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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渔事录(六)----爱打窝的理发师

钓鱼入门钓友圈2023-08-26 21:53:23A+A-

想起初中时的两个理发师,曾经的苦逼青年,依稀看到今天屌丝的影子{:1_1125:}

(1)窝子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时,小镇只有一家理发店,霸气的垄断了小镇的美发行业。小店门口的牌子上写着“道光理发店”(跟清宣宗无关),似乎是小镇书法家伍佰贯的手迹。里面有两个师傅,都是奔三的光棍,一个叫阿道,另一个叫阿光。虽然合用店面,但各干各的,两人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竞争对手,既像朋友又像冤家,一日不抬杠就没法活。

  两人都喜欢钓鱼,阿道手中的钓鱼竿和他手中的剃刀一样有名,算是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了。阿光略差,但也不是龙套角色,何况少了他没气氛呢。他们两个要是一起出钓,可苦了那些“长毛”们,因为镇子里再找不到人理发了。

  阿道这位仁兄,虽身为理发师,却永远顶着那个初中生的发型,蓬松凌乱,小鸟飞过都想落下来做个窝,再有想象力的人也无法猜出他的职业。他为了省钱,烟酒不沾,从不下馆子,那怕朋友请客也很少去,这在喜欢聚众合群的钓鱼人中简直是个另类物种。阿光不同,头发丝永远很亮,体现了职业素养,遗憾的是一根小腿比另一根短,走起路来稍稍有点跛,但他对自己膝盖以上部分很有信心,常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自己对着镜子把中分发型再梳几遍,然后摆个造型,以微笑宣示自己的满意。

  背后的阿道,却没有他的“钓技”那么炫目。他家贫母病,日子确实苦,起初挑着剃头担子走村串户,雨淋日晒不说,还时常被狗撵着跑,吃闭门羹,受白眼。现在有了店面,好比农奴翻身当主人了,但仍以“矮穷挫”集大成者自居。阿光家境也好不了多少,“矮穷挫”不说,外加“残”,所以他们都觉得自己是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衰人。可恨上天也不给他们一些惊天动地、扭转乾坤的机会。

  阿道风头这么劲,除了对钓技的热爱外,还得益于他是小镇中少有几个会用窝子的人。以前小镇也许是鱼多,钓鱼一般没有打窝子的习惯,都是随到随钓的,偶尔打窝也是随手带点剩饭什么的。阿道却喜欢琢磨,尝试了许多窝子:酒米、酒槽、豆腐渣、油菜饼、油茶饼啥的,除此之外,他也把目光投向一些自然原生态的窝料:虽然绿色免费的,却也颇为费事。

  一大早起来,拿上一个铲子和一个大塑料袋,来到镇边的草地上,那里有些牛在吃草,他就紧跟在后头,虔诚地企盼自然窝料的降临。伟人说过:“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在阿道眼里,老人家少了一句:“拉的是窝料”。

  那牛一边吃草,一边往前走,阿道则亦步亦趋,当那牛突然停下,不往前走,也不吃草,那就是幸福要来临了,阿道便双手张开塑料袋,承接那一团团滚滚而下、热气腾腾的咚咚,比麦当劳最大号的汉堡还要大许多,这样最省事,连铲子都用不着了。当然碰上便秘的牛,就算手举酸了也没用。这刚出锅的墨绿色窝料,散发着天然的青草味,阿道掀动下鼻翼,暗叫“好劲道!”。这味道不但鱼喜欢,连人都喜欢,听说贵州某处流行“牛*火锅”,便以此窝料作为锅底,乃高级食材也,非贵人富者莫想品尝。倘若遇到其他拾取有机肥的人,还得眼明手快,甚至为此隔牛对峙。

