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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亭水库还有没有“赶鱼”?(上)

钓鱼比赛预告钓友圈2023-07-25 11:22:44A+A-

听惠亭湖鱼的传说、吃惠亭湖的鱼长大的我,对盛产各种各样鱼的惠亭湖,总有着一种鲜美的、略带腥味的记忆。这种记忆又时常从梦里游来,摇摆的尾鳍总是划伤我的梦,最后,以溅起的一两点浪花打湿我的眼眶。

一、河里的鱼、湖里的鱼

惠亭湖鱼的历史肯定比惠亭湖的历史悠久。在惠亭湖建起之前,京山河与京山河的上游——唐济河与窑河里,就生活着许多鱼。偶尔听老人说起他们过去在唐济河与河里捕鱼的事,因为我从来没有到这两条河里弄过鱼,这些鱼显然与我关系不大。能勾起我童年河边记忆的只有唐济河与窑河的下游,那流经京山城的母亲河——京山河。

记得小时候,京山河的水很清。六十年代中、后期的京山河里,有许多鱼。各种各样的鱼有的叫得出名,如鲫鱼、鲤鱼、鲶鱼、“黄古子”、“风参子”、“磨沙古”、“马口子”,有“翘嘴白”、“鸡憨子”、“死广皮”、“狼鲤子”和“刀泥鳅”等等,还有许多杂八拉伙的鱼,怎么也叫不出名字来。那年头,每逢暑假,我总是在哥哥的带领下,扛根三、四米长的竹竿,拎一个装鱼的篾篓,到会仙桥河至水轮坝一带钓鱼。那时的会仙桥河是县城原先的护城河,河水不太大但很清澈。而水轮坝是人们在城区河的下游筑起的一道水泥坝,坝内设置了两个水轮泵。一旦打开闸门,依靠水的冲击力让泵自己转起来,这样,泵就能抽起河里的水,浇灌文峰村的秧田和菜地。

那时的我在河里钓鱼,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底的鲫鱼。鲫鱼们总是几条、十几条、或者几十条结队游在河底,它们的尾巴习惯性地朝上,很自然、也很优雅地翘着、摇摆着,头和鳃部则紧贴河底,认真而顽强地搜寻着河底可能出现的食物。每逢这时,我就偷偷地伸出竹竿,把掼好蚯蚓的鱼钩轻轻放在领队的大鱼嘴前,然后,欣赏鱼儿慢慢咬钩的过程,直到看见鱼抬起头来,似乎要离群而去的时候便嘎然扬起竹竿,便会有一条金黄色的“鞋板” 挣扎着浮出水面,最后被装进篾篓里。“鞋板”是京山人对大鲫鱼的俗称,意思是鞋底一样大的鲫鱼。运气不好的时候,会碰到“刀泥鳅”上窝子,我连续不断地钓起“刀泥鳅”来,一扯一条、又扯一条,条条都是可恶的“刀泥鳅”。“刀泥鳅”是一种长像与名声都不“上腔”的鱼,这种鱼尖嘴猴腮,长长的身体非鳝非鳅,就是说比黄鳝短而比泥鳅长,脊背上一长溜尖利的刺,遇到危险时便悚然竖起,一副拚死命的样子。倘若一不小心,让刺棘入手心,或者被划出一道血口子,那种疼哪,直想呼爹喊姆妈。每当被“刀泥鳅”棘伤或者划伤,唯一的现场止痛办法就是脱下裤子,掏出自己的“小家伙”,对准伤口,猛淋一阵热尿。也许是童男之尿真的有什么镇痛的功能,反正淋过之后一会儿,伤口便轻松很多,又可扬起竹竿来了。

