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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写作 | 杭州高级中学启成学校八年级作文实录

钓鱼杆钓友圈2023-07-01 09:11:43A+A-

这是一次很普通的写作。上完了《昆明的雨》,又看了汪曾祺的很多文章,然后我有事去城里(学校在飞机场附近)。课怎么办呢,就写一篇作文吧。给了一个要求:写真正的生活。这个要求说低也低,谁没点事呢;但说高也高,就是得说人话。这个时代容易让人上火,火大了就容易亢奋,容易扯着嗓子喊,所以我时常给学生降降温:不要滥情,不要托物言志,不要弄几条理论几个典故来吓人,一言以蔽之,就是好好说话。

于是他们就写了。昨天看完了,一篇一篇,觉得没法挑来讲,因为他们给出了属于各自的生活,而生活是无法挑选的,这里不存在单以构思、语言、结构、篇章等品评优劣的问题。想了想,索性行为主义一下吧。既然学生们在真实地讲述生活,那么作品呈现的方式也应该是生活化的,而且是原初性质的,就是不改一字,全文实录,全班实录,按学号排列。未交的几个同学,也一仍其旧,录名字于纸上,阙其文而待。

这本册子的名字叫《一次写作》,因为实在想不出有比它更适合了。

蔡少军

 2021.1.12

801

  班

蔡子轩  学号1

品茶

四月的龙井,是杭州西湖的一张名片,站在西湖,看芸芸众生,虽算不上是“阅人”无数,但在湖边的长椅,树下的阴影下,总少不了茶杯的身影。

我外公极爱喝茶,在他的杯子里从不见他的饮料。茶杯是外公随身随带的宝物,在他谈话间,只要一有间歇,外公便会不知哪里掏出他的茶杯,头一仰,喝了一口茶,一次只喝一口,也不多喝。外公打开茶杯时,茶杯上总冒着热气。大概是外公不爱喝冷的茶水,有时明明茶杯中茶水还很多,都对我说:“你把我再泡一杯茶吧。”我泡过茶,看着四月的茶如十二月的雪一般化开,看着茶多酚溶于水中使水变成淡绿,绿得透明。看着看着,只感到手上一热,“啊,满了。”我手一缩,正忙把水壶摆正,把手在衣服上胡乱一擦,把盖子一盖,就急忙端给外公了。

外公还爱喝酒,不过只在聚会上喝,除了爷爷以外也没有人喝得过他。外公平时最爱与我提起的就是当年他抗战时的经历。据他所说他当时是一个班长,可威风了。这时,我总问:“外公你杀过人吗?”“没有。”“你是班长为什么没有杀过人,打战不死人的吗?”“当班长就一定要杀人了吗?”“那怎么打战?”“你懂什么。”说完就把嘴凑上茶杯,头一仰,又是“咕咚”一口。

细细想来,我所处学校的一处长者也随身携带着一个茶杯,身上总是带有一股茶香,据说那位长者曾经有过一些事情,在市中隐居十年,初次见面,我也没有想到那位长者也爱喝酒。在这世上,似乎长者都爱喝茶,用着一样的茶杯,玻璃瓶身,黑色瓶盖。我喝过茶,略带苦味,厚重而又深沉,难喝,其苦味能与酒的辛辣媲美。

爸爸也会喝些茶,却只是菊花茶,比起外公玻璃瓶身的茶杯而言,爸爸的茶具似乎更加精到。小小一个茶壶,装不下几朵菊花,也装不下几口茶,精致得很。闲下来时,一手把壶盖一翻,便当茶杯用,一手拿着茶壶,微倾,见茶从壶口缓缓流出,好像在看工作上的琐事从眼前流过,抿一口菊花茶,闭上眼躺一阵,就好像喝了灵丹妙药,起来后,神气好多了,就能继续工作了。我小时候因好奇喝了一口,也是苦的,不过带着甜,也不好喝。

话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荼”和“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长这么像,荼有毒吗?

回过神,我还站在西湖边的“一点点”门口,年轻人总爱喝奶茶,也是苦的,但很甜,甜到能忘记苦,回头看了看,垃圾桶上孤独立着一杯喝到一半的奶茶,我淡淡一笑,我好像想喝菊花茶了。

陈扬  学号2

乡间的小食

小笼包,是故乡的小吃,而不是大菜,却可以上席,一年四季,不论风还是雨,晴还是阴,总可以见到余家小笼店总人满为患。

可以说,豆腐小笼是最美的,有点儿透明的小笼包,还有着热气,点睛一看白里透红,白色的豆腐加了些许小辣椒水,配上一点醋或辣椒粉,总有不同风味。

虽然说嵊州小吃满天下,小笼满街,但少了点味,也许永远不会有余家小笼的气息吧。

家乡里,人们不常包小笼,小笼包个小,皮馅讲究,一定是半透明,可以咬下流汁,才是最好。

小时候,余家小笼只有区区一个街角,老板娘包的小笼,总是最好,所有食客,都有一套自己的吃包手法,上菜后等多久?加什么料最香,总不能错。

也是几季之前,余家老板娘走了,留下了他的儿子,与一个好品牌。当然人也一样多,却是少了一份热情,只是机器的冷漠。

余家笼包对面,是春卷老店,据说三十年板下旺火不断,春卷若需上好,必需要皮外圈薄如蝉翼,风一大,就会吹破,而且,必不能只有一张饼,上好的春卷,一定是十张薄皮打造。

其中味道最佳的必是包上豆腐刷上汁酱,一口下去,饼皮封住了口水,豆腐与汁喷射出来,在口腔中肆意开放使有原汁原味,阻止了口水的冲淡。

或许是命之所向,秘技不外传,不管怎样都无法自己做出面皮,也更别说豆腐来的汁了。

一路路走过,人们在嵊州走过,但就是小县城给人乡的美味。但随着时光流去,一个个手艺人的离开,机器的介入使那么热心也渐渐不复存在了,乡的美味,还有多久呢?这被机器控制的世界!

喔!我家乡的小食。

高恒逸  学号3

家门口前的梧桐树

我家门前的小河边种着好几株梧桐树,都是邻居家自己种的,但形式上是我所有的。因为它们和我隔着适当的距离,好像是专门种给我看的。它们的主人可能对于它们的局部状态,也许看得比我清楚,但对于它们的全部容貌,恐怕始终没我看得清楚。唐代有诗人云:“山远始为容。”我认为,树亦是如此。自初夏到冬,这几株梧桐树在我面前淡妆浓抹,显出了种种容貌。

春尽夏初,我看见新梧桐初生的光景,一片片嫩绿的树叶,伴随着初生的太阳,树叶上的露珠显得格外的耀眼。

植物的生叶也有技巧,有的新陈代谢,瞒过了人的眼睛而在暗度陈仓,暗中偷换青黄;有的微乎其微,渐乎其渐,使人不察觉其由秃枝变成绿叶,而只有梧桐树的生叶,技巧最为拙劣。

在夏天,我又亲眼看见了绿叶成荫的光景。那团扇大的叶片,长得密密麻麻的,望去不留一线空隙,在我所常见的庭院植物中,叶子之大,除了芭蕉以外,恐怕便无过于梧桐了。

但,好景不长,村里的人要修路,那几棵梧桐树好巧,不巧,变成了违章建筑,要求把它挖掉,邻居家的院子太小,种不下这么几棵肥大的梧桐。只好把它卖掉了。

那天,我站在阳台上,和往常一样,望着梧桐树的那个方向看,看到的却是一棵掉落在地上的梧桐树,它的叶子,一片又一片地掉在了小河中,随着一阵清风吹过,也都不见了!只剩那棵可怜到不能再可怜的梧桐!

阮行之  学号4:缺,请假

芮志程  学号5

棋道

小时候,老家有一个棋店,专门卖棋盘,有时也会叫几个人下棋,下棋的时候总是会有几个小孩凑过去,观看一场对弈。这盘棋,也差不多能下个半小时不停,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炮二平六,一个又马二平三,来来回回五十次,边上的小孩差不多要打二十多分钟的瞌睡,到了最后,看了看棋局,是一盘残局,红黑方将帅隔着楚河汉界对视,中间只隔着两个士,到了这个局面,两人也是使劲把棋子往上顶,最后全部都对掉了,剩下将帅两士,在各自的田字格中,随意走动,竟是和棋!到了这个时候,小孩子们一哄而散,剩下那两个人在那里整理棋子。

有时到了过年,也会有了这一盘棋,于是小孩们就囔囔着下棋,但是下得毫无章法,破绽很多,只是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等到下定棋子,听到他人的指点,不禁后悔起来,只是嘴硬,顶了一句“观棋不语”,那些指点的人也只能愤愤地闭上嘴,只是到了一步绝杀棋,却仍是忍不住指点,最后又变成和棋。

观棋是一件有趣的事,笠翁曾在《闲情偶寄》中提到“弈棋不如观棋,因观者无得失心。”观棋是件有趣的事,如看斗牛、斗鸡、斗蟋蟀一般。虽然如此,但是观棋不语仍是件苦痛的事,喉间硬是痒得出奇,思一吐为快,只是受限于规则,而愤愤然挥袖离去。

长大后,离开了故乡,想着那盘棋,总是无法明白,不明白那盘棋如何下,亦不知以后的道路如何走。有了时间,便去小店里买副棋,推究一下残局的走势,推演每一种情况,却仍是和棋,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次回到故乡,看到棋店里的人摆着一副棋,是那残局,只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望都没望棋,口述下棋路,把僵局给破了,棋店的人输了,棋局还是被破了,我没有说话,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

再一次回到故乡已经是过年时候,这时也没有人来送棋了,我心生奇怪,便走到棋店的位置,店名改了,改成了“国际象棋专卖店”,看着棋子,高高大大,似乎这不是颗棋,是一个路障。颜色也从鲜艳的红色换成了白色,规则变了,变得不成样了,也许规则不是一生不变的吧?

宋予涵  学号6

险世

生存在这个时间点上,遇见的是正在发生巨变的世界。人们的思想也从真和善,被感染成了在险世中挣扎着存活的生灵。

自我们从现在的生活中,看向过去时,人们都会把历史看成自己所向往的世界。在现在,目前为止没有一个能正经历过的尘世。

但我们所不了解的,便是历史中的人们,无论是盛夏的繁华还是遗恨的纷争,都在无时得想着过往。只要有一个眷恋过去,就无人能改变未来。

而未来的人,也在怀念着现在的生活。

世间,万千的人,竟无一例外地成为了险世中的一条线,织成了这个感染性极强的世界。

总说世界改变的是人,而眷念可以保住那仅存的一丝本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险世会使自己了解,那所谓的信念,不这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本心消散在空中,留下的,是成为所谓“成功人士的躯壳”。“那所谓的思想者”不过是在险世中的一丝火焰,照亮了人,点燃了思想。但被黑暗反扑,或是被当成了一种巩固统治的工具。

所谓的生活气息也只是一种险世给人们的美好幻想,一种人们的自我安慰。无用,但由于逃避黑暗却是一种极好的器物。在现在,怀念着过去,给人带来无限的希望。但终会破灭,那些沉浸于过去的“思想者”会获得心灵的净化,但回到险世后,便会因人世的险世而陷入迷茫。

过去在村口的叫卖声,人们为生存而努力奋斗的每一天。曾经的菜田、花田,一丝雨水打在刚出生的笋尖上时,获得的宁静便会使他们陷入迷茫,不承认自己所在的险世,越回忆便越会如此。

而那些不会因过多的回忆而无法自拔者,也许便是那些火焰,可能点亮世间,也可能被情绪控制,但每个人的心都会有过去,而过去,也许就是那唯一的,让火焰点亮险世的光。

汤翔宇  学号7 缺,原因不详

汪余奕  学号8

故乡的柚树

那一片停车场呵。

我每天醒在一片植株的清香中,梦中的一切,都发生在那一片熟悉的环境下。

父亲喜欢种多肉,正巧柚树边上有一排出租用的低瓦房。他就把那些盆栽,都放在柚树阴的庇佑下,倘若那一天是晴天,便在出门上班前把多肉挪至阳光下。

那肉瓣上,闪着晶莹的露珠。

有时天公不美,故做急雨,那些多肉就在硕大又厚实的树荫下,安然度过。

但有时,突如其来的寒潮会让那些较弱的多肉倒下了一大批,但那株柚树,仍矗立在那儿。

记得有一年台风登陆,那时正值国庆,本是该采摘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漫上门前台阶的水阻断了去路。树上的果实,大多数被风吹落,落入水中,不知了去向。

后来台风结束,树上只剩寥寥数颗,但爷爷只是走到树边,仔细看了看树的枝干,便蹒跚地走回了卧室。

原本在小巷的对面,有一个老爷爷看守着一间台球室,每年秋季丰收了,都会把剩下的一部分挖出去卖掉。卖完的时间有长有短,卖完给我们家的钱也有多有少。但我们家也从来不会详细地找他算账。每年放假的时候,我都去他的台球桌上玩,每次,他都会给我一块糖,然后他把我抱上球桌,拿出一筐球,照模照样地摆好。

那棵柚树是我一个人的,我熟悉它的一切好处,知道从低瓦房的哪个角落钻入那片茂密的枝丫,从树干分支的哪个位置坐着最舒适,哪里可以暗笑看着父母找我的情形,知道哪一处的枝条最柔韧。

有一年冬天,我看见父亲剪下了大段大段枝条,树只留下几条光秃秃的枝条。那些独属于我的一切,落在了地上,随后又被塞进了柴堆中,无法分辨。

似乎是那年冬天的后一年,我们那一块被夷为了平地。那株顶着光秃秃的枝干的树,也被运走。

而当我如今再去看时,就连废墟的痕迹也无法追寻了。

只有一片充斥着陌生的停车场。

王靖泽  学号9

作文课的老赖

刚落笔,在我前方像一只树懒一样的老汤呆呆地瞄了一眼,又扭过头看向他所谓的远方,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地吐出几个字来:“滚啊——别写我。”

的确,但凡有作文课,老赖照常营业,北有汤王,南有思熊,不是三三两两地在一块儿聊天,就是直接抄家伙撕稿纸什么的。

40分钟不写一字,无论刮风下雨下刀子,好说歹说骂着说,宁死不屈,宁折不弯,旁若无人,唯我独尊。就像我以前的高光时刻,一下课,躲厕所,八抬大轿也请不出来。最具代表的是我前面的老汤,桌上有绿色的书、褐色的书、红色的书和正中间一张皱皱巴巴的稿纸。老汤表面上蓬头垢面,头发卷曲,戴个眼镜,若有所思。走近一看,哦,我亲爱的老汤竟然在画画,画了一只暴风雪中的北极熊。一看就是老艺术家了。

(以下空白,未完稿)

吴奕翰  学号10  缺 原因不详

熊鼎文  学号11

地铁哦

2020年12月31日,下午13:47。

放学以后,坐地铁回家。

造站时的临时道路还没有改回去,冒着生命危险,穿过车水马龙,冲到地铁口,相比于一号线的人山人海,7号线空荡荡的,站口与紫色的扶手显得冷冷清清。车上,竟没有“再也不会堵在德胜”的那种喜悦。新车很闷,掌门摘下了口罩,但又立即被乘务员制止。

7号线真的很快,坐了大半小时,耳朵都胀了起来,盈中站在新街时,可能因为经过盈中车辆段的出口,声音大的吓人。车顶上的呲呲声不绝于耳。每次听见这个声音,都会令我想起刮骨疗伤。

到了建设三路站,我们下车,这时发现,7号线已在地下四层。这个站倒是比萧山机场更热闹。人们拿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包,一捆捆的扁担匆匆忙忙地上上下下。

等了半天,坐上2号线。

在车上挤了个位置坐下,黑漆漆的隧道里,张张看着书,掌门开始研究“离心力与力的作用方向的关系”(掌门自述,一边继续转着箱子)。张张妈妈告诉我德胜“黑了”,我发呆,看他们忙碌着。

就这样吧,一路上啥也没干,回家了再补?好嘛,直接去上课了,还有空写吗?

地铁里,不是个伤春的好地方,你看不到哪一绺芳草鲜美,那一些青林翠竹。

“庆菱路,到了。开门请当心脚下空隙,QingLingRoad,doors will open on the left.”