  这窝料可直接下水,若水是流动的,阿道会找些泥土沙子和在一起以沉底久留,一般用棍子搅拌,只是因体量大,着实费事,若要效果好,还是直接用手吧,只是这手会残留些青草的暗香,要费不少肥皂的。 据说此窝效果极好,窝料下水后,那鱼都发疯似的纷纷赶来赴死。

  阿道和阿光一起出钓的话,打牛*窝子的事儿他们就会互相推诿,后来协商,一个人负责向牛索取窝料,另一个负责和混投放,如此才公平。

  这有机、绿色、环保、低碳、原生的态窝料也不是随时能搞到,比如被拾有机肥者囊括一空等等,所以阿道又自创了人称“核弹头”的窝子,如果哪位在吃饭,最好略过此段。“核弹头”就是将三、四块大砖头用铁丝捆着,放火里烧得通红,悄悄找个厕所茅坑扔里面,霎时会腾起一团很大的白色汽雾,阿健师傅戏称为“蘑菇云”,同时黄汤黑货四处飞溅,此则称为“冲击波”,随后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味道跟风而至,旋即弥漫数条街,投弹人自己操作不慎,也极易“挂彩”。 待十数分钟后,难听的“兹兹”声没有了,即告炼成,“核弹头”通体发黑,外附汤汁,风味醇厚,可对方圆十米内活人的嗅觉、味觉和视觉产生巨大杀伤力。阿道通常拿蛇皮袋一装,提溜到钓点后沉入河中,据说“核弹头”诱鱼快,留鱼久,甚至三日不绝。

  此窝属杀手锏,阿道一般不用,主要是“核弹头”加工实在麻烦,需要极大意志力,还可能伤及无辜。以前的公厕很简陋,都是一个大坑,铺上木板,隔成几个房间蹲位。有一次,阿道没侦查清楚就直接将“核弹头”从一个蹲位扔下去,没想到隔壁间有人,一个遭到“核打击”的老伯拎着裤子冲出来,火冒三丈,眼神杀人。。。。。。(待续)

(2)进城

阿道没想到里面有人,立时吓得魂飞魄散,一看是认识的,又不敢逃。只见那老伯裤子上沾满黄汤黑货,粪香逼人,只得笑着赔不是,那老伯一看他笑,更是怒不可遏,以为阿道是故意往里扔砖头的,便一把抓住阿道要讨个说法,阿道只得再三解释,又告饶说:“以后免费帮你剃三个头吧。”,老伯说:“谁要占你便宜?你蹲里面,解开裤子,我扔个大砖头,给你三个剃头钱如何?”阿道忙说:“是的,是的,谈钱伤感情,要么我今天钓的鱼都送你吧?”老伯不听则已,一听就跳起来:“罢了,罢了,别再提你钓的鱼了,就怕以后吃鱼都想起今天的事,平白坏了我的胃口!”那老伯是个好人,又因浑身难受,未纠缠太久,急急的一路小跑回家换衣服去了,阿道才得解脱。自此多了个心眼----等每个厕位搜索一遍才敢放心投弹。

接下来,说说另一个事儿。

有一日阿光想进城逛逛,一个人可没意思,须得拉上阿道做伴才好,可是阿道不想去。阿光眉头一皱,就说除了去漂亮的电影院看电影,他最想去逛的是城里的渔具店,买些鱼钩鱼线啥的,老是麻烦别人稍带鱼钩鱼线,欠人人情不说,有时候买来的东西也不称心,还要千谢万谢,谁叫小镇一家渔具店也没有呢。

阿道听到渔具店,心动了,因为正想补充些,又怕多花钱,便和阿光约法三章:当天来回不住夜;下馆子只吃面条不炒菜;算好各项开支,略为留点余量,钱不能多带,少带自然就少花。