那个时期,惠亭水库刚刚做好,河里的鱼与湖里的鱼,存在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湖里的鱼除了后来人工投放的“胖头” 们外,其他的鱼,湖里有的河里也有。这种自然界的一衣带水的关系于鱼中的存在,恐怕不止一万年了。鱼的这种自然地生存方式,在惠亭水库建起的头些年,一直如此。对于京山人来说,管他湖里的鱼、河里的鱼,都无所谓的,因为两种鱼一样鲜嫩,不似如今的湖鱼和河鱼了。如今的湖鱼是桌上的珍品,在桌上听到一句:“这是惠亭水库的鱼!”比看见“绿色食品”标签更让人兴奋。而生长在京山河污浊的河水里的鱼,如今在京山人心目中,不是垃圾便似毒药。“京山河里的鱼” 这个名字,听起来都会让人恶心。

二、偷了一回鱼

我与惠亭湖鱼的亲密接触发生在1966年冬天。那年,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宏琪哥从北京来看我妈——也就是他的幺幺。在他来到之前,听妈说,宏琪哥比我大二十来岁,只比我妈小上十岁;说宏琪哥是个大帅哥,在北京航空学院工作。北航就是今天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是很“牛逼” 的学府。那时,我不知道这些,只晓得宏琪哥是玩“铁飞雀子” 的,便让我一下子想起腾云驾雾的孙悟空来。当宏琪哥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仰视着这个从大北京来的、两眼炯炯有神且谈吐不凡的美男子。看到他那件拉上去是帽子、放下来便是大毛领的棉袄,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高级的衣服。

那时,京山是比较封闭、落后的。陪客人游览的首选之地除了文笔峰就该是惠亭湖。我与两个哥一起陪宏琪哥去惠亭湖是在一个下午,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幕:宏琪哥爬上大坝,站在坝顶看了一会儿,激动得连连说:“太大了!太好了!比北京的十三陵水库大多了、美多了。”当时,我在一旁听到此话,一下子呆住了:比十三陵水库都大、都好?天哪,有没有搞错呀,十三陵水库可是毛主席亲手修的,那应该是全中国最大最好的水库!可宏琪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却说惠亭水库比十三陵水库大、比十三陵水库好,那到底谁是全中国最大最好的水库呢?我正胡思乱想着,“划船去!” 宏琪哥一声命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条渔船停在岸边,船上双桨齐全。

“往中间划!去看看那是什么。”在宏琪哥的指挥下,船渐渐靠在一截残网边。那是一截二十米左右的烂网,不知是什么人、什么原因横在水库大坝前两百米左右的水中。宏琪哥挽起袖子,伸手提起网来,一下、又一下,突然,宏琪哥说:“靠近点,有鱼!”真的,网里有鱼,一条十斤左右的花鲢(俗称胖头),已经被烂网困得奄奄一息了。看见宏琪哥一身豪气地把鱼提进舱来,我心里一紧:这不是偷吗?从小爸爸妈妈就教育我要做个好孩子,好孩子是不会偷东西的。然而,我看见宏琪哥正专心致志地解着网。我想,这时如果有人赶来捉住我们,我们岂不都是盗窃犯了!想着想着,毛发悄无声息地竖了起来。可当我看宏琪哥他竟旁若无人地解开网,把鱼按在舱里,兴奋地喊了声“撤” 的时候。我想,这时倘若真的有人长啸一声蹦了出来,拦住我们的去路,宏琪哥一定会用一口略带永隆味的京腔傲然而从容应对的。

那天晚餐是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大盆先煎再煮的鱼,喂饱了全家人的胃囊,大家怎么也吃不完。在那个供给制的时代,一切食品都凭票供应,能美美地吃一顿鱼,确是真正的“开荤”了。然而,有个遗憾一直埋藏在我心底:那天,大家都嫌鱼头太腥而将其剔到一边。那是多好的惠水鱼头呀,好端端的一个美味大火锅,却静静地躺在搪瓷脸盆里,默默地承受着被我们忽略的结果。哎,那时的我们竟那样无知,于今一想,也还暗暗啧舌。

三、鱤鱼之殇

如果有人问我惠亭湖里什么鱼最好吃,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鳡鱼!” 并且补充一句:“不过,现在没有啦!”说完后心中一阵窃喜:活该,鬼叫你们没口福,吃不到惠亭湖里真正的美味!