走啦,去伤春了。

杨鸣宇 学号12

启成学子的每日煎熬

“滴滴滴,滴滴滴……”

“汪余奕,现在几点了?”

“噢,好像是5:50。”

“好,那我先起来了。”我上半身探出被窝,但顿时感到了被窝外的刺骨,我立马缩了回去。“现在还早,先睡一会儿——”

“起床了——”

起床铃声突然响起,我猝不及防地从床上惊起,胡乱穿了件外套,套了条裤子就翻下了床,闪到洗手台边漱了口水就夺门而出。

走到楼下,一阵寒风迎面而来,我蜷缩在门口,不想走动,这时陈扬一把将我拖走,说:“要迟到了,还不快点。”我缓缓地冲了几步,被陈扬连拖带拽地移到了操场。

刚到那儿,只听见杨老师大声喊道:“跑步走。”好不容易到操场的我又被迫跑了起来,这一跑步,叶昊谕那个话痨又在那讲,不过我今天可实在没兴致和他斗。我张开嘴巴,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哪知一阵寒风吹入我的口中,弄得我浑身难受,跑了两圈,肢体已全然麻木,看到周围有好几个“鞋带侠”在系鞋带,我不自觉地也想过去,谁知一回头就看见孙老师怒目圆睁地在带我们陪跑,着实吓了我一跳。

也没办法,只得继续跑下去,好不容易跑完了,却又要去食堂抢早饭,那场面,一堆人不要命了地往前冲,任凭寒风在他们脸上拍打,而我则被挤在这股洪流之中,动弹不得。到过了转角口,人流瞬间散开,排成了一列长队,直接排到了寝室门口,而等我打到饭时,也只有10分钟吃饭了。

但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后,我还要面对周三的英语早读,Oh,my GOD!

叶昊谕 学号13

江南百景图

我坐在马桶上,聆听着来自地上的声响。

近一点点的是厕所里的那只蟑螂,蟑螂确实是很聪明的,听说蟑螂危急时的智商可达到300,比爱因斯坦还要高,甚至(ever)比老子(李耳)还要高。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我的鸡蛋小面包,掰开来一小块丢到地上(不要问我为什么往厕所带面包)。

过了一会儿,地上的面包屑没了,,然后跑出来一窝小蟑螂,我便拿出了一瓶杀虫剂,让这蟑螂回归单身,继续保护我和这“一”只蟑螂间的美妙平衡。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养蟑螂,我不是变态,谢谢。

稍微远一点点的是隔了一个房间的我爸与我妈。我爸拿着一台电脑和一个手机,手机里打开看一个游戏,电脑里则使用手机模拟器也打开看那个游戏,这游戏与我们现在玩的游戏相比是太无聊了,可我问过我爸他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他说他很早以前上高中时在电脑上玩过这个游戏,这都是回忆,这都是青春。他嘴里还衔着一支烟,也许,这就是代沟吧。

我妈坐在床上,没有一点声响,有时房间里传到厕所里进进出出的声音,也一定是我妈造成的。我爸是绝不会放弃手上的那支烟或游戏的。

咚咚……梆梆梆……我厕所的门被敲响,我妈在门外大喊:“坐了二十分钟了,在干嘛?又把手机拿进去了。”我说:“没有,我手机在外面充电。”然后她就走了。

好吧,时间不多了,耳朵沿着先出去,我家住28楼,所以就听不太见楼下的响声,但偶尔还是可以听到一些吴山村(村名)卖菜的声音,人的声音听不见,但三轮车上喇叭的声音(如M24一般)震天响,“猪肉,猪肉,过霜的青菜。”这喇叭中“肉”是发“lou”的,“猪漏,猪漏”地响,“霜”发“sang”,“过丧的青菜”,是天响。

早上起来鸡和狗都叫起来,琴瑟和鸣,甚为悦耳,昔日孔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今日我闻狗鸡之声,早饭也食之无味,真是幸福。

我突然想起来我没有坐在马桶上,而是坐在一张床上,一张离那个马桶几百公里的床上。天黑黑的,我看着月光,其实那时我挺李白的。

下一次回去,就搬家了啊!

是谁把我的青春偷走了。

於亦杨 学号14

故乡的萝卜

萝卜,在我家乡,临近寒冬,农田里大片大片的都是。冬天,早晨,粥的搭配,通常都是腌萝卜,萝卜切成小块,浸在盐水里,隔夜,倒光水,浇以香醋,少许白糖,即可。

我在酒店里吃饭,凉菜里,少不了腌萝卜,被浓浓的辣椒所包裹。外边红红的,里面又白又黄,在嘴里,却只有复杂的辣和咸。没有家乡那味。

萝卜。大早上,村里人成群的在农田里拔萝卜,一忙就是一天,大冬天的,回来满头大汗。撸着个袖管,在那儿点灯,扎带子洗萝卜,祖传的大缸,满上一缸水,解开袋子,一个个白胖子一次性滚入水中,水一下子浑浊了。

有人买萝卜,往往都是有两种买法:冲过水的萝卜直接拉去卖,不歉钱。冲过,对切成条,利益是原来的一倍。

每天早上,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的很薄,拉着一整车萝卜上路,“咔——咔——咔”有的人在铁架子上工作,把它切成条,装袋卖出去。

萝卜不是都卖了,吃不是会吃的,不过,吃的一般都是漂在水上的劣种,削掉烂的别的是可以吃的,味道比那些优品,好多了。

萝卜干,家家户户皆会做,切成细条盐里腌个几天,等盐分被收了,倒出来,晒外面,晒个几周,也就干了,它可以生嚼,嘴巴闲的时候,挑个一小根,含嘴里,嚼一嚼,可吃好半会儿。别的吃不完,装到老坛里,用泥糊住,口子,再包层纱布,备着,以后用。

一季的萝卜,可以吃一年。

抓一把,在油里一焖,加点儿糖,也可以用来下饭。

现在很少吃了,大多数吃的都是工场出身的,很久没有尝过传统的淳朴的滋味了,现在吃这个也是尝新了。

俞成烨 学号15

二狗蛋

在儿时,父母没空管我,便把我扔在了一个小村庄里让外婆照顾我,而二狗蛋就是我而是的玩伴。

二狗蛋,他别无长处,但他天生神力,而且胆子特别大。逢年过新年,他都会冲上前去放鞭炮的点完火再冲上来。我只知道他的绰号叫二狗蛋,但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

在我那个小村庄里,有许多废弃的大油桶,竖着放。我们几个小孩子在这个村子里的经常举行推油桶比赛,但我们都是四个人一组推一个油桶,而他一个人就能推一个油桶,而且推得像离弦的箭一样,追也追不上,所以他每次都会拿第一,以至于没举行几次就取消掉了,每次都是二狗蛋,我们觉得很没有意思。

二狗蛋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脑子不大好使,说话十分耿直。我经常带着他一起去渡口旁的市场,本打着凭借我们俩是这么小的孩子可以多砍点价。但当价快砍完时,二狗蛋总是指着价格牌说:“看这里,不是**元吗?你们算错了。”结果砍价这段垮掉,更使我恶心的是,他竟然在算钱后一直说我算错了,导致了我多付了两元钱,在此以后,再也不带二狗蛋来市场了。

现在,儿时的回忆还在,而儿时的人已不知到了何处。在这以后,每每回到老家,已不再有一个小男孩用力地推着油桶,独自一人放着鞭炮,不知他——二狗蛋现在在哪里,也许已经是一个高中生或者一个打工仔,不知在世间的那一个角落。

袁俊哲 学号16

追逐生活

我不断尝试,用小汽车,破旧的黄包车,自行车,旧公交车,高铁,地铁,或以梦为马,追逐生活。生活是高维空间中的我投影在三维空间上,是我的影子,不可触及。

我记得以前回家,父亲推开门,门撞到墙边,发出的声音会在楼道中回荡几下,但比母亲的要少。他脱下黑皮鞋,用一只手提起,再甩到鞋架上,然后再脱下一只黑色鸭舌帽放在门边,接着走两步,脱下黑色大衣丢在沙发上,然后回房间去。

父亲喜欢喝茶,为此专门买了一套茶具,和一个装茶用的锡罐。他一定要用这种罐子装茶。他说,上好的罐子只要将盖子放在罐口,就会慢慢滑下,密封。泡茶用的水,他一定要用大瓶的矿泉水。水煮沸后,倒进装有适量茶的小瓷碗中,慢慢品尝。就那一小碗茶,他可以喝上两个小时。他有好多种茶叶。装在不同的瓷罐中,放在一个特意买的小冰箱里。冰箱温度在4℃左右。我和妈妈只觉得他有问题,从来没有看出什么。

父亲对交通工具有独特的喜好,有地铁时坐地铁,没有地铁就坐出租车,但不喜欢坐公交车。他最喜欢坐在地铁的角落里看人们上下车和听地铁报站的声音,他觉得这是一种享受。坐出租车时,他喜欢和司机聊天。他什么都聊,关于时政、经纪、生意、或刚发生的事,甚至聊上一个顾客也是一种乐趣。我也享受这些,但喜欢坐公交车,我喜欢坐最后一排,干和父亲在地铁中类似的事,但公交车里可以看到地面,地铁不能。

我总觉得父亲在把自己封闭起来,躲避什么,而我总想去追逐什么,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一定是同一个东西。

从父亲书房的窗子那里可以看到一个花园。里面的花全是父亲自己种的。最大的是一盆三角梅,最多的是遍地的苏带草。有时我也会去和父亲种一些花草,并在书房中喝茶。父亲坐在皮椅上,给我讲书房中一件件陈旧物品的往事。时间总是在下午,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书房中,半昏暗,地上投出我们的影子。

但我心中总是想跑去追上影子。

张佑宁 学号17

鸟屎天

人找失心,天找星。

有时,也让他停下来,忽闪忽现的琢磨一下那个扮鬼脸的笑容又或那片蹩脚的原野又是在哪个不易想到的时代。忽竟想到那些淡然的笑颜。

终于他也不知是何时,就这样不叫他们“爹、娘”,而也不学城里人叫“父、母”,最后叫为了“老爹,老妈”。

“七号线终于开了,老妈。”所以今天就坐地铁回去是么?

进空空的车厢,拣一个座位坐定。老妈向这边看过来,他则抬头看向站牌。标着几个黑字儿,略在闪。“那个站名会闪挨,一大一大的。”老妈伸手张了一张。他就“嗯嗯。”一句,小声在心里跑掉。“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说。”末了不忘拿一本语文选修,随意翻看了看摆样子。

也怪是上次翻照片,看那张第一次坐地铁时都略有一惊。连个座位都坐不满,包成“米奇林轮胎那样一节一节一节的”,老妈用手环一个圆,的手扼着扶手。“还不用戴口罩啊,那时候。我都快忘了……”“说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说。”“怎么现在说话这么不清楚了。在学校你也这样子吗……”“嗯,嗯。”切。还自夸于踩着诗意与市校之间,却也粘合而熟悉了这片在糖果店画十字卖剩下而发霉的灵魂的各个面孔了。那天地铁上,让他清晰记得:对面两个人带白灵魂、一个深蓝灵魂一个浅粉灵魂,老妈是淡蓝灵魂。

那他估摸着自己也是淡蓝了,呼一口气就捂白了眼镜。唉。这玩意真是不方便东西。但也好,倒不用看这一片片魂灵走来走去了,那不见的月儿再不知是谁来泪又有谁的珠。

“晚上带你出去吃吧。给老爸打个电话。”又不用跟他说什么。叫老爸,管他什么事。倒是老妈,也学他叫老爸。“嗯。”旁边的几个人略咳了几声,有眼镜的也糊白了世界。几个拿下来擦,而后总看不清天的瞎门儿淡淡念叨几句,随后扼住自己的喉咙去熄灭了最后的尊严。“上周学校有什么事吗?你都不说,其他同学都……”“没什么,又没什么。”“你要跟我们说啊。”“嗯。”“这周作业来得及吗?有个剧,是吴凤花来杭州的。我买好票了……”“电话都说过三遍了。”“去吗?”他顿了一下。“嗯。”“那晚上带你出去吃吧。”“嗯。”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但是家里穷,他也该长大了,只要时间不停。

老妈和他走出地铁。“对了,今天天气怎么样?”

“还不错,反正也天黑了,回去许个愿哦。”

“嗯。”

只是抱歉,在与自己的战斗上让回家占了上风。甚是念其故城。

回家吧,也是时候想它了。居然都有一周了。

祖国栋 学号18

中秋

想起以前的中秋,家里那个小院子总是会有三个男人坐在一张小桌赏月。

其实说是赏月,倒不如说是借着赏月之名来品酒。酒一定是黄酒,年份不一定要多久,但一定不少要是放了几年的黄酒,这种黄酒放了几年,酒气渐去而香气已生,打开酒坛就会闻到香味,却不是白酒那么刚烈的酒香味,而是醇厚的温和的香气,这种酒最适合中秋喝。

小桌上下酒的菜不一定要多,但一碟拌黄瓜几只螃蟹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可以再添一盘牛肚,一盘花生米,但这些若要添上,比先征得那些女主人的同意,而那三个大老爷们这时总是硬气极了,口口声声不愿向女人去讨,于是这两种菜便在小桌上极不常见。

中秋时候,家里女主人们虽然让三个大老爷喝酒,但也并不是让他们放开了喝,通常只允许他们喝一坛或一坛半黄酒,这量不算多,但那三位老爷们却能创造奇迹,能从夜上十点左右喝到凌晨二三点才睡。甚至有一次我睡了一觉起来撒尿时,他们仍然没睡,只是在那边人手一支烟,在吞云吐雾,我透过烟雾,只看到他们的眼睛亮亮的,像在发着光,他们旁边的地上散落一地烟头。

现在早已搬了三次家,搬到了一个高档小区内,高层。小区虽然高档,但是却没有一个院子,没有一个可以坐下三个人的地方,没有一张可以承载几只螃蟹,一碟拌黄瓜的桌子,没了可以散落一地的烟头的地板,也没有了那三个在小桌子旁,月亮下,吞云吐雾的三个男人。三个人,只剩下一个人,孤单地喝着酒。

陈思睿 学号19  缺,原因不详

邱悦然 学号20  缺,原因不详

陈欣怡 学号21

这里是南国,红杏蔓上枝头,春潮与清风共同呼吸。仕女图浅淡的墨色,晕染韶光和少女面颊的胭脂。远山如黛。

母亲就是如此,在这样的盛装深处出嫁的吧。我依稀能够描摹,嫁衣层叠的洁白;还有灿烂的朱翠。可是年轻的梳妆,却是再也寻不到——或许,只能传承。时间这样逝去。

几十年后,厚重的尘土湮灭了母亲的年少。母亲穿上最艳丽的服饰,或许手中还持着一颗小小的金橘。窗外是锣鼓喧天,热闹得几乎要沸腾起来。——而坐在车中的新娘子,你在想些什么?能够留下什么?

有人在呼唤你。你向他走去,在最美丽的时候;紧紧攥着一枚小小的金橘。

“礼成——”是的,你又完成了人生的一个阶段。从那时起,你就不再拥有一些女孩的权利;春天用最盛大的仪礼告别。

金橘望你望着你离开。只余一地的茶渍。

而这一刻,也便成了照片。徒留缅怀与留恋。

不知何时,你手中常常端着一杯茶。茶在杯中悬浮,飘荡,旋转,流浪。

年少的母亲嗜甜,现在依然,却习惯于茶之味。

“茶很好。”你对我说。因为早已习惯。

我望着母亲少时的老照片,轻拭去扬尘。照片中的母亲笑靥如花,眉目清朗;双鬓也未曾染霜。她年轻时,一定也是快活的小女孩吧。喜欢鲜艳漂亮的发卡,喜欢精致小巧的布偶,喜欢东街尽头橱窗中的糖果,喜欢庭院里种下小小的金橘树。

可当“时髦”化作“落伍”;便是时候说,再见了。

红红色的中国结缠缠绕绕,记忆和时光各洒两旁,又是谁,偷吃了我的年少?