第二日一大早五点半,阿光拎着一个帆布书包出门,到理发店门口去等阿道,没想到阿道早到了,还提着一个硕大的灰色塑料提包,包的侧面画着几幢高楼,边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上海”,这是小镇好几年前流行的款式。阿光说,买几个鱼钩用得着带这样大的包吗?又不是去出差探亲。阿道也不说,只拉开拉链,乖乖,里面内容丰富:两大袋油炸米果子(本地的点心),外面用几张大报纸包着,还用绳子扎得端端正正的,还有几瓶饮料,喝水的杯子,两把雨伞,还有《故事会》什么的。阿道说他昨晚准备了些米果干粮,路上可以当点心吃,省得买。阿光不得不佩服阿道做事节俭、细心。

小镇一天里只有两班开往城里的公交车,早上、下午各一班,回来的也一样。两人一同登车踏上了神圣的县城之旅,经过几小时的颠簸,总算进了城。

阿光主张先看电影,然后吃午饭,饭后耐耐心心逛街买鱼钩去,阿道想先逛渔具店,买好东西,再吃饭逛街看电影。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划拳分胜负,阿光胜出,先看电影。可是坐在前面的一对男女老是搂搂抱抱啃啃咬咬,严重分散了哥俩的注意力,以致银幕上的电影放了些什么内容也没搞清楚。好不容易挨到电影结束,看看离午饭还有些时间,便拿出包里的米果,边吃边逛。看到路边有家米粉店,牌子上的价钱还算公道,便点了两大碗,吃起来。吃好了,两人便奔渔具店而去,这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亚于麦加之于穆斯林。

以前以为渔具店只有钩子和鱼线,没想到别的东西还不少呢,玻璃钢鱼竿、浮漂什么都有,有些还没见过。两个人便像小学生一样,不停的向老板请教,那老板也耐心一一介绍,两人真是开眼界啊,看上的东西很多,这个好,那个也不赖,可是腰包有限,颇费脑筋,于是两人除了回去的车钱,剩余的统统消费了。不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了下午一点,车是四点的,阿道便催着赶紧去车站买车票,买好了还可再回来逛,于是两人急急赶回车站。

车站的售票处排着长龙,两人老老实实的跟在后头。乱哄哄的熬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可是问了几次都一样答复:卖完了,连站票也卖完了。排在后面的一个中年人也是去小镇的,问下来也是这样。两人傻了眼,城里可没啥亲戚朋友可投奔的。阿光赌气说:“没票算个屁,老子走回去”,阿道说:“你走走看,别把你另一条腿也走折了”,这话真没错,小镇是最偏远的一个乡镇,离县城差不多150里地,正常人也够呛。

接下来两人没了方向,就在车站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好一会儿,碰到刚才那个中年人从一个房间出来,得意地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纸头,两人便跟着他,只见他转来转去,敲开了一扇门进去了,原来这儿正是售票处的后门呢,两人刚想跟过去看看,门又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那中年人出来,手里的纸头变成了车票,两人看糊涂了,刚想问,那中年人倒先开口了:“奇怪吧?哈哈,我看两位兄弟不太出门,正好都去*镇,不妨跟你们说下”,然后四下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去*镇的车少,他们就奇货可居,故意压着一部分票不卖,要意思意思的,刚才我买了条香烟才搞定。”阿道一听,忙说:“太黑了吧,一张票才多少钱,一条香烟多少钱啊。”中年人说:“我也不愿意啊,可是今天有急事,没办法呀!”,接着又说:“不一定都要烟,其他什么香菇木耳土特产也行的,反正都要拔根毛吧。”看他俩沉默不语,又交待道:“东西给站长就行了,要包严实,不能露出来,否则他不收的,噢,就是刚才我出来那个房间,车票还有,想要就赶紧办吧。”说完那中年人走开了。

过了会儿,阿光反应过来,说干脆找那个中年人借点钱也买条烟,回到小镇立马还他,阿道一想,这是个办法,看样子那人不错,应该愿意帮忙的。于是两人赶忙四处找他,可是连影子都没有,两人又重新陷入失望中。

