹去。

我的航海梦

  站在河边,向北望去,潍河水浩浩荡荡,汪汪洋洋,无边无际。目光尽处,水天混沌难分,竟是一片烟色了。

      远方那水天交接之处应该就是大海了吧?

      恰逢那时刚刚读过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以及鲛人夜啼的典故:鲛人夜啼,泣泪成珠;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死之后,化为雨雾,升腾于天,洒落于海……。

于是,幼小的心,对大海便充满了向往,不,是神往!

     去看海!

     我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欣喜不已。接下来的日子,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并且一天天的折磨的我寝食难安。

     我仔细的观察了,附近村里的渔民捕鱼归来后都是把木筏在河边随便一拴,然后用竹篙挑了鱼跟网回家。

     我只需要准备一根长竿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在一个晴好的早晨我激动万分的开始了我的冒险之旅。像少年.派那样,不过我没有老虎,陪伴我的是雅苏。

     梦想与现实总是相去径庭。

     当我解开木筏并顺利的航行到前闫河段时,河水陡然变深,我挑的那根长竹竿实在是不够看的了。失去了掌控的木筏徒劳的在河面上打着转,河水中似乎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拖着我们一径的往深里去了……

     我不是王子,所以将我救起的不是美人鱼,而是邻村的渔民。

      获救后终于放下心来的我一路上想象着,等会儿上了岸以后我是不是该像江湖中人那样双手抱拳,说一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呢?

  可惜,想象中的桥段并没有出现,甫一上岸,我便被那位救命恩人像押解嫌犯一样押送回家了。

     附近村里人都知道,父亲宠我,宠到没有原则。即使我把天戳上一个窟窿,父亲也会说那是因为天不够结实,自家女儿是断然没有错的。而母亲则截然不同。母亲向来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惯子如杀子这种信条的。

     很不走运,那次恰逢父亲不在家,我悲催的落在了母亲手里。

     我是非常非常羡慕那些犯了错误被打屁股的小朋友的。

     我可不是什么受虐狂。原因是母亲盛怒之下向来是不管头腚的,只管抡圆了巴掌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

     记忆中,母亲的手又大又硬,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头皮发麻、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想来母亲当时是怒极也是怕极的了吧。施救无门的雅苏在一旁哀哀呜咽着……

   这一顿胖揍让我确确实实消停了几天,但随着秋天的到来,我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因为,钓鱼的时节到了。

狗光鱼

入了秋,太阳虽然还是白灼灼的,水温却一天天儿的降了下来。

      河边的黄西菜渐渐的变成了或浓或淡的红色,仿佛一簇簇地火般,跳跃着、蜿蜒着、一径的燃烧到天尽头去了……

      除了黄西菜,还有柽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荆条儿。荆条儿一年有三次花期,所以也叫三春柳。尤为神奇的是,这柽柳儿居然能未雨先知。天将下雨之前,枝条儿便特别的挺拔滋润、花儿也愈发的艳丽舒展!所以,有年岁的人都管柽柳叫“雨师”。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秋天,正是钓鱼的黄金季节呢。于是,得了空,我便单枪匹马的扛了我的小鱼竿赶赴潍河钓场。

      潍河里多的是狗光鱼。

      狗光鱼嘴大贪食,特别容易上钩。

      到了河边,沙滩上挖几条海蚯蚓、或者是浅水处摸几条小鱼虾便是上好的鱼饵。然后脚下挖一脸盆大小的坑,坑里一会儿便溢满了水,钓上来的鱼,随手扔水坑里养着,回家的时候,折一荆条儿,把鱼穿做一串儿……

      说起狗光鱼,还有个小典故呢。

      狗光鱼生长迅速,一年可达尺余长。这货得意之余不免忘形,于是,便口吐狂言:“我一年长一尺,十年长一丈,三十年便反了老龙王!”

     玉帝一听,这还了得?于是赶紧下旨,令狗光鱼当年生、当年死。所以,这狗光鱼最大的也不过就尺余长。

       囿于城市的表哥也喜欢钓鱼,于是每年秋季都会想方设法的请假回来老家过过渔瘾。

        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表哥是我除了父母外最喜欢也是最亲近的人了。有了表哥的陪伴,我钓鱼的足迹便延伸到了辛安庄、渔尔堡,甚至是大沟子、二沟子、三沟子……

     以前水大,鱼也多的出奇,每天总会四、五十斤的收获呢。自家吃不完,便左邻右舍的分,再剩下的就稍微腌一下,晒成鱼干,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便成了佐酒下饭的好东西了。

      那时家里还养了一只大黑猫,到了渔季,它便胖的很是无耻,圆滚滚的身子,笨拙不堪。

      钓鱼的间隙,我跟表哥也会搜肠刮肚的联诗斗句。

      我指着空中盘旋的海鸥说:

     人言头上发,

    皆向愁中白。

    拍手笑沙鸥,

    一身皆是愁!

    表哥看着一波接一波的海浪拍打着石头坝,再徒劳的退将回去,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潮打空城寂寞回……

   再后来,表哥走了。

    生命正值盛年,却戛然而止。如同一棵葳蕤大树,突然之间被命运之手连根拔起,抛弃在时间无垠的旷野里。

   表哥走了,我每年的秋天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去海边钓鱼。

  浦东的那段石头坝还在,却更加寂寞了。坐在海边,想起表哥眉眼弯弯的笑脸,我一下子泪流满面。(姜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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