“哦,只是一些旧照片罢了。”当我拿它给你,你却这样说。眉间是一片漠然。

是的,不过是一些旧时光。微苦的茶香四溢,又见故时。

樊卉宁 学号22

花园

与他人不同,从小到大,我一次家都没搬过。

那是个老小区,很大,从南走到北大概要十多分钟,以至于从我出生到现在14年了,连小区都没有走遍。

整个小区里,小公园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小区旧,老人也自然不少。每日清晨天不亮,就有穿黑白太极服的老头们从四面八方悠来。满头白发,留着长胡须,目测有七十岁了,身体却依然健朗。满是沧桑的手向音响探去,很精准,一下就调好了音乐,开始打太极。世俗的喧闹算什么,他们早已沉醉,像是和神灵在对话,庄严而舒展。不是用嘴,是用行动和心灵……

过个1小时,老头子们收了收东西便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公园很安静,隔了几棵树外的人们却开始忙碌的上班,上学。

那些云彩是被几个大妈打破的。

她们来到公园晒被子,这里阳光足,又有专门用木头做好的晾衣架。她们的动作很熟练,不知怎么折了一下,然后一甩,一拉,被子就乖乖地躺在木架上了。

被子的颜色很鲜,怎样的都有——翠绿印花的,蓝红条纹的,都在太阳的照耀下发着光,在一抚绿色中格外耀眼。

那几个大妈不知何时在边上跳起了广场舞,玫红扇子,油纸伞都是很常见的。几首曲子后,关了音乐聊起家常:“今天**超市打折,我去买了几包,可便宜了!”“**家的猪肉,真的好嫩又鲜美!”“你认为这个花鞋怎么样?”我在几米开外听着,讲的太多都是这些。

向前走走,就是我小时候夜晚的乐园。带上几只盒子,约上几个同龄的邻居,再加上一个KT猫的手电,便骑着三个轮的自行车去小公园中的“花坛”捉西瓜虫。常是每人抓几小盒回家,隔个两天就去,可至今都不知道那些虫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也算是几个夏天的回忆了吧,可如今的花坛却被栏杆围住,只可远观,而无法靠近……

逝者如斯,我只能当个旁观者了罢……

方缘 学号23

心似烟火,心向清欢

我妈妈的家乡来自一个美食与文化并存的地方——重庆。印象中,那里的人文总是那么鲜明,虽然已许久未回去,但那股温暖与回忆始终停留心头。

“卖糍粑,糯米粑粑咯!”喊卖声总是一唱一和的,有时是十几岁的少女,有时是几十岁满头白发的老人手持喇叭。他们的声音高低各异,总不怎么和谐但又显得和谐。

紧接着,闻到了乡村清晨独有的吹烟味,外婆做的早饭味,以及街上飘来的小吃味。揉揉眼,起身。在房间观察了一下,墙上因下雨泛潮而脱落了几块漆,墙上还挂着几年前全家福,由于被镶上玻璃和框,才显得完好无损。衣柜半敞着,零散着几件衣服,还有堆得乱七八糟的梳妆台。最后,视线还是停留在窗外,几块凹凸不平的地和绵延起伏的山看不尽头,几个老人哈着腰,随着挖地时斧头的上下摆动而不断立腰、弯腰,时不时用手臂擦擦汗,隔着老远与其它农夫谈笑、尝一尝刚结果的果子。隐隐的,还有混杂的鸟声来相衬。

漫步上街,却有了乡村完全不同的景象。老王五金店、小芳超市、圆圆早餐店……还有临时推着车、摆摊子的。这种新与旧、老与新相互融合。

蹲下并俯身,看着小摊上的工艺品。泥人、木雕、小玩具。轻轻拾起一个细细品,每个小工艺品上总雕刻得那么细致,嘴角的弯度、眼睛的弧度,甚至还能看见做工时,师傅不小心印上的一点点指纹。当你是个小孩,并十分喜爱他们的工艺品时,他们便会送你个小小的。得到的孩子都非常开心的跑回家,迫不及待地分享。

但当我走到一所学校转角时,又有些怀念与失落。几年前,有位老奶奶每天天不亮就推着车、翻着山来到学校前。她似乎什么都会做,味道很香,学生们下课总能跑到她这么买吃的,奶奶总笑着说:“慢点儿,别推着同学了,都有吃的昂!”之后忙着煮吃的。只是她从不涨价,每份小吃只收5毛,有些同学忘给钱,她也不会追着要。问她为什么不涨价,她又笑着说:“他们都是学生,零花钱不多,还在长身体,要吃饱饱哦!”于是又推着车,衬着黑暗赶回家。

现在因为疫情回不去,却通过妈妈的手机与家人们视频。一样热闹的街道,一样的人,一样的物舍,一样的感动与怀念……

冯艺 学号24

古街的店

一排矮小的平屋,青墙黛瓦,衬得一根棕色的木杆格外的高,撑着黄底镶红边的旗,伴着一股浅灰色的炊烟,悠悠荡荡,晃向天际。

炊烟下面,是一间古朴的店面。木桌、木椅,有些年迈的老板娘,把头发高高挽起,端坐在最大的木桌之后,身后,屋里溢出烟雾,宛若天上,飘来新出炉的面香。

跨过门廊,走近,点了碗面便坐下,低头间,飘出的雾气迷了眼,捧起碗,喝下一大口汤,冬日的寒冷在清香中终于散去,化作一股热流,倘进心里。旁桌的中年男人,也正用筷子,挑起几根面,呲溜送入口中。

阳光洒在黄旗上,暖洋洋的。

隔壁的铺子此时正人影虚恍。这店,刚搬来也不久,好像是叫“某某餐馆”罢。

门面很大,招牌烫金,棕色似木非木的门框下,竟嵌着一扇玻璃大门,如眼镜蛇的大口,俯瞰众人。

里面是圆桌,满满的是人,满满的饭菜。众人往来,倒了酒瓶,碰掉了筷勺。年轻的男女谈笑着,打闹着;男人女人的烟在空中交汇,融合,发散着烟草独特的气味。

听说好多人都改去这地方吃饭了。这面店也便没了生意。正吃着,老板娘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两手下垂,呆呆地望着天空中迎风飘飞的黄旗。阳光照不进她的周围,脸上只剩阴影。

烧面的师傅空了,也出来,径直坐在门槛上,望着来往各色衣装的人,又看着就地摆摊的,买的净是些会动,会亮的小玩意,在这古街上,显得有些奇怪。

“过几天,咱们也进点小东西卖吧。”他一把抓下头上的帽子,在地上拍拍,激起几颗灰尘。“这街也快要封了,要改成景区了。以后进来,要买票哩!”

估计,这“某某餐厅”似的店,会在这里遍地生根吧!

韩畅 学号25

晚来天欲雪

“这天,恐怕还是要下下雪。”我自言自语。

食堂,我的地狱,天冷了,没有心情吃了。

自一落座,眼前就是一种煎熬,我吃一餐的时间,可以让潇楠吃两顿,抬起头,似乎那些值日老师一个个面容狰狞,害怕。

我放下勺子,吃饭不有趣,看别人吃饭才有趣。我这个位置很不好,左右两学霸夹击。一考完就是廖远的嘴炮式报分数,顿时觉得天地间人心惶惶,我方寸肴乱,灵台崩摧,离大去之期不远矣。薛然则泰然自若,一句“我没考好。”在我们的眼中只是更多的害怕,我发现她还挺内向的,聊多了也挺幽默!

腾贝伊坐在我对面,她吃饭,是将食堂难以下咽的物质二次演绎为美食。蔡艺婧则一直在看她身后还有几个人没吃完。我总是跟她说:“美食,有我在你就不会吃倒数。”

若要评出“启成三绝”,想必一定有潇楠的腿。我难以忍受男生吃饭像淑女,更何况翘着二郎腿时,两只脚都能够到地,手不是夹进腿里就是抱着《优高》,还抱在胸前,我曾尝试过他的坐姿,自己却卡在了桌子与椅子的缝中,豆浆洒了一地。说实话,这一定是启成最有情味的坐姿。后来听演讲时,我问他冷不冷,他说他不冷,便挽起袖子,里面全是暖宝宝,还掉了出来。

大篇幅都已结束,看完这些,估计大部分人都走了。食堂里只剩下寥寥几人。叶兄的坐姿别具一格,一脚瞪着横杠,一脚落地,双手扶着饭碗,像御尘归来的游侠,我有一壶酒,可以慰风尘,一种从悠远大唐来的气息也在此中了。

饭都凉了,一口未动,我只能随意浅尝一下,趁值日老师走后再倒掉。

“过来吧。”叶兄叫我。

“哦。”

我坐到他的身边,继续吃。

食堂没有酒,以前住在余杭,冬天下雪了,会在一个用陶制成的小壶,泛点棕色的纯朴,里面放梅子酒,搁在桌上,古木漆上半里的漆,旁边一个小炉子还泛些白色的蒸汽,有时候冷了,没有空调,只能以酒御寒,我便偷偷喝些。我家楼上后来装了空调,喝的日子就少了,那个小壶也不见了。我外公外婆有时也不管我,认为我喝个几口没事。前段时间疫情,我家二楼的空调坏了,天渐冷,那个壶又出来了。

食堂也冷,但是没有酒,也没有小壶与小炉,有回忆,但过的日子也不算生活。

“走吧。”叶兄拍了拍我。“值日老师都走了。”

“好的”我前去倒掉僵硬的,冰冷的大半饭菜,他也是。

回去的路上,台阶很滑,路也很冷,没有暖气倒也比食堂暖,地面潮湿,空气寂静,夜色渐深。

仿佛……

一切都停下了。

我的眼前又浮现了那些人——廖远在说考试,薛然在发恼骚,腾贝伊在“做菜”,蔡艺婧在不断地向后看,看到郑潇楠还抱着他的优高B本,甚至还有叶昊渝架着腿。

那个小火炉的蒸汽在慢慢上升,酒壶里还有酒,外面下着雪,外面冷,但酒喝着是热得,有时外面下雪,心是晴的,门外也就晴了。

天空只剩下深邃而冰冷的黑色,远方,城市的街灯缓缓亮起,忙碌了一年的人该睡了,我看到一张纸,我知道这是我的征文,但不知道是谁把它从文学社的墙上撕下来,换成了别人的,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踩了上去。“都过了一年了,一切都过去了。”那曾经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只属于那一天。

半天不见月,便上去了。楼梯每一阶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有深有浅,是音不响,栏杆清冷。前年冬天,通校的日子追逐着星辰,在酒水的浸泡中失味,不值一提。

风渐渐大了,洗净心底的尘霜,世界还是那模样。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轻声说。

“这天,恐怕还是要下雪。”

过去的雪中,只剩下无尽的清冷与孤独。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可结束的沉沦。

所有失去的,将会以另一种形式归来。雪今年化了,将来还会下。

胡嘉玲 学号26            

茫茫

茫茫高楼中横贯着几条不规则的小路。

头蓬大片房屋都是延河的。几年前,每家都有个后门,开门便是河,河壁上房屋还会向何凸出一块,现在都做违章建筑拆除了。

头蓬最热闹的应该是老街,中心是个市场,现在是重修过的,干净不少。小时候,门口总有个大妈牵着大丛气球,旁边还有个大妈筑着大棒,棒上插着冰糖葫芦,棉花糖……两个人抢抢生意,聊聊谁家女儿嫁出去了,谁家孙子傻……

市场内总有些气味,说不清,不太好闻,地上有时会有个水坑,全是污水,切记,不要穿白鞋!你会看到几个大叔穿着长靴戴着胶布手套从推车上搬下箱子,箱里都是冰,我是会去捡一块碎冰,当然,最后都会被爷爷拉走。市场内砍价的到不多,反而都是问候“早啊。”“刚刚还看到你儿子 ,今天有口福了。”大家都很熟。想要便宜的,去市场后门。

早上三四点,市场后门一样热闹,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一个板凳上,一年四季都是一件花衣服,一条花裤子,一双布鞋,鞋前两个铁盆,一块布,全是菜,闪着水珠,脚边一把老时候的铁称,其实就是一根铁杆,一个铁碗,一块砝码,对,还有一个碗,里面都是一块、五块的纸币、硬币,一个皮肤黝黑,笑起来没几颗牙,总算精致的老大爷混在人群中,他是我“太爷”,大篮子菜,多半是送人家的,都是早上刚拔的,还翻着泥土味,他也不是想赚钱,就想找点事做,菜篮子空了就好,爷爷总让他回家看看电视,80多岁大把年纪了,他呢?白天不是在田里,就是在市场,他说躺床上看电视太累了。

菜味中还混杂点河味,一到中午,爷爷和邻居讨论的多半是“今天鱼更新鲜,批发市场里面便宜5毛一斤”“我的便宜”……当然最后都是一个话题“下午阿中家打牌。”“我家吧。”“茂兴牌拿几副来……”一下午,七八个围着一张小桌,起身,坐下,离开,回来。

头蓬之前交通也不发达,路上都是坑,市场门口的路基本都在搬滩,两辆汽车相遇,便是死局。也不怎么出去玩,每天便是邻居家喝茶,一个村的,6组,5组,9组……都认识,连扫地的阿姨都能聊上好久,当然,这是老一辈的故事了,什么大妈、大姨、公公……我都知名不认人。

在河边住,必定会有桥,桥洞下总有人在钓鱼,脚边一个水桶,水桶里没几条鱼,一天,就这么站着。桥上总有个老爷坐在小板凳上,嘴里一根烟,一般都是中华,腰间一个满是灰的布包,包里都是刀啊,胶水啊之类的,身后全是鞋,女鞋,男鞋,童鞋,都不新,旁边一个木板,写着红字,补鞋10元一双,有时也会让你直接拿着,不收钱。

晚上最亮的就是澡堂了,老街边的都是二层楼,一楼开店,二楼住人,“澡堂”两个红字映在白亮板上,闪烁着夜空,很小一扇门,旁边却是庄严的银行。

茫茫大道中,也会有古朴的一地。

季郑语 学号27            

旧时风物

门前那条街,一年四季,总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每一家店面都不缺自己的顾家。而店的种类也是十分齐全,一条街走下来,有任何所需,基本都能买到。

我刚到杭州上幼儿园时,我就开始在一家流动摊中买梅干菜肉烧饼。烧饼是现现烤的,可以看到她由一坨面团,被反复揉捻,加入梅干菜肉馅料,再用擀面杖将其擀成饼的全过程。为了应付客人,做饼的速度要快,老板娘的手速也是十分快,十秒左右就能够做成一个,再由另一个人在饼的其中一面涂上一些水,因此能够更好地贴在烤的炉壁上。

用来烤的炉是圆柱体的,好像是需要烧煤的,因为边上堆着一些蜂窝煤。每当添煤时,就用一个黑色的,状如剪刀但却又大很多的夹子放入炉中。那种夹子在我老家也有,是用来添柴火的,重量十足。

当饼烤得差不多 ,用一个小一些的夹子夹出。如若还未熟透,就又放回炉中。直至飘出阵阵香气。在冬天时,则更加诱人。在寒冷的风中接过新鲜的,温暖的烧饼,那一刻的满足可以融化哦大概天所累积下来的严寒。

这流动摊在我要上三年级时消失了,因为它终于有了一个固定的店面,但流动摊也没有完全消失,依然能够看到一些老人在卖冰糖葫芦、糍粑等小吃。街上的店也在换着。相比6年前,只有那么一两家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小吃摊蜷在一角,那里依旧飘着香菜、煎饼、卤肉卷的香气。每天早晨,人们仍然顺手从那里买些早餐。

今日的街道依然如旧。

廖远 学号28           

喜酒

在我们老家,什么结婚、上梁、周岁酒都叫喜酒,哪个亲戚那刚传出一点喜酒的消息,各亲戚们就知道了,早早地在家里传着消息:“哪家的那个谁,对你知道那个,他们家娃满一周岁了。他们下下个星期六办喜酒!”