正苦逼的蹲着,阿光突然指着自己的腿说:“有了!”只见阿光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很夸张地把腿部的残疾放大了几倍。阿道明白了,知道阿光平日最讨厌别人说他腿瘸,看来今天他是豁出去了,赶忙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高!实在是高!”本想跟阿光一起去,阿光马上说:“你他妈是正常人,去个鸟啊!”然后自个儿进了站长办公室,带上门。

阿道在外面等着好消息。半根烟的工夫不到,阿光就出来了,垂头丧气的,阿道知道没戏了,就问咋地拉?阿光说:“那鸟站长,不见兔子不撒鹰,说没票了,他妈的,还叫我走两步看看,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两人嫌这里不爽,便出了车站,沿街信步闲逛,走到哪里算哪里。

车站因在县城边缘,不出二十分钟,竟走到了“郊区”,稀稀疏疏的有些田地农家,路边还有牛在吃草,没法走了,于是在路边找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阿道看阿光还是忿忿不平,就安慰说:“没票就没票,大不了今晚找个桥洞钻钻,明早走,顶多喂一宿蚊子罢了,野钓时还不是也经常喂蚊子啊。”然后拉开提包,拿出带的米果子和水来吃,刚到嘴边,忽然停了下来,说:“要么我们把这一大包米果子送给站长?” 然后又摇摇头说:“唉,这么粗糙的东西,肯定是看不上,去了也只怕是自讨没趣。”还不等阿道说完,阿光接口道:“给他?还不如给狗吃呢!”然后一把抢过米果子,仿佛抢在手里的是车站站长,恶狠狠的大吃起来,大有风卷残云之势,阿道忙说:“省点晚上钻桥洞吃吧。”阿光不管,最后把包在外头的报纸一扔,取出塑料袋,仰起头,把细屑也往嘴里倾倒一空。

这两个走投无路的家伙,像吃完最后一顿饭的死囚,躺了下来,一副等死的样子。这时,暗香浮动,一头牛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拉大号,阿道看着那一大坨熟悉的窝料,说:“奶奶的,这个时候还来挠我们痒处,可惜附近没河,否则今晚在这里夜钓算了,买了这么多钩子鱼线正好派用场,哈哈。”阿光不吭声,一骨碌爬起来,检起地上的塑料袋,跑过去,用一根棍子,把那刚出锅的东西往里拨,他还嫌不够,又找了一坨已经硬了的,也往里塞,搞了满满一袋。阿道笑道:“你真找地方钓啊?我的牛屎窝子绝招全给你学去了。”

阿光又从大提包里找出绳子,把袋口扎紧了,然后捡起地上那几张报纸,小心地包裹起来,最后用绳子一绑,然后说:“走!”阿道说:“干吗去?”阿光说:“回车站钓鱼去!”阿道瞅瞅那包裹,方方正正的,吹掉灰土,嘿,真他妈像一个礼包,立刻猜到了阿光的心思,有些犹豫,跟阿光说:“还是算了吧,好玩是好玩,只是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阿光说:“这有啥不好,不讹钱不骗财,不打他不骂他,只臭他。快走!晚了来不及了!”两个屌丝钓客便开始了他们罪恶的计划。

回到车站,阿光又鼓动了一番,原则是多拍马屁,这回让阿道主打,阿光拎包跟后面。阿道纠结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站长的门,阿道看到两边墙上挂着许多锦旗,都是些“先进”、“优秀”之类的。正中挂着一块匾,上书“孺子牛”三字,苍劲有力。那站长正低头打电话,瞟了他们一眼,继续打。哥俩也不敢插话,就站边上候着。过会儿,站长挂了电话,抬头问:“两位同志,什么事?”这时阿道看清站长了,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人,生得一脸和气,保养得很好。阿道刚要开口,站长好像记起阿光来了,皱着眉说:“这位同志,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没票了,按理说应该照顾你们残疾人的,可是也要遵守规矩对吧,先到先买,现在票卖完了,很抱歉啊,明天再来吧。”,说完站了起来,下了无形的逐客令。