1978年前,惠亭湖里的鱼与如今的鱼有些不同,那时湖里有很多鳡鱼。原先,京山河流域并没有鱤鱼,惠亭湖建起后,据说是人们从汈汊湖进“胖头”鱼苗的时候,让鱤鱼愉偷“混”进惠亭湖来的。鱤鱼是一种专门靠吃鱼为生的鱼,它的身材和长像与海洋里的鯊鱼相近,尖头、大嘴,细长身子呈流线性,它因此游速飞快,再加上性情凶猛,是淡水中超一流的掠食者——淡水中的“老虎”,被列为淡水养殖“祸害”之首。话又说回来,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这种罪孽深重的鱼一旦被人摆上餐桌,却又变成肉质鲜嫩、香味十足的上等佳肴。所以,1978年前,关于惠亭湖鱼的传说,大都与这种既可恶又可爱的鱼有关。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随便到惠亭湖边走走,经常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湖中箭一般射出一道水杠,由远向岸逼来,这时,湖水突然开锅一般沸腾,许多小鱼连蹦带跳四散而去,有些慌不择路的“风参子”甚至被迫跳到岸上。这正是鳡鱼掠食时的一幕。俗话说:“再凶的老虎也斗不过好猎手”;也有人说,“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是人类,” 别看鱤鱼在水中不可一世,一旦陷入人的“法眼”,它也在劫难逃。那时,被网捕获的大鱤鱼很多,市场上三不三就有卖的。最巧的是,京山有人根据这种鱼的习性,琢磨出了一整套钓它的法子,此人便是县人民医院退休的副院长钟文老先生。钟文钓鱤鱼没有特殊的工具,仍用一支竹竿一根线,所不同的是:竹竿用粗尖子的,像晾衣服的杆子;线头上系两张鱼钩,一张钩钩住小鱼(钓饵)的头,另一张自然钩鱼尾了。钓鱤鱼时,用力把钩着的饵鱼甩出去,然后不停地拖着饵鱼,在水面上来回拉动,拉得出现“噼啪噼啪”的拍打声。当听到水面突然出现“轰”地声响时,那便是鱤鱼在用尾巴击打饵鱼,就赶紧松下手,放低竹竿,等候鱤鱼咬钩。只要看到钓线突然向湖心方向动起来,持竿的双手便狠命一扬,不给鳡鱼半点机会,把它直接 “扳”到身后的山坡上。原来,粗尖子渔竿的作用就在于“立竿见影”。

像这样,运气好时,一天可以钓十几条、几十斤。而我,也有幸跟着大人,充当一名捡鱼、提鱼的小喽啰。

运气最好的人,既不辛辛苦苦钓,也不扎扎实实捕,而是清清爽爽地捡鱼。曹祖刚是县审计局的总审计师。他家祖屋在建惠亭水库时,与大半个五四村一起被淹在水底。于是,他家搬到离水库仅百米之距的小山坡边。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惠亭湖的京山人大都把“搞”惠亭湖鱼当作他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曹祖刚从五、六岁开始,就在水库里“搞”鱼。