现在不再一个村的事实并不使老太太们感到烦恼,她们也学会了手机、微信的年轻人的方法,用颤颤巍巍的手按住语音,用土话发上一条。

得到消息的老太太在家里翘首以盼喜酒日期的到来,她们在家里带孙子孙女儿的日子太枯燥了。

终于到那一天,老人们早早起来,赶回老家,去帮亲戚准备,铺桌布,放饮料,这时她们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全是活力的干活、聊天。

我们年轻人则是很“晚”才出发,准备去吃个中饭,只要上了办喜酒的人住的路,就绝不会迷路,因为总要把花花绿绿的旗插在到自家的小路两旁。路过的人都知道,哦,这家有喜事。瞧,那家还结婚了,大红色的充气拱门立在那儿呢。

走一段两边都是田的路到亲戚家。亲戚早就把饭桌摆好了。几乎总要用2家的位置,才能放下这么多桌子。

一旁是红蓝的小棚,厨师估计在大展身手。水龙头连着长长的水管,一头是几筐极白的盘子。几个穿靴子围围裙的人在走来忙去,三个旧式炉子顶着锅,里面柴火烧得正旺,不是几卷火舌伸出来,黑黑灰灰的烟在向上飘。

孩子们被大人领着去和长辈们问好,“叫舅爷爷。”

“舅爷爷。”

“哎,孩子真乖。”

孩子跑去找亲戚家的小孩一起玩了,大人们也开始谈天说地,老人们在一起,抽烟聊天。这时他们都是好久不见的小孩,一起谈,一起玩。

上菜了,孩子们钻进靠里边的座位,一边挤着老人,家长们在靠外的位儿,挡着风。

桌上总现有腰果,开心果,再上菜,大多是肉,总有一盘鱼,一笼烧麦,最后上的一定是一大盘酥肉和一碗鱼圆汤。

主人们最后吃饭,忙着上菜,送烟、敬酒。

吃完,送完红包,聊到天黑,终于分开。

小孩从菜中搜罗的装饰品在夜色闪着,闪着。

缪雨琦 学号29           

烟·火·人间

傍晚,天色渐暗,太阳的余晖晕染了周围一圈的云彩。家家户户又开始烧饭了……

小时候,家里烧饭多用的是烧柴的老灶台,烧水多用的是蜂窝煤炉。蜂窝煤也称作煤饼,有些人家会去煤场买,也有人会去买些碎煤回来自己打煤饼,将碎煤和土按一定比例混合,用一种特殊的工具打成煤球胚,再晒干就可以用了。这个场景在电影《孔雀》中有一个长镜头,但一场说来就来的大雨冲毁了一家人半个下午的努力,是人生的无常与难以预测。

灶台里一般嵌了一口大铁锅,还有填柴的灶膛,掏灰的灰口和出风口。小时候,尤其是冬天,坐在灶台前是最温暖的活儿。灶膛里的火苗跳跃着,火舌燎烧着锅底和灶膛,烟火气和水气弥漫在空气中,是朴实而又温暖的生活景象。家后有一块田地,外公外婆会自己种些农作物,所以家里总有很多可烧之物。玉米叶、麦秸可用来引火,玉米杆和玉米芯都可以用来烧火,还有一种植物,放进去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灶台里的每一处都是宝。土灶里的火刚熄灭时,把番薯藏进炭灰之中,用炭火的余温慢慢将食物煨熟。再放一瓶牛奶到刚烧开的水里。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将牛奶拿出,将番薯一点一点扒拉出来。在冬天,牛奶配番薯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但随着时代的迅速发展,这些食物都逐渐消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当挖掘机推到那一座房时,就暗示着灶台、水井、木头制的老房子终将消逝离去。

而那些居住在城市里,使用天然气和电的人们就显得极为可怜。他们不再能看见人间烟火气—不是油烟,而是炊烟。

可能在许多年后,“炊烟袅袅”、“大漠孤烟”这样的景象,对于人们会越来越陌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遗憾。

潘翎嘉 学号30           

坑潘水库

坑潘水库使我们坑潘村的边角位置,但每到节假日,坑潘水库永远是全村最热闹的地方。

水库说大不大,见过三峡水库的人肯定认为这不值一提,但在坑潘人眼中这就是块宝藏。从山路进水库,先要上几百个台阶,两侧重案杂草与不知名的小树。走完台阶,看到得景象大不一样,“两岸连山,略无阙处”说得和这里差不了多少,睡眠很少有鸟,但两侧山里山泉边却有很多小动物。

半路有一个小池塘,岸边全是石头,我们乡下小孩一有空就到这边上玩,最受欢迎的就是打水漂。打水漂讲究技术,力度要控制得很好,太用力石子直接被打进水里,力气太小又弹不起来,天天在那儿打水漂的孩子技术很能行,八九个不是问题,通常手上爆着青筋露着肌肉在打水漂,身后一群流着鼻涕的小屁孩跟在后面鼓掌又欢呼,还有一群小姑娘赶来凑热闹。

胜利者奖品种类不多,我去看过一次“颁奖”,那与其说“颁奖”不如说是“抢”,就是一群人在一张小得可怜的桌子上抢几颗糖,有一个小男孩给过我一颗,那糖一点不甜,吃来像喝水,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吃那么香。甚至有个人为了找到最适合打水漂扁平小石头吧自家玻璃弄碎了,搬着几大块玻璃,接过赛还没开比就被他妈拎着领子回去揍了一顿。第二天双眼通红来找我说:“我明明什么也没做!”那我该说什么好呢?

有一年水库水很少,村民们如临大敌,说什么“水少不能财源滚滚”“今年有大灾啦”“土地爷生气了”然后大家七手八脚地拿什么水盆、锅、澡缸往水库里倒水,倒到最后,水库里水没满上多少,人到是累得满头大汗。后来在岸边设了一个什么祭祀的东西吧,每天有人去那里念什么经,后来水还真的变多了。

我通常不在半夜去水库玩,水库边有一个小洞,村里老人常和我说这洞里有勾人魂的怪物,不能半夜去,听到有人叫你名字千万别转头。据说村里有个很聪明的小孩,有一次爬了那个洞,出来后就魂不守舍死了。我有次因为好奇和朋友约好去洞里探险,朋友胆小不敢进,给我扔了个手电筒就把我推进洞里,我定睛一看发现没有什么鬼,只有一窝被我吓坏了的山猫。

近几年我回坑潘,发现水库已经近乎干涸,也不再有人打水漂或祭祀了,这些都没有了。

沈梓涵 学号31           

寻风月 窥人间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为了那碎银几两;偏偏那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般慌张。

杜泽有条老苍隐匿在林立的商铺中,小河蜿蜒从中间穿过。那里的空气充斥着陈皮与八角的香气,檀木沉重的香气和衢州灌肠的辛辣气息。

巷口有一家早餐店。常是烟雾缭绕的,那是仙境吧。有几个外乡人正和老板交谈,店内挂着的是一副孔子像。难道老板也有读圣贤书的心思吗?衢州馄饨讲究皮薄,叫做纸皮馄饨。从表面看,能看到肉馅淡红色的纹理,一口便能咽下去。

我爱巷口转角那家木料店。店主总是消失,门大敞着,留着满地的木花与木屑,和木的清香。房子是巷里最矮的,比路都要矮一级。门口的年画从没换过,从来都是那一张。灌肠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香肠。灌肠放在一口大锅里,长长的一段,待有来客时再剪出一小截。我至今仍旧迷惑老板是如何把那看似一样的灌肠区分开的。他们总是能快速地辨别出哪段是米酱的,哪段是糯米的,哪段是辣的。就像小时候外婆也能分出来菜粽和肉粽的区别。我却永远都分不清。

我喜欢巷里有一家小铺的发糕,带着沉重的酒香却又不罪人,似是将夜晚的月色都酿在里面。发糕拿在手上是腻的,心里也是甜腻的,店的对门是一家玩具店和糖铺。经常有小男孩夹着奶奶买玩具,小女孩夹着爷爷买糖。只是上次去时是夏天,大块的麦芽糖都没开始售卖。前几日天气转冷,小舅托人傍晚带了一袋。白色的糖袋装在谷壳中,开袋就是甜腻的香气。曾经为吸引孩子,叫那种糖为鸭子糖,如今却规规矩矩地称为麦芽糖了。

小巷连通的是早市,主要是鱼和酱肉。蔬菜并不稀奇,在家后开一片土即可得。鱼也只有大鱼和河鲜,小的石板鱼都是让孩子抓来的。孩子喜欢下水捞鱼。山里的孩子只需一会就可以捞上一大盆,我却一条都捞不着,有时捞上一枚硬币,小舅说那是过路人求平安的。

从老巷回家会经过一扇铁锈的大门。外婆说母亲小时候在这里上幼儿园。

于是在人间寻找风月,再从风月中窥得人间。

孙欣然 学号32            

生活的样子

清晨,早上的铃声响了,起床打了个哈欠,拉开密封的窗帘,昏暗的房间一下明亮。坐在窗台上,望着早上六点的世界。

马路上早已有出租车上面亮着一个小牌牌“空”在路上游荡,还有清晨的公交车和它一起打开了生活的一天,成为生活的样子。

也有勤奋的老爷爷、奶奶们,早已挑着自己的扁担,里面早已放满了打了霜后的青菜、自己种的菠菜等。他们一个个都穿着严严实实的,手不停摄着哈气,看着同一样穿着厚实的人们走过,热情 地呼喊,吆喝,说着并把自己小板凳放下,坐在上面。

下楼,一出小区就可以看到许多家早餐店沾满了许多人,冒着白色的气。不同的人有不同吃小笼包的吃法。如果是北方大汉,就会蘸上十足的辣椒,管他什么汤汁,与烫一口吃完再接一个,寻求速度与效率。但我们南方人就不一样,一笼的小笼包可以吃上许久。

南方人则会先蘸上醋,再小口咬下去,吸取那鲜美的肉汁而后再慢慢地慢慢地,吃完剩下的,再一勺一勺喝着豆浆,看着街上的热闹,边吃边看,别有一番风味。

经过了热闹的早上,一切都恢复了宁静,买菜的爷爷奶奶们又担起了自己空荡荡的小扁担,走向早餐店,去吃早饭。而早餐店也热心的把剩下热豆浆分给环卫工人暖一暖。

一切事物都在描绘着生活的样子,一切都是充满爱与阳光,大概生活的样子就是人们在寒冷时可以收获到温暖与爱。

我所描述就是这普通又温暖的样子。

滕贝伊 学号33            

必然的迟到

“你又迟了啊,可终于来了。”我的辅导老师正跟隔壁老师聊着,看见我到了便径直走到小教室里。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3次迟到了,但也只是尴尬的一笑,不以为然。“你们应该快考试了,你今天要复习点什么?”我答道:“随便吧。”

教师里的灯光不算亮敞也不太昏暗,正好够我写出几个无意的式子,橡皮在纸上反复摩擦,初次的图形有浮现在眼前,再用笔写,再用橡皮擦,周而复始的一遍遍在我脑中计算着,知道老师叫我停下来,停止我的思虑,我才迎合着说:难啊,想不出来。两个小时很快地走过去了,就像太阳很快地落下,我站在地铁冰冰冷冷的过廊中,广告从我身旁经过,行人低着头看着讯息走过,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秒针、分针、时针绕着中心一圈圈打转,回到最初的原点。家里的暖气已经打暖了,桌上也必然会有一碗热腾的牛肉面,旁边也一定有一小碟猪油渣,配着白糖和盐粒。行李已经整理好了,就等着明天一同被拉进车子里,回到学校。一周一周,一年一年,等着周五的钟声响起,周六又能有那一次的迟到。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注意了周边的一切,是我被熟悉的一切吞没了,还是我把这一切的熟悉装在了脑子里。城市里的人、事总是急匆匆得奔赴下一场未来,是菜场里卖鱼、虾的老伯伯也好,是写字楼里的白领也好,每个人都在重复着生活,像时针在完成必然的运作一样,生活的趣事又少了很多。但这又是必然的生活,因为要活着,以内有子女,因为有未来,因为有太多的事需要去思虑,需要去打算。所以必然要迟到,老伯伯必然要出来卖鱼虾,白领也必然要去工作。

许多的选择不是由我们作出的,而是由自然决择的,就像经历了不同的过程,人最终也会走向死亡,若人生来不必抱怨生活,那就从必然的生活中找到一份必然的趣味。

徐乐姿 学号34            

下午四点半。太阳还未落下去,带着斜度照在了我的头上。我眯了眯眼,一个空便钻到公交车站的广告牌后看报纸。这报纸怎么二周未换!

我的家在城西,而我的小学坐落在市中心,原来我家就在小学旁边,在那繁华的武林夜市隔壁。我很喜欢这个原先的小家,因为馋么!那时总喜欢在晚上揣着烧烤回来的。

搬家后没有什么太多的波澜,只不过每天要地铁换公交车坐三十多站回家,等公交车乏了,便喜欢钻到广告牌后看报纸。读着错过公交也是常有的事。坐上公交后总爱乱瞟。司机在等绿灯时和隔车的司机聊起来了,有几个老人推着手推车坐上来,开始高声谈论菜又涨价了、哪家的孩子上好大学了。我不太关心这类事却也不厌烦。反而无端端生起一种怜悯。是呀,她们老了。那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有时也会在等的空隙去买点吃的,便利店里的空位很少,我又看到几个高中生在那里摊着作业讨论,收银员姐姐为什么从不对我笑笑呢?其实我想告诉她她笑起来很耐看。她扎了一个马尾辫,又用一个发绳在末端卷了卷,原是防着翘的。可是每当我把东西给她她转身拿收票时,我总是看见她的辫子翘起来,翘起来。

有一年夏天,我已经像个大人了。我的小学时代也落幕了。在结尾的那次我回家,这是最后一次了。在公交车上我看见一个小孩背着书包,眼睛在乱瞟,又咧开嘴笑笑,脸上还是未脱的稚气。其实看到的,是逝去的自己。

就此停笔。逝者如斯。

杨雨婷 学号35            

炊烟·农家生活

我们站在雪中,在雪中清醒的孤独,回想人群中的热闹。雪,冷面清明,纯净优美,念想往事,在某一个层次上,像极了我们的心。

在读小学时,我每天醒在了鸡鸣声时,我的梦里也会有它的叫声。爷爷奶奶总是在五更天时就起床了。爷爷会拿上镰刀,走进自家种的菜园子里,割上好几个成色不错的小青菜,便将这些抱在怀里走进厨房。万一遇上雨天,将雨鞋套上,雨后的泥土总是湿滑,稍有不慎,便会摔倒或是陷入其中,呈现浓浓的脚印。奶奶也不会闲着,一大早从别家井里用水桶套上绳子投入井中。当桶里装满水时,收绳,开始用手将这些衣服刷洗干净。

事后,便要开始做饭了。爷爷负责烧火,先在坑上放几根柴木,用打火机在纸上点燃,投进坑中,俗称“烧火”。熊熊大火便会燃烧,让土锅底部发热,奶奶会将清晨摘来的菜叶清洗干净,切碎,将淘过的米放入土锅中,再用几大碗清水放入里面,青菜也是一样。用锅铲搅和搅和,便可盖上锅盖了。煮好一锅粥可能需要近三十分钟的时间,在这之间,要时不时地将柴草放进坑中,防止它熄灭。

煮完后,大概已是6点左右了,炊烟会在烧地过程中缓慢地从烟囱中冒出来,一点一点蔓延向天空。带我下楼后,总是从吃到一碗热气腾腾的菜粥,这其中总是不乏一种清鲜味。

现如今已是很少再能体会到这样的生活了。时而发出的感概都在忆过往。

上一个月,奶奶用自己浸过的糯米,去做了年糕,这里头的工序我是不大清楚的,若有机会,我想我应该也会去看看的吧。她将自己做来的年糕切成长方形状的好几大块,分给街坊邻居。

今天在学校里写了这一篇文章,看道题目后脑海中总是有历历在目的回忆,不间断地播放,故写了此文章。

郑奇 学号36            

朝阳·夕阳

我很想看到渐次泛白的黎明时分的天宇,想喝热气蒸腾的牛奶,想问树木的清香,想翻晨报的版面。一转眼,我也14岁了,有点像开玩笑似的。而我好像一点儿也没做好这个年纪的准备,挺纳闷儿的,就像谁从背后硬推给我的一样。总以为应该在9岁与10岁之间徘徊才是。9岁后10岁,10岁后又回到9岁。