阿道平时说话流利,但没干过这等坑蒙拐骗的事儿,这时竟有点心慌,结巴着说:“站。。。。。。站。。。。。。站长,我们来还是请站长帮。。。。。。帮个忙。”

站长说:“真的帮不了,你们还是走吧。”

阿道说:“我们一百多里地呢,麻烦你了。。。。。。”

站长说:“不好意思,等下我有个会。”

阿道:“。。。。。。”

阿光一看阿光发挥失常,急了,立马接过话头,叫道:“站长,您老等等!”然后弯腰拉开提包的拉链,大模大样的掏摸起来。

站长见状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和气的说:“这位同志啊,刚才你也来过,看来你是明白人,虽说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但你们*镇的票向来是紧张的,你也得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啊。”

阿光赶紧回道:“那是,那是,您老是兢兢业业,劳苦功高,这不我们哥俩又来麻烦站长您来了,您老一定有办法的。”站长只是笑,回头看了下牌匾,显得很是受用。

阿光看鱼上钩了,便说:“站长,前面空手进来,不好意思啊,刚才提包不在我这里。”指着阿道说:“被我这位兄弟背着走开了。” 又用食指对着脑袋划了一个圈,说:“他这里有点问题。”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阿道。站长听了同情地看了阿道一眼,说:“是吗?看着倒还正常,你要看好,别走失了。”阿道不便当场发作,只好发誓回去要好好收拾一下阿光这个贱人。

这时,阿光终于捧出了那个方方正正的 “超级大礼包”,然后毕恭毕敬的放在站长办公桌上,陪笑道:“一点小意思,土特产而已,乡下随处可得的,请站长笑纳。”阿道低头忍笑,心里说:“天杀的阿光真会说话啊,‘土特产’,‘乡下随处可得的’,这还真没骗站长!”

站长迅速的用眼角余光瞥了下“礼包”,笑容越发灿烂,责问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我是讲原则的,你们这样不是让我犯错误吗?这样不好啊。。。。。。”

阿光说:“站长啊,我是残疾人,我兄弟是智障,您老帮残障人士您就是为人民服务啊,有啥错误呢?”然后又体贴地把“礼包”从办公桌上挪到地上,靠站长脚边,地上没那么扎眼。

又经阿光几番的诚意相求,站长总算心软了,说道:“既然求上我了,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对吧?再说,支持、关爱残疾人是中华民族美德,也是我们一贯的主张,帮他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呢,下次不要带东西来,这次就勉为其难,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哥俩便鸡啄米似的点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阿光拼命忍住笑,心想:“哪还有下次,下次再来你还不砍死我啊?!”

站长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两下,说:“小王吗?*镇的票还有吗?。。。。。。”

阿光仔细地听着站长的话,觉得有点不对,刚才站长和别人通话时,能听到话筒传出对方细微的声音,现在一点也没有,阿光疑心站长是在假装打电话,也不敢点破,只听站长说:“哦,哦,有就好,有就好。”站长放下电话,对哥俩说:“你们运气不错,正好有两张退票,我给你们写个条,从售票处后门进去拿,记住从后门进去!时间不早了,快去吧。”阿道接过站长的“手谕”,那个鸡冻啊!和阿光连声道谢地出去了。

站长站起来送客,还没等阿道阿光出门,就麻利的一脚,把“礼包”踢到办公桌下的暗处,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阿道和阿光两人从站长办公室跑出来,虽只在里头呆了十分钟,却好像几百年。接下来就简单了,一口气完成了买票、验票、上车、找座位,只是一直提心吊担,怕那站长带人拿着西瓜刀追上来。一想到那老兄拆开“大礼包”后脸色变得和里面的咚咚一样绿时,又忍不住的想狂笑。那个中年大哥正好坐在傍边,看到这两个家伙一会儿紧张地东张西望,一会儿又强行忍笑,便问怎么回事,两人只笑不说。过了会儿,开车了,出了车站,两人终于爆发出惊天狂笑。。。。。。然后那中年人也跟着爆笑。。。。。。