端起一杯热茶,听曹祖刚讲鱼的故事,有十分的惬意。故事中最精彩的部分当然是他曾经发过一次“鱤鱼财”。那是1975年的夏天,曹祖刚才十二、三岁,他成天泡在惠亭湖里。白天下网;晚上下“亮钩”。“亮钩”是一种歪尖子钩,头天下好,次日早晨收钩,魚一旦咬上歪尖子钩,是很难跑脱的。一天下午,曹正刚来到水边收网,看见秧田里一个扁担长的白影子在翻滚,吓了他一大跳。他赶紧喊了一个伙伴,跑过去一看,是一条大鱤鱼困在秧田里了。原来,秧田紧靠水库,田埂几乎与水面平齐。他估计这个“大家伙”是在对小鱼群发动攻击时,冲击力太大,一下子越过了田埂。而秧田的浅水没有给它掉头冲回水库的基本条件,只能像一条在海滩上“搁浅”的鲸鱼了。鱼被拖到坡前,躺在茅草地上,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这时,湾里的大人们围过来看稀奇。有人打赌,说鱼比曹祖刚的人长些,也有人否认。曹祖刚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挺挺地躺在鱼旁比了起来,结果是鱼比他长出了半个脑袋。最后,这条“背时” 的鱼被曹祖刚和伙伴一起,绑在扁担上,抬到鸭子山背后的磷肥厂的食堂。由于鱼太长,一路上,尾巴还拖在地上。到了食堂一过磅:五十五斤还旺一点。按每斤四角三分钱结账(这在当时是最高的价格),一条鱼卖了二十三块六毛,每人分到十一块八。这钱,在当时可以说是个不小的数。

其实,好事情的后面有时跟着鬼事情——曹祖刚也碰到过。就在他发“鱤鱼财”之后的半个月,他与一群伙伴发现一群鱤鱼赶鱼时赶进了一个与水库相连的老堰里。他们火速操起一幅网,由曹祖刚和一伙伴负责站在堰口子上,张网堵死鱼的退路。受到惊骇的鱤鱼发疯地朝水库里冲击,那只是一群四、五斤重的鱼呀,发起疯来却力量惊人。突然,一条鱼直接撞到了曹祖刚的腿胫骨,疼得他大叫一声,跳到岸上。见到机会的鱼群一阵风似地逃跑了一大半。第二天,曹祖刚的腿前鼓起了鸭蛋大的一个青包,让他一癫一跛地疼了上十天。

惠亭湖鱤鱼的灾难发生在1978年。那年大旱,湖水被抽到天门、应城和京山东部喂养秧苗去了。站在湖边望去,偌大的惠亭湖在夏末初秋的时候,瘦得只剩两道河汊。面对此情,据说是养鱼的人们想出了一个终绝鳡鱼的绝招:清库。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灭绝湖里所有生物,让惠亭湖里的鱼“脱胎换骨”。当然,人们产生这种念头的根源是鳡鱼,在那个“非友既敌”的思想极端的年代,鳡鱼的形象已经被养鱼的人“妖魔化”了,由是成它们必须彻底灭绝的理由。

人们选择五氯酚钠来充当“终极杀手”。

五氯酚钠是那个时代最常用的一种有机氯毒物,它主要被用作灭钉螺,因此也是一种杀虫剂。受五氯酚钠毒害的鱼会无目的地跳上窜下,翻滚,有点像武大郎喝了砒霜的样子,最后免不了痛苦地死去。那些曾经横冲直撞、旁若无人的鱤鱼,当然不能幸免。从此以后,偌大的惠亭湖,再也见不到它们的踪影了。

湖,仍然是那个湖;鱼,却再也不是那些鱼。

面对这场毁灭性的打击,鳡鱼是彻底失败了。然而,沉浸在大获全胜的喜悦中的京山人,是否想到过没有狮子的草原和没有狼群的森林?没有了狮子和狼群的野生动物界又将褪变为一种怎样的脆弱的生存状态?是否想过面对贵客,京山人的宴席上,从此失去了一道最能受客人称道、让主人骄傲的美味?还有,人们是否深思过自己的选择遗留下的隐患——五氯酚钠,这种2003年被农业部明文禁用的毒药,与“六六粉”一样,那种“苯”的超稳固结构成份,有可能会暗藏在人、鱼、水鸟和水生植物机体内,随时寻找生命的薄弱部位,并且代代相传而遗祸百年。

若干年后,人们发现惠亭水库里还必须要有鳡鱼,于是又请回了它,欲知详情如何,请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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