其实那时候的生活和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天更蓝一点,草更绿一点,晨光更亮一点儿罢了……

迎着夏日的朝阳,微风中还透着点凉,公园里都已有好多人了。老奶奶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光芒,手里大红色的布扇子在空中慢悠悠得比划着,左右脚互相配合着转了一圈又一圈。老爷爷穿着短袖T恤坐在冰凉的石板上,也不打一个颤。眼睛微眯,轻轻吸一口气,便能从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早餐师傅也推着三轮车来叫卖。赶路的人都会随手捎上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但即使不赶路,豆浆、油条也是那时的标配,一碗咸浆加点醋再加上点辣,原本还有些硬的油条往里面沾一沾,顿时就便得软了。一口咬进嘴里,汁水又从油条里溢出来,过路的小朋友玩着老鹰抓小鸡,不小心打翻了一碗豆浆,老人们也会轻轻地拍拍他的头叮嘱一句“小心点儿”。

草坪上的花都被小朋友一点点踏平了,旁边那块“小草青青,脚步轻轻”的牌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人折断了,小路旁的监控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砸了。

看着天边冬日的那抹夕红,时间在指尖不断的流逝,任凭我如何捕抓也抓不到。或抓不住世间的美好,只能装作万事顺遂的模样。今日的夕阳落下了,迎接我们的又是明日的朝阳。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朱王真 学号37            

缝洋伞

在我的家乡,萧山东片,钱塘江畔,这里兴起了缝伞这一行业。这里伞厂众多,尤其是萧山南阳。缝伞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妇女,或是一些不识字的老太,她们以缝伞为事业来度过他们的岁月。

在我家旁边也有许多邻居干着这一行,我敬重的奶奶、外婆也不在外。

奶奶缝伞还是好几年前,这几年,由于家中事务多,加之年老体衰,在家人的劝告下,奶奶放弃了缝伞这一活,以前奶奶缝伞这一过程,我可是历历在目的。她先是去离家附近的伞厂拿伞,数目一般是100把,但是有时缝伞收成高,她还会选择拿更多把,二百三百甚至四百把。把伞拿回家里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伞外边多余的线用剪刀剪掉,然后再是将伞帽套进伞布中那个小洞里。接着是伞骨子按在伞布里头,若旁边有帮手,还会请她将整把伞展开。然后便是考验速度的一个时刻一一用线将伞缝牢或是用伞枪中的丝将伞骨子与布之间扎紧。若是一个速度极快的妇女,旁边也无帮手,那她缝好的伞可会堆成小山,要进到里边,需拨开好几把伞才能进去。最后是折伞这一步骤,也同样需要拼速度,尤其体现在理伞布和卷伞这两小步。折完所有伞,将它们捆成10把一堆,并用绳扎紧,这样才能完成了一次缝伞任务。若是家中事务不多的人,完成此项任务快也需要1天。但紧张兮兮地完成这一任务收成也有50元左右,这也可算是当今社会上最微薄的工资了。

但在我的家乡,依然有许多老太坚持做这一份职业。他们的子女几乎都是劝了她们无数次,说现在生活物质条件好有养老保险金,已步入晚年,应是好好享受余生了,从出生直至现在,一生劳累下来,该何时休息呢?但这些老太似乎很执拗,不听子女的话,还要赚取这些高工资。

这也许就是我们沙地人“不辞劳苦、吃苦耐劳”的精神见证吧?这份职业好像可以“流传千古”。

802

  班

蔡子豪 学号1            

南北方

南北方的人民,在生活习惯上面有着很大的不同。

如果一讲到北方,大概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一个膀大腰粗的汉子。而一讲到南方,则是一个人比“黄花瘦”的女子。

北方的人能给人这样的印象,因为他们的情格豪放。男子是这样,女子也是这样。这一点,在学校的两个东北来的女老师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指一位所说,在东北,天气很冷,所以人们都是在外面以最快的速度说完话,然后进屋取暖。所以他们说话从来不拐弯墨角。

北方的景色,令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雪。而且雪要么是鹅毛大雪,要么就是不下。试想一下,当人站在一片雪地里,满天下着雪。最想干的事不就是吼一声,然后心情愉快的回到屋里去吗?

南方就不一样了,南方有得是景致,不像北方一般一片白。而且南方气候条件优益,有得是动植物。值得玩赏的地方有很多。这也使南方的人有时候也有条件去咏诗和品酒。而且南方天气变化多,很能引起别人的灵感。所以在南方的诗多且多借景抒情,给人一种多愁善感的形象。

北方的人民多吃面食,因为当地的气候干燥。适宜种植小麦,在北方的面食,除面条外,也多是面包馅,馅少肉多,而且调料少,汤计也是少得可怜。

南方的人民就不一样了,虽然传统的吃食是清汤寡水,但是一定会有水的早餐。即使吃北方的食物,也一定会指汤一起带出来。而且,喜用调料,多为酱油和醋。

南北方的差异,所知实在甚少,写到这,也该结尾了。

戴骏杰 学号2            

小时候的老家

小时候每到寒假暑时候,爸爸妈妈就会带着我回老家住个十天半个月。

我老家的农村,那里有着大出大片的田地,四处都是山。清晨,刚起床,就可以听到家里养的鸡在“咕咕!”的叫着。每天早上,总是这些鸣鸡起的最早,每次当我想要多睡一会时这些可恶的鸡就会不断的叫着。让我不得不起来。

打开门,深呼吸,山林间植物的那芬芳的气味便会萦绕在我的鼻尖。我小时候特别爱玩,一有空,就会跑到鸡窝,小溪溪边,田野里或是水井旁,在这些地方有着无数的乐趣,先说鸡窝,可能是为了报复它每天早上吵的我睡不着,我每次看见有鸡下了蛋就兴奋无比,我总是会去找一个竹竿,用它去打几下鸡,等到鸡跑开了,我就会冲过去一把把蛋拿到手里。刚下的蛋还有着余温,热热的,拿在手里十分舒服,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在我家门口对面的小溪里的小螃蟹。那里的螃蟹都很小,大概都只有一个瓶盖那么大。每到夏天,我就会穿着一身短裤,穿了个凉鞋,跑到小溪里去捉螃蟹。对于提螃蟹我已经算是很有经验了。它们通常都喜欢躲在一些石头底下, 而且一些被小石头架起来的大石头底下有小螃蟹的几率极高。一般遇到这是大石头,我都会高兴的把它翻开来看看,这底下是不是有着小螃蟹悄悄地躲在底下。

在老家有着很多有趣的事物,比如在水井里的小虾,跳跃在稻田间的小青蛙,在土里刚刚冒出头的笋,我总是会有着极大的好奇心去一一的探索它们。

现在到了初中,空闲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很少有机会能够回老家了,去了也只是待一两天,但每次想起在老家的那些时光,嘴角总会不自觉的翘起。

高海栋 学号3            

农耕

农民是大江东大多人民的身份。但在前进等地方的农民就好像已经没有工老农民的那种气味了,已经全部进入的工业化了。

现在的乡村的人也想致富。

但在我的老家,这些老农民的生活还是在的。农村里的人家基本上什么都有,有养羊的,养猪的,还有养鸡啊鸭的,甚至在自家门前的小湖里养甲鱼的人家,还有十几亩地和一大片的竹林和院子等东西,只要你在那里住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7点就不得不起床——楼下已经很热闹了。

但有一个农民最特殊,她没有房,里有帐篷,而且帐篷还在田里。

全村人都没有他勤奋,他不仅每日早上都起得很早,而且他还睡得迟,(当地人起得早,睡得早。)

也许他是个异类。但他深受别人的喜欢。早上,他把自己家的草给锄了就走遍整个村子了,看见哪块地有杂草就帮户人家给助了,他也不管这是推家的,也许是大伙都认识吧。

就是因为这个还被新搬来的一口人被认为是小偷,被别人骂。

但当他到别人(不认识的,)就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递上一支,送火。别人还不得不要,就觉得拿了别人的烟也不好,就笑着请他到家里坐坐,就这样也就认识了。然后对照常如常。

就这样,这些时间也过去了,我们家也迁了。我在新家中看着明月,想着我老家,想念我的爷爷奶奶。

洪睿哲 学号4            

江,潮

我想念钱塘江。

我曾经不是 很在意,如今梦里相见。

我不记得江潮最大在几月几日,但我记得江潮。因为每天的钱塘江,似乎都差不多,当江边人多起来了,江潮就大起来了。

钱塘江的潮水曾经是凶猛的,飞速的,自由的。印象中只剩下了曾经的潮水,危险的潮水。从大弯口往前,潮水是一波一波 袭来,一线潮。那确实壮观。到大弯口了,潮水横冲直撞,冲上岸坝,冲倒几人是常事。那浪潮又反弹了,与其他潮水撞一起,交叉潮。浪涛越滚越猛,直到拍在几十年屹立不倒的钱塘江大桥上。

这幅画面是真实的,在我脑中过过无数遍。

潮后的空气是清淡的。人群散去了,江水冲散了人们的脚印。但是其中夹杂着泥沙的清香。我捧起一把,捏在手上,软软的。

这几年,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生了好几处白发。记忆中的钱塘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面孔,但已然是我可思但望不了的。

江边增了一排樱花树,树下又铺起塑胶跑道。往常是许多老爷爷老奶奶奶晨练,如今,多了许多新面孔。江边空气依然 清晰,水汽少了,泥土少了;人多了。许多年轻人奔跑在跑道上,与湖水赛跑。

雨过,虹出,密匝匝的叶丛未显稀疏。踏着刚落的露水,望着今日江潮。江朝滚滚而来,飞跃丁字坝,穿过复兴大桥,掠过江面,打湿了岸上人的脸和钱江一桥的桥柱。浪过,我们想离开,不愿走,透着轻薄的水雾,望见江对面的人在对我们笑。

阳光照在新砌的水泥地砖上,自行车过激起涟涛。时代在进步,我们在成长。我也许见不到曾经的江了,但我还忘不了那天的情味。

我想念江。

黄可杭 学号5            

冰粉

小时候的校门前,是有冷粉摊的

那种摊子,不是在地上铺一张垫子了事,而是一辆小篷车,自己可以拖着走的。

摊主人是一个40多岁的阿姨,人很好,总是免费请我们吃冰粉,她的冰粉很“嫩”,但没有多加装饰,就只是一个大桶在车中,旁边是几瓶薄荷水。还有一些蜂蜜。

这样一个朴素的角落,却成了我们夏天最爱去的地方。

“阿姨,一杯冰粉!”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即是硬币落在小车铁板上“叮叮”的声音。那时,一碗冰粉只用两元。

她伸出大手,从箱里拿出一个简单的塑料杯和一支吸管,大勺一舀,大块冰粉便落入了杯中,随即拿起开孔的塑料瓶,往杯中放了薄荷水。“蜂蜜要多点!”孩子的声音像蜂蜜一样甜。

万般等待,只为了最后的冰凉,接过吸管,将大块的冰粉捣碎,好的冰粉,是入口不化的,上面似有一层膜,保持着它的Q弹。但只需舌尖一点,便瞬间炸开,滑入胃中。清凉的感觉,打开一天的好心情。

以前,可大量制作冰粉的粉末是不多。阿姨一直都是自己用手搓冰粉——用沙布包住新鲜的冰粉籽,浸入水中,用手搓,一段时间后,便可将用过的冰粉籽取出,剩下液体凝固后,一大盆冰粉就形了,用手搓出来的冰粉,比泡的水粉更好,因为它身上有岁月的痕迹,历经了干锤百练。

如果说冰粉是肉身,只能说薄荷水是灵魂。这里说的薄荷水,不是我们平常喝的,而是浓度比较高的薄荷精泡水得出的。原先的冰粉在常温下放一会儿就只有口感了,真正保持其冰凉的本质的,还是薄荷水,加入以后清香四溢,最先感到凉的,不是肚子,而是心。

现在外面卖的冰粉,大多花里胡哨,而忘了真正的本质。几年前去厦门时,到了一家当地很有名的冰粉店。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伍,点了一份招牌,花生粒,芋圆,红豆应有尽有,但冰粉呢?只是压在下面的小小一点。吃着,只觉着腻。

去年暑假,带着两个表妹闲逛,偶遇冰粉店,惊喜万分,为两个点了一杯,只觉不够,问我再要一杯,我笑笑,点吧!

“阿姨,再来一碗冰粉!”

李明泽 学号6            

故乡的年夜饭

跨年的夜晚,是各家户都注重的。

时间从下午2点半开始。舅妈和外婆从市场回来,带着几袋新鲜的肉和菜,小憩一下,就开始做年夜饭。大人的新年已经要开始了,而我和表哥坐在房间里做作业。

待到5点钟,天就黑了下来,一路上的灯被点亮,淡黄的灯光柔和地照着挂在路灯上的灯笼。随着外婆的一声:“搬桌子了!”大舅小舅都起来搬桌子。菜被一个个端上来,不多不少,刚好10道。外婆是不信佛的,家里历来也没有类似的规矩,所以就凑个整。

家里大人虽然籍贯都是湖北,但在东北可惯了,吃法就较为“综合”,饺子是用醋和辣椒混着吃的,肉和排骨做的时候加上些糯米。大舅和外公好似土生土长的东北人,衣服一脱,光着膀子,啤酒一开喊一句:“干!”就灌上一口。这时,其他人都只是笑笑,却无那股勇气。

接着便是1个小时的年夜饭时间…

待人都陆陆续续吃完后,开始分工:大舅小舅和外公端菜,我和表哥搬桌子,母亲舅妈和外婆洗碗。洗碗速度最慢,而我们没事儿干的就穿上衣服去玩烟花爆竹。记忆中好像是穿了两三件羽绒服和外裤。再把身体裹住,越严实越好;不然待凛冽的寒风吹来,就会直打寒颤,并感受到“寒风吹彻”之感!

出去时披上冲锋衣,戴上帽子,手握着小花,出门去。在北方玩烟花要有技巧,必须在背风处点燃,最好是在楼里边,出去后也不能够猖狂,还是要谨慎些。运气好的话,还可遇见雪,在雪地中玩,是一种美的享受。

待到春晚开始,外婆则会在厨房窗口开个小缝,喊我们回来。这时,大家就坐一块儿看春晚。

不过近些年来,则不再有这些事了,家人不在一起,每个人都很忙...

我想念故乡的年夜饭。

陆闻博 学号7            

我与鸟

我几乎每天醒在鸟声里,从梦里听到各种鸟在楼下的柳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家边的鸟并不是固定的,一成不变的,而变化多端的,似乎每个季节的鸟叫都不一样。

有时,有一只鸟从高空中飞速滑翔到一棵树的枝头上,站在枝头上一停,转着自己的头,此时,我便会到客厅里叫上妹妹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我们家阳台边有一棵很大的柏树,同时,我们家的阳台有六扇窗,可以完整地观察到那棵树上所有的情况。)坐在地上,看这只鸟,而鸟看到我们后,则是有些害怕,多半是先跳到另外的枝头上,然后再起飞,快速地飞向另一棵树。

在我们小区,还有一户人家,家里是养雁的,在顶楼。他为雁造了30多个小窝,并定期给他们喂食,每天都可以看到大雁在河道边转着圈飞。

他们飞的时候,十分有序;绝不会乱飞,他们总是群体行动,在一起排着特定的队伍飞行,大雁会从他所造的小窝里飞出来,起飞前,大雁总是会先纵身一跌下降,然后再慢慢向上。后来的大雁总是在前面的大雁群的后方与队伍最后的大雁争抢着向前飞去。

如果天气由睛天渐渐转变为阴雨,那么那些大雁则会飞速向自己的窝中飞去,在那时,他们则会像是逃难中的人们一样,争先恐后地向窝中飞去,造成一番打闹的景象。

那户人家离我们家不算远,只是中间隔了一条河的距离。想到这一点,我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悲伤,毕竟,我隔了那么远依然能看到鸟儿们的一举一动,但是,这也使我的注意力难集中。喔,鸟啊,我倒底该爱你还是恨你呢?

马邦 学号8            

故乡的味,乡土的髓

真有点怀念故乡的味啊!