后来,这个事传的人人皆知,可怜那老兄得了个“牛屎站长”的绰号,晚节不保。两个屌丝也经常在睡梦中笑醒,为此烦恼不已。

伟人又说过,同样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到《易》,道学家看到淫,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啊!同样一坨牛粪,阿道看到的是窝料,阿光看到的却是礼包。(待续。。。。。。)

(3)库钓

一旦做了屌丝,就会用各种方式来显示他们的本色。

一个大热天,有人在镇子南面的水库里搞了不少大物,阿道和阿光两人听说后极度手痒,岂能让人专美于前?于是也决定到那里去发财,要享受极致快感,搞它整整一天!搞到疲软为止!

他们在剃头店门上挂了块牌子,说“今日农忙。。。。。。”,把店关了,生意也不做了,携带各式轻重武器和窝料,还罕见地带了午饭,打算在现场边吃边钓,其实回家吃饭也就一刻钟的路,他们怕中间被人叫去理发,那下午就没法爽了。两人一身背心、沙滩裤、拖鞋的行头,一早鬼鬼祟祟的杀向水库,庆幸没碰到什么人,摆摊开搞,不提。

那水库靠河中间处有一个未露出水面的小岛(不知算不算岛?),上面长满了荷花,碧水绿叶蓝天白云映衬,外加清香宜人,真是个好去处。水库边上是小发电站,还有个水力碾米厂,旁边山脚下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除了来碾米的人,来的人不多,沿着水库岸边有条路通向其它村子,走的人也很少,极为安静,这正是博大物需要的环境。

没想到那天天气爆热,热得直冒油汗,鱼口又很差,别说大物,连毛鱼也不多,阿光坐不住了,可又不甘心打道回府,便脱了背心短裤,赤条条的跳进水里泡一泡,解解暑气,反正没人看见。后来看到河中的荷花丛,那里似乎十分阴凉,还有只半沉的破木船,便鼓动阿道一起游过去碰碰运气,说不定那里有转机,可以躲在荷叶下,也能摘几个莲子吃吃。

阿道起初不肯,可迟迟没口,看阿光在水里泡得爽,也把背心、沙滩裤一脱,穿条短裤,正要下水,立刻被阿光抢白一顿:“谁要看你的**啊?短裤湿了,等下穿着难受死了,你要做‘焖烧鸡’啊?跟大爷我一样,脱光了吧”,阿道一听有理,便也全脱了,又怕风大把衣服刮跑弄脏,就找来一个大马夹袋,里面只放着一个装着菜的小塑料盒。阿道把自己的背心短裤揉成一团,连带阿光的,塞了进去,然后把袋口打了个结放地上,才安心的带着钓鱼竿游了过去。

那天运气确实不太好,在河中间除了摘了几个莲蓬,几乎没口,肚子倒是泡得有点饿了。忽然阿道大喊一声“狗!”阿光被吓了一跳,只见阿道手指着岸边,张大嘴巴,原来岸边一只大狗正围着他们的东西转呢,接着停下来拱那个大马夹袋,他们两突然明白了,大叫“不好!这死狗要打劫我们的午餐!”,屌丝们赶紧把钓鱼竿往荷花丛中一扔,逃命似的往岸边游去,口里大声呵斥:“敢动大爷的口粮,老子宰了你!”那狗听到声音,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河中两个屌丝正冲它吆五喝六的,并没有马上逃,而是很淡定的叼起那个马夹袋,撒腿跑起来,阿道一看,傻眼了,惨叫道:“完蛋!衣服在袋子里!”,接着大骂:“死狗!咸鱼给你吃,快留下袋子!”,阿光一听,差点要晕倒在水里了。大狗听不懂人话,非但没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了。阿道爬上岸,赤条条的追了几步就放弃了,两条腿的怎么追得上四条腿的呢?那大狗飞也似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阿道看到大狗不见了,才清醒过来,赶紧用手护住胯下,发现四周没人,心下稍安,否则这个丑丢大了,没有裤子,还是退回水里比较安全,万一被人看到,那有伤风化的。阿光知道自己的背心裤子也被大狗叼走了,气得要把阿道生吞活剥了。接下来两人也无心钓鱼了,心里早把那大狗凌迟了一千遍,狗肉烤了一万遍,捡了最恶毒的话咒诅那条大狗,甚者直接问候大狗的父母祖宗。