在那个塔城偏远郊区的小村庄里,每一年都有我的足迹。

初夏,那里水不多,所以并不能赏到荷花,但景色却也不差。听着鸡鸣从床上爬起,天蒙蒙亮,差不多是在城里开始忙碌的时候了。走到门外,也不忘披上外套。清晨,有些微凉。

走走又有何妨?就顺着早起放牛人的吆喝声,就能找到路了。有几户人家打开了灯,更有几户的房上冒出了几缕炊烟。转着转着就来到了田垄旁。故乡的地,一望望不到边,怕是不止上百亩,想到走到头,一个头上可能不够。跑到马房里牵一匹马出来溜溜,不用策鞭,就让马他自己慢慢的走。

就这样,一人,一马,一街灯,走向远方。

天终于亮了起来,我也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了,圣女果红艳的,晶莹剔透,麦子金黄的耀眼夺马。这时,我也不免心血来潮,想要好好纵马奔驰一下。双腿用力一夹,马似乎也感到了我的激动,扬起前蹄,跑了出去。跑起来的时候,风就离我近了些,尘土飞扬,我能闻到泥土的气息。风带来故乡的各种香气,菜的芬芳,以及草的倔强。

该回家了,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烟,顺手兜走两个圣女果,作为今早的凉拌菜主料。早晨的菜一般都是凉拌菜,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柴火灶烧的菜。可惜,我一直只会的是烧柴火和拌凉拌菜。我最爱的其实就是那柴火饭了,出锅后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如果有时间,用小的树枝慢慢熬骨头汤会更好吃。

每一年,故乡都在变化,2012年时的土房子,现在早已被拆毁,留下的只是2019年的新房子,柴火灶也渐渐荒废了,索性就把房当作了仓库,并用一个巨大的,冰凉的铁锁,封了起来。

2020年,或许以后甚至更远,我可能一直在忘却,留下的只是那故乡的一丝温暖的味,我把他封存在我的心底,用余温试图感化那早已凉凉的心。

觐以此文,来回忆2015年的故乡。

彭祖岩 学号9  缺,请假           

王一弛 学号10

做戏

戏班子是常要来的,这样的这样的团队是很少出现在城市里,但在老家,每逢过些什么节日,便会请人来做戏。

地方是在村子中间位置 ,两方池塘之间是戏台。往常,这片地方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只是会有几户人家在这里洗洗衣服,便离开,池塘水面就再不会有什么动静了。但是每当戏班子到了这里,便会搭起一个十分大的蓬。台前摆了几十排的长椅。中间空出一个位置。供人走动。

周围也会有许多商铺在这摆开,到了晚饭后,戏便开始了,这时家家户户的人们都会携着家人来看戏。

回想起小时候,其实与外公外婆一起看戏的经历并不多,时而抽出一些时间,却没等我做完,见时间不早,只好先背对戏台,转身离开。当我背对戏台时,台上的人依旧在卖力地演着。看戏的人大多是老人,被情节所打动,目不转睛。

当我离开很远时,我依旧能依稀听见唱戏人的声音,灯光也亮着。

好了。现在我走了,但是戏还会有许多的观众,哪怕是台下的观众都走了,在演出结束前,这场戏就要继续演下去。

我想,是戏班子来了,用卖力的表演使村民们面对戏台,在往日,人们都是背对着戏台的。

但是不要紧,每个村子都是要走好自己的路的,这样才能让戏继续演下去。

我离开农村后,不久便接到了外婆的电话,问我到家了没?我还没有到家,但是看样子今天的戏演完了。

这些都是我的回忆罢了,今后能和家人一起看戏的日子越来越少,我曾担忧看戏的人是否越来越少,直至前些天又接到外婆来的电话,说老家这两天又有人来做戏了。

我知道戏班子还会来的,戏总有人做的。这时我似乎又听到背后的声音,亮着的光,忍不住要回头去看一看。

徐沈忱 学号11            

故乡的早餐

一天中,早餐是极重要的环节。身处农村的早餐与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风味。

每当我想念故乡的早餐,我总是想到一个大灶台上盖着个大盖,白气从罐隙中滥出,到了屋顶才消散得差不时,而在后面堆积的柴堆上,反射出炉中火星的一闪一灭。

因为老家仍然地处浙江,所以仍以大米为主食,早餐必定包含着一碗粥。不知是因为产地亦或是品种的不同,煮出的粥略带棕色,其中的粥粒有些也是棕色的。不同于城市中白粥的寡然无味,这粥喝来略带甜味,且因为煮粥时往往会在锅上摆一个木架,上面铺了些要热或蒸熟的菜。因此总是一口下去感觉回味无穷。

而早餐必备的糕点有我的最爱。糕点多用糯米粉做,咬下去有点粘牙。有一次回老家,我有幸看到了它们的制作过程,一段河道的十几户人家的奶奶辈在邻居家门口的空地上搭了个棚,每人从自家搬条凳子,带上磨好的糯米粉,围着一张大圆桌坐成圈。先把所有人的糯米粉揉在一起。每个人各目分工合作,半天功夫就能把糕点做完。收尾时,要用筷子沾一种不知名植物的汁液点在糕点上。这是为了做记号还是有什么寓意,不得而之。最后据带来糯米粉的多少,大概分配一下,一桌上,有几百个。我的奶奶拿了三十多个。

而这些糕点是必需蒸在棕叶上。虽然吃起来有种特殊的清香,但是棕叶上的残渣却要吐出来,相当麻烦。我喜欢的是豆沙糕,因为又软又甜。

有时蒸架上也有清明团子的踪影,但似乎与清明节无关,平时也吃些。

拿到了糕点,我就端着碗,坐在屋檐下的小椅上,看着面前的鸡圈。它们也转过头来看着我。吮吸着美味,很快。

我想念故乡的早餐。

徐怀虎 学号12            

浮光掠影

七月的风,故国的秋,我总是在那一条充满翠绿的小径徘徊,透过斑泊的树支看太阳,也看着是上的光影。我所有的生命都为我身前的浮光所引领,也被身 后的影子的缠绕

我每天醒在热闹之中。推门窗帘一看,街上已经摆起各种的早餐铺,包子、混沌…整条培都被弥漫的热气所包围,喧闹的声音成了打开这座小镇的按钮。

穿好衣,流漱完,要来几块小钱,就推门而出,在人群当中沉沦,面对各色的早饭,尽不知道吃些什么,只好随便要了几个包子。便去找旧时几个十分要好的伙伴。

大约聚集了四、五个人,便商量着玩些什么。地点已经选好,每次都一样,在河后面的茶树林。说是茶树林,倒也种了不同种类的树,其中最突出的便是桑树。这些桑树显得格格不入,因为它们大过于高大,那像纸一般的样子摸得起来十分粗糙,夏天又不能遮阴。至于种它们,则是因为在茶树林园中间建了几间养蚕房,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地。

那些蚕,白白胖胖的,像车一样吃着桑叶,吃着粗糙的桑 ,吐出来的丝却是均匀透亮。比蜘的丝还要细,却有着堪此月光的色泽,面对如此可爱的小动物,养蚕房的阿姨倒也十分的大方,每次临走前,都会给我们每人一两只蚕,但也不知为何,养的蚕犹如折了翅鸟,无论我怎么寻找上好的桑叶,它都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等到死亡。开始时,我为此伤心,但久而久之,这种心情也都消逝的。

这种生活是多么愉快啊,我怀念。那一天我在梦中遇见了,就再也不想放弃。突然惊醒,仿佛回到了过去,欣喜的打开窗;楼下折迁声与工人的叫喝声此起彼伏。

杨一斌 学号13 

                             家,附近

我到现在才活了十四年,在这十四年中,我都居住在同一个地方,可如今那股味道都没有了。

我家本是下城区区政府前的“小破楼”,没有任何行现代设施。原先我们小区的全公园是我玩耍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大士坑”,在那“大士坑”中种着许多金桔树。我常常去那偷点金桔。因为这士坑几乎贯穿整个公园,为了方便走路,人们在土坑两边建了“桥”。我们总是住桥洞里钻。因为桥洞里总是有些新奇的东西,看看在堆屎球的屎壳郎,还有挂在桥顶熟睡的蜘蛛。呀!这里还是个躲猫猫的好去处。桥洞旁还有两棵大桃树。春天,桃花开,我们便抱着树干摇啊摇,花瓣落了下来,好似仙女下凡。等到有了桃子之后,我们便爬上桃树,学习孙悟空在桃树上张望。我知道哪根树坐得最舒服,三下五除,爬上桃树,摘几个红桃吃。下来时,带几个青桃,为了砸路边的香泡。在我们认知里,香泡比桃子值钱多了,小朋友们都以弄到一个香泡为傲,还回家炫耀。

在我家附近有一个批发市场,外公总是带我去那儿。第四排最里面的一个店铺,那里的老板娘认识我,所以我饿了就时不时地去那蹭点吃的。这个批发市场看起来很老气。仓库有个的铁门都生锈了,仓库里仅有的几盏灯亮着,十分昏暗。我一到他们的仓库便奔着香薯干去,那里的香薯干特别好吃,刚放入嘴巴里,就有股香薯的甜味。

香薯干十分脆,咔咔咔咔,吃定后余味无穷。那里还有山核桃,香fei啊,葡萄干,大核桃,瓜子都特别好吃,老板娘也对我很好,所以我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这批发市场的仓库是玩耍的好地方,我经常叫几个小朋友来这“冒险”,借助梯子或者用麻布装满大米的米袋爬上二楼,再用山核桃“打仗”,打不过就通过两个仓库门的小洞爬到另一个仓库,“补充弹药”继续开打,看着仓库搞得满地都是山核桃,心想大事不好便立马溜之大吉。

我如今的“土坑”已被填满,被绿色的草地占领,小桥也被拆了,不知道桥下的朋友们还过得好吗?批发市场也夷为平地不复存在,反是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更叹,我不想多说,所有的情感都聚集在一声叹气中。逝者如斯。

叶涵 学号14            

故乡的年味

在故乡过年,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的政乡在建源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虽说离主城区不远,却是群山环绕,别有一般山清水秀之美。而尤其独树一帜的,是我们这里过年的风俗。

除夕夜穿新衣,团圆饭当然是不可或缺的,

深更半夜在夜空中点燃的烟花自然也是寻常景现。但在正月初一的早晨,来到昨日还铺着满地爆竹屑的广场上,你会见到另外一幅景观,广场前头已经摆好了戏台,红漆的木制戏台很有喜庆的味道,台上的名角正施展着八般才艺。台下,从邻近几个村庄慕名而来的人们早已围成了圈,不停的议论着,在戏台两侧和小巷中,各种摊贩早已摆开了架势。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中欣赏戏曲,好不快活!

接下来的一项风俗,更是盛大隆重。别人都是清明祭祖,但我们却是在年后扫坟,家中不论青壮长幼,和亲戚们一起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可以出发了。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将墓修在向阳的高山上,所以提上香烛,带上割草刀是必需的。上山时,小径已经荒僻无人,所以需要有人在前方去除丛生的杂草,遇到陡坡有时也会摔倒,但是比起身体的劳累、精神上都得到了极大的偷悦。上山途中有时还能寻到酸甜的野莓,总是让我们异常欣喜。

年后五日则是享用美味的时刻,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做一种皮薄馅美的汤圆,约莫是鸡蛋大小吧。做成一种别致的水滴形,用家乡的土柴锅烧,别有一股浓郁的香味,说不上来,就像大自然的味道。这个时候,你也可以在村口找到卖“鸡豉包”,这是家乡的特产,刚从锅中取出的饼,满身金黄,泛着油光透着诱人的香气,一口下去,坚韧的豆皮很有嚼劲,里面包着的豆腐和肉,带着滚烫的热气充盈着你的口腔,蘸上特制的辣酱更别有一番风味。

如今又要过年了,我是多么期待故乡的年啊!

俞逸梵 学号15            

一只老鸟

每次进家门,总是听到家里一阵吵吵嚷嚷,不用说,定是那死鸟在叫了。

那是只老鸟,是从安徽带来的,全身通黑,这让我不禁想到了墨子,但我觉得这玷污了墨子。就它?爱和平?懂科学?有文化?它要是能一天老实实地待着,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只听得一阵金属的碰撞声,不用说,定是老鸟开使“保养武器”了,别的鸟喜欢钝啄钝角子,这家伙来路不明,爪子和啄越尖越喜欢。以致于它的啄已经向下弯了。颇有猛禽的尊严,只可惜身板太小,还不够猛禽瞧上眼。它把啄在铁制笼子上磨啊磨,然后就自己掀翻笼子跑路找吃的了。

说是去找吃的,不如说去打架。小区里鸟最多,大的小的吃肉的,公的母的能蹦的,一个都打不过它。所以现在它飞出去,立刻有一群鸟拥了上来,颇似黑邦片里一个大佬被另一个邦派的小弟们包围了一样。根据剧情需要,这位大佬应该是寡不敌众,被小弟们痛打一顿后雄起复仇。可这死鸟不然,只听得一片鸟叫和看到鸟毛纷飞,这家伙杀出重围,飞到楼顶上去了。楼顶都是老年人们嗑瓜子的地方。它就拣些没吃完的瓜子吃了。

每早八点都有报纸送来。待我刚把报纸放好,它就冲了过来,啄直接我脸,我赶忙抄起报纸自卫,谁知我动作正中它下怀,它用瓜子夹住报纸,用啄来咬我,这么尖的啄,那就是一咬见血,就算我皮再厚也挡不住它的攻击,NO F2,紧跟上去。只见它不是要看报纸,而是把报纸撕成条给吃了!

我气不过,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强行把它押进笼子,然后上锁。它就气得大呼小叫,在笼子里乱撞,好不容易让它安静下来,它又开始“保养机器”。又是杂音响了整一天,

我实在忍不住了,打开笼子, 它冲了出来,打碎花瓶,一飞冲天,又扬长而去。

章子衡 学号16

可乐的童真

时光如梭,岁月似箭,曾经过去的或许过去,现在想来,却想永远地抓住过去的那段时光。

那是一个与我渐行渐远的人,而这些却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同游。

我是第一次去他家,他带我到了他的房间。打开书包,倒出里面的书,打开,两个人就这么卧在房间的地上,无话可说。便拿出笔,草草地开始写作业。看着这些,今天的我也无话可说。

他的家就在全班归家路上的一个必经的路口,他的书架上却也总是放满了书。那天我在他家,也确实被那一书架的书所震憾。他阅历,经历以致于一切都一定要比我丰富两年。而现在,我们两人之间的比较就只有成绩单上的一串数字罢写。

写完了作业,我们一起走出房间,骑上各自的自行车,环绕着你的小区,骑了不知几圈。真的是,我怎么连这么基础的都忘了。而我只记得,你跳下自行车,我似乎与你说了几句话,你就走进了一家便利店。出来时,拿着两瓶可乐,当时的我,或许是盲目的信任,我喝了一大口。这对我一个一生中未喝过碳酸饮料的嘴,来了一次重创,一股辛辣和痛在嘴里蔓延,在那时,这对我来是苦。

现在,我才发觉这苦的滋味是甜。几时两人之时的一次次玩笑,一次次欢笑,一次次哭泣,有苦也有甜,但到了今天,或许真的全部都是甜。

你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也正是因为你,我学会了喝可乐,让如今的生活多了一些乐。然而想来,最乐的时光也应该是与你在一起,玩着童年中最稚朴,童真的游戏。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又应该在年夜饭上团聚了,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了……

郑潇楠 学号17

辣椒

湖南人嗜辣。

辣椒作为湖南菜中最为常见的菜,在湘人们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辣椒由丝绸之路传入,而后因为湖南水土肥沃,便在此定居。于是湘人们逐渐开始接受它并将它捧为菜中的常客。在穷人家中,有一两个辣椒便可下一碗饭。在富人家中,什么菜里都要有辣椒,甚至连煎个鸡蛋也要撒上一把红得亮眼的辣椒调味。

在湖南,你吃个馒头都是辣的。这句话可不是调侃。湘菜中花卷的做法是先揉面,再将面拉成手指粗细的面“条”,而后撒上辣椒面或抹上辣椒酱,团起来,最后蒸一下,一盘辣味扑鼻的花卷就完成了。

就个人而言,湘菜中最好吃的是腌萝卜条。选择几个汁水充盈、脆而不生的白萝卜,切丝,抹上酱料,撒上大把辣叔——湘人做菜不怕辣,怕不辣!再将它装罐,放到地窖中腌上一个春秋。等到第二年开春了,就可以吃了。萝卜条外形金黄,搭配上红艳的辣椒,令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但是,这萝卜条不仅外表红光流转,它里面也是红的!一口咬下,你会感受到“咔嚓”一声脆响,随后萝卜条内部喷出了红绝的火,直从你口中一直烧到胃里,使你不得不吃几口饭以压下火。甚至在一盘没什么辣椒的青菜中,都能吃得你汗流浃背,因为湖南的锅炒惯了辣椒,辣椒已经渗入锅内了。

我的外公可能是湖南中寥寥无几的会烧不辣的菜的人了。但也只会煮面。他煮的面,香气扑鼻,香味四溢。只见小碗中盛着一碗白净的面,面上有几乎透明的蛋白与金黄的蛋黄,不禁令人联想到窗外的日出。再往上,是一把翡翠似的葱与淡黄的猪油,让一桌人吃得稀里呼噜。

辣椒的辣早已渗入每个湘人的内心,也才有像毛主席这般的“辣人”,但是我作为一名身在异乡的游子,辣,终究还是会退化。

我想念湖南的辣椒。

陈舒畅 学号18

宴席

一年里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新年期间,挨家挨户地集结在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宴席了。

每当新的一年来临,家家户户都会挂上新的对联,新的日历,换上准备已久的新衣,开始大扫除。在这些天里,一切还都很平静,而此时间的平静只是为了下一个狂欢做准备。

待家家都变得焕然一新时,就会开始搜罗食材,一边搜罗一边还会对外发出邀请,邀请的方式或是在亲属群里问候一声或是在参加别人宴席时最后补上一句“XX日我们家,都来啊!”这似乎成了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使人不说清楚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然后再过几天,便是一连串的宴席,有时中午到这家来吃,晚上到那家去吃。有时重叠了,一家子便分配几个人这里吃,几个人那里吃。总之,在那段日子里,你不重几斤就是对不起家家的摆设。

“龙虾、鱼、螃蟹……”许许多多的菜都会上桌。但似乎每次开头都会有虾,中间一定会上牛排、螃蟹、龟等,鱼也会上,并且上的种类还会多种多样。甚至有时不同种类的鱼会有三四盘,但每次不论是哪一种鱼都不会吃完。最后总会有水果,然后是一碗汤,汤的出现就说明,不会再有菜上桌了。然后这时厨师也会出来,找一个空的位子和我们一起吃。

吃饭的过程是吵嚷的。饭后,总是能见老的和老的,小的和小的,在聊天,叙旧。老的总是互相寒暄的话语,小的就不一样了,谈东谈西,越聊越起劲。

每当我去别家吃饭时,开场总是会略显尴尬,主要是因为开场总会先叫辈份,而我总记不住该叫什么,尽管很熟悉,都是父母在后面说“这是XX”我才会去叫。

我认为我要记住这些辈份,但总记不住,姐姐也记不住,一些东西似乎改变了,但我内心清明奈何无法保留。

陈雨桐 学号19

一个人的世界

时间过的好快啊!一下子就到了2021年了,回头想想以前小的时候可以跟朋友玩,现在呢?现在呢?

那个问题我也思考了很久,想想以前小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去阳台上和小伙伴看雨,如今现在,我走到了阳台上把手伸出去,已经找不回当时的感觉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我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感觉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在想也许从这跳下去就可以回到以前,算了我怕疼,所以我没有考虑过跳下去了。我只是找到了那几张老照片反反复复的在回忆,回忆。

“过来,过来,你快一点就差你一个了。”“来了别说了别说了。”三二一咔,这是我们俩个人的第一次合影,我拼命的在那喊她快一点,她这个人就是慢慢吞吞的。还记得有一次去西湖玩,我在吃着美食而她却在那边看帅哥,晕……搞不懂现在的小女孩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走啦!”这一张照片是在西湖的,还有好几张照片。我们俩个认识了10年了,嘿这友情。

但是这只是曾经的事情了,回不去了,她现在在外地上学,一年也就只能碰上几次,罢了罢了,没有了,就没有了,世界也终于安静了,我也想清净一下。

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但都比不上10多年的友情了。

我的世界也就算清静了,体会到了一个人的世界了。

高懿卓 学号20

秘密基地

外婆家坐落于一个小村庄中,零星的几幢农民房,被小河以及上百亩良田所包围,甚是舒服。

我的童年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每天清晨,最先起床的必是老一辈再是父母,他们向来不会吵醒我的美梦。直到日上树梢,我便醒在公鸡和鸟的合唱声中。从梦里就听到公鸡叫,所以我对公鸡的感情只有愤怒。揉着惺忪的睡眼,拍拍身旁的枕头,却发现它早已凉透。

早餐一年不变样儿,白粥、榨菜、咸蛋、年糕。哦,有时会是蕃薯粥抑或是几盘昨夜的冷菜。反正就凑和着吃吧。

白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就是与邻居朋友们一起厮混。他们疯,我也跟着疯。最令我惊喜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基地——

不过是小树林中一块“贫穷”的土地,但恰好被周围的草木所挡而形成的凹地。我做梦都想拥有的一处地方!集隐蔽、清幽、迷你于一身的地方。幼小的心灵第一次体会到小鹿乱撞的欣喜。

那是全村最好的地方了,我想。

我为基地铺上稻草,放上小花。一切弄得妥妥当当后,独自还欣赏了半天,我就回家去了。家人还以为我从什么人那里得了宝,欣喜得不得了。

第二天基地就营业了,我招呼伙伴都来参观,大家排排坐在稻草上,畅淡理想,未来。

“我以后当顶级厨子,你们的年夜饭我全都包下。”胖胖的男孩子摸摸肚子,一脸自豪。

身边的一个哥哥只是笑笑,郑重其事地说:“祝你成功。”眼睛都是光。

我们晒了一个下午的日光浴,各回各家后被各妈狠很地“欺负”了顿。由此我被视为“万人仇”。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我在某日到达那时,发现稻草被捣乱,上面还有狗尿。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之后,邻居朋友们就各奔东西,不见了。

有年夏天,我再回去时,杂草丛生……

葛丹盈 学号21

往事

往事,提笔,我竟不知从何论起。

每每开始回忆过往,我总怀疑自己是“失忆”了,记忆中,童年里出现过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发生过的事只有那么几件。

当阳光照亮旧铁门旁一辆破旧的玩具小车,我在想,这是怎样坐下两个顽皮的小孩儿。

曾经房子后的一条小路通往庭院的过道是个略陡的斜坡,坐着玩具车从这条小道上急速地滑下来是我和哥哥儿时最大的乐趣。

某一次,或许是因为午饭多吃了两口,惯性太大,一下子就扎进了田里。遇上这种事儿,我免不了一场号啕大哭。我哥眼珠低溜儿一转,赶忙将我身上的泥土收拾干净,弄倒的菜叶扶正,赶忙捂住我的嘴:“妹妹,今天的事我们就不要跟你大伯讲了好不好。”

我不记得是哪一天的下午,大伯突然说他们要搬出去住,我也不记得我是怎样渡过那个下午。

刚搬出去的几年里,每年的寒暑假,我都是和哥哥待在一起的。如今走上四楼的储物间,那破破烂烂的皮沙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记得曾经杭州的冬天是会下大雪的,我妈妈总爱坐在窗前,绣那一幅至今未曾完成的长城图,看着我和哥哥把治咳嗽的药里的量杯拆了用来堆雪人。

时至今日,我能看见哥哥的次数却只有过年的那一个晚上,大伯告诉我,他为哥哥的学业烦透了。那么等到明年秋天,这份离别应该可以结束了。

江函荟 学号22

骑车

在我小学的时候,我喜欢骑自行车上下学。

那是一辆红白相间的自行车,不大,轮子较小,却有一个“叮呤叮呤”清脆响的车铃。我很喜欢这辆车。坐上车座,握上车把手,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最后不忘回头给站在楼下的妈妈挥手告别。转过头脚一蹬,车头歪歪扭扭地向前跑着,洒下一路铃声。这一场景在我家楼下每天重复上演。

骑出小区门口不远,右拐有好几家小店,什么理发店、面馆、馄饨店……大部分在早上这个点都还没开张。只有一家店热气腾腾,不时传来老板的吆喝声和碗碟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在其他小店中显得格格不入——早餐店。每次经过,我都会闻到令人食欲兴起的各种诱人味道。遗憾的是,只因在家已吃过早饭,腹中没有其余足够空间,就只能闻着味道,对自己安慰几句不可能实现的“等有空就来吃”。就算再怎么磨蹭,内心再怎么不甘,还是要回过神去上学。

骑过早餐店,经过两个红绿灯的那段路,我是最不想骑的。那一段路造的坡度有一点高,蹬着踏板上去会有一点吃力,尤其是快要到最高点却还没到那一段是最累的,骑了一路的车,坐在那个略显硬的坐垫上,我靠近大腿根的那块肌肉都僵硬了。小腿不停地蹬,又酸又累。那一刻的感受就像是在跑800米,跑完前面两圈,最后200米被迫冲刺一样。明明已经精疲力尽了,却还要咬紧牙关往前跑。在蹬踏板的时候,我猜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

不过好在骑过最高点后,就可以喘口气了,因为我的惯性会带着我的车和人往下走。那个时候可真是轻松啊,耳边的风吹落额间的汗珠,我只要握着把手,掌控方向就行。那种感觉很爽。但是在冬天就另当别论了,我愿意舒舒服服地坐在开着暖气的私家车里,而不会选择在呼啸寒风中凌乱,头发乱得像个疯子。

在天气明媚的日子里,我还是会来到我家地下车库,拉出将要蒙上灰的小自行车,在阳光下快快活活地骑上一圈。

金储恺欣 学号23

橘子

橘子是没有皮的。

我从来不在意时间,因为也分不清季节。只是约莫记得,总是会有一天,晚饭后,看着晚间动画,接过一瓣没有皮的橘子,然后故作惊喜的说一声谢谢。

所谓没有皮,不是没有最外面的那一层橙色的皮,而是就连筋络与包裹着果肉的那层薄膜都会细心剥掉。是我的祖母,她给我的,最细致的关怀。

从小便是不爱吃水果,其实也是因为怕麻烦。就好像我的懒刻在骨子里似的。要剥皮,就麻烦。不仅是这个原因,我是咽不下橘子的筋络和那一层膜的。而这时,我的祖母,只有我的祖母,会细细帮我撕去一条条白色的筋络,再从橘子瓣的上方,把膜撕成两半。撕开以后,橘子一粒粒晶盈的果肉有序得排列着。仿佛光是看着,橘子的甘甜便流进心窝。再放进嘴里,甜而不腻,酸而不涩。没有皮的困扰,就仿佛这才是橘子最基本的样子。

这样的吃法成了习惯。偶尔也自己尝试,只觉得剥的没有祖母好,便撒娇让祖母剥。祖母是不会拒绝的,也只是一脸慈爱地看着,剥着。

也就是这样,就再也不去尝试咽下皮。祖母不在身边,便只是嚼嚼橘子,喝了汁水就吐掉。一个橘子,吐掉的比吃的多。

再后来,就没有人可以剥橘子给我吃了。橘子还是橘子,爱吃还是爱吃,只是咽不下了吧。

“爸爸,姐姐为什么吃什么都剥皮啊?就连橘子最里面的那一层皮都要剥掉?”

“她娇贵喽……小时候吃不下,长大了也不吃。”

“啊?我都咽得下。”

妹妹的问题,与父亲开玩笑似的回答,看似个只是小玩闹,倒也让我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赶忙低下头来,憋回打转的泪花。咽下最后一片为自己剥的没有皮的橘子,就好像她还在我的身边。抬起头,“我也可以吃有皮的好不好?”拿过一片橘子,连筋络也没理,径直放进嘴里咽下。这瓣橘子,通过了喉咙,也卡在了我的心里。心塞住了,被苦涩的橘子。

橘子是有皮的。

李佳慧 学号24

油画棒

油画棒是我们最喜欢的,没有一个人的童年是没有一盒24色的油画棒。

油画棒给人的感觉很粗犷,很鲜艳,就像胡子拉碴但又笑嘻嘻的壮汉。小时候的画才不会在一张纸上画,往往是画着画着画到了地板,沙发,墙上,画着画着画出了一个故事。嘴上在不停地讲着公主王子老巫婆,手上也歪歪扭扭画着属于自己的画。

再长大一点,我们可就不稀罕油画棒,我也不是油画棒忠实的头粉。一年级刚开学,高高兴兴地带着油画棒去上学,可是别人都在用水彩笔,好像没有人喜欢用油画棒,那时候美术课上用彩铅都会成为大家最羡慕的人。到了大家都用彩铅的年纪马克笔是全场最佳,然后又有了什么大家都不大见过的材料。

还是最喜欢油画棒啊!本来它已经快要从我的生活中退出了,又因为美术课上老师不经意的一句“油画棒”把我拉回。想想自己买过56色的水彩笔,不知几色的马克笔,堆积如山,但我却从来没怎么用过啊。现在没有人的柜子里还有油画棒,小时候收到的赠品油画棒现在也没有了。我们在走向长大的路上,向别人学习,似乎丢掉了什么我们曾经很在意的东西,拿到了什么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在小孩子比较谁的颜色多,谁的材料大家没见过时,我们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这个怪圈,我们在童年迷失了自我,可当我们发现自己走丢了,已经没有童年了。我一定是喜欢油画棒的吧!

刘雨洁 学号25

故乡的清明团

清明团的制作工艺略为有些复杂。每当清明节时,家人总会聚集在一起制作清明团,那时,人们的心会像街边小吃牛皮糖那般,紧密相连。

虽然每次我总是充当消灭成果的那一角色,但我对这过程还是有几分了解。要做出美味的清明团,选材很重要。主要原料是后山菜园里的清明草,可以在清明节前夕找到它的踪影。它不同于杭州的艾草,颜色更浅,是明亮的淡绿色,还带有淡淡的清香。而艾草颜色深,草味浓,蒸出来后的清明团好像中年大叔,相比较之下,我更喜欢“青春靓丽”明前草做的清明团。

男女搭配,干话才不累。妈妈们把采摘的明前草放入一个木头做的大碗中,用木槌捣出汁水后,加入糯米粉,再加少许盐放进“大木碗”中,使劲揉巴揉巴这面团,清明团的“外衣”就做好了。

在“外衣”发酵时,“内衬”也不能少。我们老家的清明团是咸口的,有香干、笋丁、猪肉。香干是外婆起个大早去腾蛟买的,腾蛟香干更有味,作为内馅会更香,买来后把它切成丁,放在一旁备用。邻居家的叔叔亲戚送来了大批的笋,吃不完,就家家户户都分一些,这时候的笋味道极佳,又嫩还多汁。同样,每年我们家做的清明团也会送到各家各户,这大概就是古时候的“自给自足”生活吧。春笋也切成丁,放在一个大碗里,再把从镇上买的肉切成丁。大碗里加些调味,放入锅中炒,小时候好奇为什么饺子料不需要炒,而清明团的料要炒。

外婆和太奶奶手艺都很精,小面团一按压,里面放上馅料,手像绣花一般行云流手,一转没有折褶的包子就出现了。一个个清明团像乖巧的孩子坐在棕叶上,每五个一条。

我最喜欢看蒸清明团的过程,灶台上总能飘出几缕好看的白烟。吃着清明团总喜欢搭配着苦菜汤,苦菜也存在于后山的菜园,加些虾皮,会使苦菜汤更加有味。我觉得它有些像杭州的莼菜,但莼菜更滑,有种吃而不得的感觉。我喜欢苦菜汤,它更加实在。

好想再品一品清明团的滋味。

莫可葳 学号26

我所熟悉的

我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再去西湖边了。

记得小时候,由于家住得近,写完作业再去西湖边走走,是一种常态。当然,这是平时,节假日的时候我是不会去的,为什想在节假日和各地的游容挤呢?