这时倒极希望有人路过,可差不多正午了,太阳正在发威,人影也没,狂喊了几句没人应,只听见碾米厂的机器在轰鸣。在水里呆久了,手指脚趾都泡出褶皱来了,真是又累又饿。

谢天谢地,老远有个人过来,两人同时“嗨!嗨!嗨!”的喊他,走近了细看原来是个大妈,怎么开得了口啊?幸好没爬出水里,那大妈的只是奇怪的看了下,照旧走路,两人只好假装在水里游得正欢,把刚才的“嗨!嗨!嗨”改成唱广东歌:“。。。。。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这是他俩时常哼的歌。

等大妈过去了,阿光又继续埋怨阿道带了该死的咸鱼:“尼玛!带什么菜不行啊,偏偏带什么臭咸鱼!都是咸鱼惹的祸!”。

阿道反击道:“你不也是很喜欢吃咸鱼吗?!”

“可是狗也喜欢吃啊!”阿光说。

“狗喜欢吃的,咱人反倒不能吃了?”

“狗喜欢吃便便,你也要跟着吃?”

“。。。。。。”

两人正无聊的拌着嘴,呵呵,又有个人路过,是男的,不熟悉的,可能是其他村的人,两个落水者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的向那人陈述神狗的故事,那人起初听得一楞一楞的,待他完全明白过来,立刻笑得半死。两人央求他大慈大悲帮忙找找那马夹袋,或者搞两套裤子背心来,那人笑着说,他有急事赶着去办,爱莫能助啦。阿道赶忙说,前头那个碾米厂可能有人,请帮忙去传唤一声。那人愉快的接受了请求,一边笑一边走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果然看到一个人过来,一边跑一边笑。奶奶的,这个鸟人是碾米厂的阿贵,也是喜欢钓鱼的。阿贵来到岸边,他俩又开始陈述,阿贵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指着他们俩,像被点中笑穴一般,不停地抽搐着狂笑,然后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我猜到定是你们两个活宝。。。哈哈哈。。。来搞大物,兼晒屁股的。。。在大爷眼皮底下吃独食。。。搞到大物了么?哈哈哈。。。。。。”然后目光四下搜索,一边问:“那狗呢?那太岁头上动土的狗呢?我要好好瞻仰瞻仰它,哈哈哈。。。。。。”阿光火了,说:“狗要还在这儿,谁要你帮忙啊?快去找找看啦!再笑连你一块打!”。阿贵狂笑着在附近溜了一圈,没看到狗也没看到什么马夹袋,回来说:“我也不想跑你们家去翻箱倒柜找衣服了,我去商店买两条短裤背心给你们,大爷我今天心情好,算我买单啦,哈哈哈。。。。。。”

阿贵快乐地执行了拯救两个理发师的任务,只是回来的时候,屁股后又跟了其他几个钓鱼人,他们都是庸俗透顶的家伙,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专程赶来围观。

屌丝们上岸的头一件事就是要猎杀那条大狗,可是狗海茫茫,上哪儿去找呀?再说这些中华田园犬长得都差不多,砍谁家的啊?可恨难报这血海深仇,哥俩只好胸闷地吞下这份耻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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