    记忆的深处仍有条街,不记得名字,位置也无从知道。不过街上热热闹闹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小孩的啼哭此起彼伏。不远处似乎有几个外国人在说着听不懂的“火星语”。

这是梦吗?我希望不要。时间如果能定格,这样的场景是否就能被留住?

小学时,美术课,老师说下次课要花荷花,让我们]找素材。周末,拉上妈妈就去西湖边。大的,小的,盛开的…各式各样的荷花尽在眼前。走走停停,说不定就碰巧遇见了同学。

再大一些,就是初中了,作业增加,学业负担变重空闲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疫情一来,逛西湖似乎成了空想。不久之前,去书店时曾路过那里,虽然有一些人在驻足观赏,在拍照,却都静静的。明明满满的大街,却是冷清了不少。

或许是我去得不是时候,也或许是真的变了。记忆中,那里关于西湖的一切,似乎都成了过去。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那条上课常走的路,如今为了建地铁,梧桐树都被移走了——一片叶子都没有留下;小时候常去的公园全都新建了一遍;西湖边那最常去的地方,也加入了不少新的东西。 

我所熟悉的一切正在一点点地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我所不熟悉的东西,我应该挽留,还是去了解?

戎铃枝 学号27

老街的馄饨

热气腾腾的早餐店,早上八点,不用说,已排起了长队。

一对外地来的夫妻,张罗了这家早餐店,在老街极不起眼的一巷,一开就是十几年,馄饨,是我们最喜欢的。

“阿姨,烧一碗馄饨。”前夜买回的猪肉剁成馅,肉就在一旁的菜场买,筷子沾一点肉,皮在手中一卷,几乎是一边包一边下锅。门外小摊小贩的吆喝声正响,门内热锅中丝丝热气飘出,这是童年早晨该有的样子。

煮好的馄饨放在大碗中,加入简单的盐、十三香、紫菜等调料,没有什么特殊配方,而轻轻舀取一勺汤送入口中,却是极鲜。有时倒入一点醋,把汤一口喝尽,热气在肚中,鲜香之感仍余口中。

周围一片的孩子,小时回忆几乎都由这家残旧的小摊组成,看叔叔炸油条,甩面料条时会发出巨大声响,再堵住耳朵,每个周末的早晨坐在摊子里,就看到舅婆推着小推车,带着小孙女来这吃馄饨,一碗馄饨,用小碟子挑出两只,放在嘴下轻轻吹凉,再小心送进小孩口中,才长出一排牙的嘴也学着奶奶的样子轻轻咬,脸上一排肉也在抖动,听哥哥说小时候我们一起吃馄饨,也是他挑几只放在小碗里让我吃。小孩吃东西好慢啊,一只馄饨要舅婆放在她嘴下咬好几口才能吃完,舅婆仍是不嫌烦,咯咯笑着看小孙女吃饭。一老一小两人仿佛要化在江南娟娟细雨中,小馄饨的故事中夹杂了很多的亲情与挂念。

回家好,回家就有馄饨吃,表姐住在上海,每每回来,定要去吃一碗馄饨,“早起”对于她是八点半的闹钟,只要晚上我一句“明天去吃馄饨”,就能激起她爬出被窝的热情。从家中出发,走路十几分钟到老街,只为喝一碗馄饨,热气跳上她的镜片,再一下子不见,姐姐说:“老街的馄饨是她从小喝过最鲜的。”

很久没喝到老街的馄饨了,我很想念。

宋扬 学号28

总有什么在看不见的地方歌唱

每个周末回家,上楼下楼都是坐电梯,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皮箱子,哇,容纳着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的身上又承载着形形色色的故事,很难想象吧。刚买完菜回家的老婆婆,一脸阴沉的中年大叔,偷偷牵手的小情侣,放学回家的小孙女,好多人啊。从容走进同一个小小的电梯,又在不同的楼层从容走出去,什么都留不下来,踌躇满志或是悲痛欲绝。

清晨的电梯里是夕阳与朝阳的碰撞、交接——清一色的老人啊,带着他们吵着要跟去买菜的孙子、孙女。一个被时光风华褪色,一个仍带着鲜活的光彩。有的小孩太小,幼稚得莫名其妙,进了电梯大喊一声,早上好!看见缩在我身后的妹妹,更大声地喊,仿佛是宣讲什么最最重大的事情一样,庄重又认真,小妹妹你好!电梯里的人都笑,你好,你好。那个小男孩圆圆的脸还是向上稍抬着,表情很严肃,老成的不合时宜,更让人想笑。

电梯门打开后不总是惊喜,惊吓更是让人措手不及。有回开门,一团模模糊糊的影色在正中间,本疑是塑料袋,待门全打开,一只超级无敌大的黑背正在电梯间打转,却没有主人。我俩大眼瞪小眼,没一个轻举妄动,后来电梯门关了,又向下去了。大概过不了几十秒,这场惊吓又会降临到某个人这一天的生命中。

坐公交车也是,形形色色的人和形形色色的故事。我说,我有一个愿望,花四块钱,上一辆公交车,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再从终点站坐回起点站,多浪漫!我妈不解风情,骂我冒傻气。

其实小时候哪想过什么伟大理想,又当老师又当作家,最大的闪闪发光的梦想就是开一家面包店,面——包——店!我太喜欢逛面包店了。泡芙曲奇甜甜圈,蛋挞小酥双皮奶。在橱窗下亮晶晶的糖霜布丁和纸杯蛋糕。其实未必是要买,但就是喜欢逛,暖气充足的店里与新鲜出炉的法式长棍,只是想想都让人快乐的不行。三三两两的桌子上摊着书啊、笔记本啊、电脑啊,慵懒地在这时间都会停止的的地方消磨过一下午,就像过去了人生的三分之二。

越长大都越喜欢人,越喜欢世界,越喜欢整个烟火百态人间,能下雨能下雪又能阳光明媚的世界啊——

孙慕吟 学号29

城中村

儿时在山村中生活,似乎从没有感到忙碌和急迫。

山上没有灯火,一到晚上便是一片漆黑,上下山困难,所以基本上是把太阳当作时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初夏,山中的清晨是很舒服的,凉爽的清风抚面,风中藏着野果扣绿叶的清甜。当时山上是长了很多野果子的,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覆盆子,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它,它红红的,小樱桃似的挂在枝头,虽被绿叶遮掩,但仍显得很显眼。初夏的覆盆子没有盛夏的甜,但总感觉吃不够,便立即冲回家中,拿一个小篮子,一边采一边吃,吃够了,才想起自己已离家很长时间,该回家了。

山中空气是很新鲜的,早晨中午只要不下雨开太阳,便是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晚上只是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以为每个夜晚都是如此,可是后来从大人们口中得知,盛夏的深夜是有星星的,我便盼望有朝一日能看看。

于是,七月中旬,我便搬了长凳,摆上西瓜,在夜空下等星星。这过程是漫长的,更是无聊的。西瓜很快吃完,我有了睡意,过了不知多加,朦胧中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并推推我。我努力睁开眼,而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繁星,顿时睡意全无,忍不住叫道:“好多星星!”

那时,我的眼中满是星辰大海。

我离开了山村,去向城市。

城市早晨,早高峰;傍晚,晚高峰,人们低头忙忙碌碌,日复一日。

然而我心中仍有村庄,眼里仍有星星。

王珮祺 学号30

灶与年糕与年

灶台,灶台是只能在老房子里看到的,有幸,我老家的房子仍有一口灶台,且还能用,过年时候,常用它来烧顿年夜饭。

长兴的年夜饭与萧山的不同,我们那儿顶多吃三天,一天两顿,而萧山这的年夜饭却要连着吃一个月,听冗长的。

建德(新安汇)的年夜饭又不同于长兴,长兴的饭,一般是在家里自己做的,要提前一天开始着手准备,主要是腌一些鱼,香肠则得在一个月前准备好。在吃年夜饭那天,包些汤圆,看下米团子,年糕冰箱里还有没有多的,是不是要再去村口菜汤买一点。

在建德(新安汇)则是去饭店中吃的。年夜饭就如此变成了一场索然无味且必须参加的饭局,变得不讨人喜了。

其实吧,我并不是对新年喜爱到骨子,一过年吧,大家都凑在一起,最可恶的吧是以前没有二胎政策,还鼓励生育,这就直接导致了我有n个小奶奶,至少5个姑姑,称呼5个姑姑就是,大姑、二姑、三姑、四姑再加一个十三桥姑姑。这也算了,好在我还记得住,大姨那就算了。不过,我们家吃年夜饭不会把远房亲戚请来,松了一口气的我,常常边吃年夜饭,边心有余悸地想着。

当然,老家的灶台除了烧年夜饭,还有一个附属性质——烤年糕。先将条状年糕切片,略薄一些,放在夹木炭的夹子上,伸进灶台里去烤,烤熟了的年糕会鼓起来。当灶子里只剩木炭时烤出来最好吃,烤出来的年糕,皮是脆的,在里头是糯的,不过挺烫的。我喜欢在上头加点沙拉酱,不过不加也挺好吃的。阿嬷常边做饭边说:“少吃点,要上火的!”年糕总会在我的“再一块”或“就一块”中消失。

一月六日,离过年近了,还未吃午饭的我,越写越饿……

邢文钰 学号31

狗不理

故土的味道啊!

自打我记事起,最不能感到平淡的定是那狗不理包子的味儿,在儿时却少有机会大吃一顿。

因为上学的原因迫使我在杭州生活,我的心却一直仍在天津,那里有一条天街,满是卖小吃的小店,各种香气融在一起,还真别说,有股特别的味道,我把它称为“天津味”。所以我为了那股味儿,我的每个寒暑假都泡在了天津。

最起初是家里长辈带着去,吃不过瘾,就隐约记得这种包子是汤汁很多很多,味儿很美很美,却找不出什么正经的词来描写,大概是大人们的琐事入耳太过嘈杂。却总是还想吃上一次,可事实总不如人意,一晃过了二三年也没能再吃上一次。

不过杭州的狗不理倒是吃过一次,但味儿着实不正,包子一看上去就惨白惨白的,如果把天津狗不理比成大活人,看上去朴实有人气,那杭州的只能说像吊死了一万次的死尸,最可气的是包子一口咬下去没有汤汁!要知道汤汁可是包子的灵魂!是其本体所在,没了汤汁,就如同没了仁的白果,叫人再提不起兴趣来。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时间的逝去,我却是越来越想念狗不理和“天津味”了。好在天公有眼,在我大一点儿的时候再次让我了去天津的机会,还是熟悉的街,这次却是表哥表姐带我来的,店还挺大的,有两层,大门上挂着一牌子“狗不理”,牌子上的色是落得差不多了,但与周围崭新的墙漆对比起来就有种心酸之感。不知是看到了岁月的流失还是对小店刷过一遍遍墙,换过一次次大门,却从未将牌子取下的致敬。后来听说这牌子是老手艺人最早开这店时亲手做的。

进了门还是一样熟悉,木桌子,雕镂着花的小圆筒椅子。几个人围着一桌谈笑风生,桌上摆着几笼空篮和一笼未吃完的狗不理,没有一个人拿着手机肚子消遣。等到我们的包子上来后,我们致谢了服务生,便开始大吃。“在这里不用顾及些别的什么,只要敞开了吃饱就行!”这是表哥进店前的笑话。看着满笼的包子,我便伸手吃了起来,第一口下去,软皮和汤汁一下子进入味蕾,刺激着味蕾神经,通常第二口才会咬到馅,馅不是实的,而是很松软,尤其是带着汤汁入口,味道特别,不让人感觉到缺失什么。

待我们大吃后,带着微胀的肚子与店长道谢后离去,道谢这个环节是每个天津人不会忘却的,因为这带给了我们美好的感受,所以是一定要道声谢的。到了杭州后这个习惯也就淡忘了。

一月六日,天气凉得逼人,似乎该再写一段作为收尾,但又似乎无需了,便这样吧,日后再说,望食堂来点好菜。

薛然 学号32

人物

我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都很特别。

村里有一个老太婆,子女都去世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大部分人都在私底下叫她神经病。

老太婆住在一个狭隘的房子里,没有人进去过,但光是看外表就能明白里面是有多么破败,白墙已经变粉了,一摸就是一手屑,几处裸露着灰色凹凸不平的混着小石子儿的墙,但唯独瓦片是完整的。

婆婆没有正常的经济收入,每天就团一些棉球极快,叫不上名的字,但是属实是简单的。一块布,折、绕、团就成了,她团棉布的速度极快的,一天可以团半麻袋,但也卖不了几个钱。

她还在院子里种些菜,但是不去田地里种谷子,想必是因腿脚不灵便罢了,她从不与人交流,非必要的话。

镇上的几家小店其实都挺怵她的。我曾亲眼目睹过一次她不给钱就拿东西,死抱住不理人的样子,她抱着三本书,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给孩子拿的,刚给了三块钱呢。嘁,什么年代了一本书一块啊。

她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不过家长都不让孩子们与她往来,于是那棵柿子树上的果子坠落,然后腐烂。她会站在树下,奇怪孩子怎么没回来摘甜柿子呢?

另一个要讲的是我的叔叔的女朋友,以后大概是我的阿姨了。

我真的超喜欢她,她是一个很平的人,没有现代青你的通病,养生、养花马、喝茶、练琴,仙女的感觉,说话温声细语的,超温柔的。

时间不多了,特别的人还有很多,这里不再叙述了。

曾多 学号33

长街宴

小时候过年是一件最开心的事,且最为热闹。

泗溪这个地方不算大,发展也慢,顶多只是将沿街住宅区的老房子刷个漆。

过年前一天,往那边的房屋一扫,都是黑添漆的没有一点儿光亮,家家户户都出来逛。我和表姐表弟在街上摆好摊,低价卖家里的玩具。街上人头攒动,小孩子见到各种各样的小摊,,都挪不开步,缠着大人买。我们当然也更卖力地吆喝着,卖出一件又一件。

少男少女都喜欢荧光棒,所以不难看到来往的人群中那一圈亮闪闪的。小孩子们在空旷的地方放鞭炮,边手舞足蹈边尖叫。喝醉了的一群大爷光着膀子拎着酒走在街上,浑不怕微寒的风。很晚了,依然有孩子窜街走巷,他们舍不得走。

第二天早晨,人们要早起为年夜饭作准备。菜都是提前买好,因为过年那一天没有一家店是开着的。街对面一排人家,整天冒着白烟,只是午饭只能草草吃,全是为了晚上的年饭。年夜饭并不是一个家吃的,而是全镇人围在一起,中午时分,楼下就已经摆好了圆桌木椅,等着天黑每户人家端菜出来。

桌子不是一般的多,从两边延伸看不到头,但很奇怪没有密集的感受。

开饭了,大鱼大肉,瓶瓶罐罐,都端到了桌上。这两年镇里的人多了很多,但旁边的人即便不熟,也很自然地碰杯,聊天。几家熟的,照例要来几番拼酒,直着喉咙喊一些陈年往事。我口讷,总是自顾自地吃饭,默默看着大人们大笑着喝酒。我喜欢这种氛围。

每次吃完年夜饭就期待着下一次。但自从杭州读书回来,楼下的圆桌再没有摆过,年是在家里进行的。心中怏怏的,家里虽然热闹,但氛围绝对不一样,就像从地里挖花生直接煮来吃和炒货花生一样。

我知道,长街宴再没有下次了。

张筱淇 学号34  缺,请假

郑妙 学号35

龙游的馒头,故乡的味道

都说龙头发糕远近闻名,尤其红枣糕流传甚广,但其实真正本地人才会知道,龙游最好吃的早点并非那一块红糖发糕,而是那一笼笼外表不怎么出色的馒头。

说起它,应该比什么小吃历史都更加久远,传统的手艺可谓一直都未失传,龙游人做馒头讲究“实”,从里到外都是顶饱的。以前太爷爷或爷爷这一辈,他们的馒头就是面粉、南瓜粉糊一点水揉成球状,放在蒸笼上面一蒸就是了,简单、不费力,又顶饱。没味道就在吃的时候用手扒个洞,往里夹一点梅干菜就是了,一个馒头有我两个拳头那么大,再配两个地瓜,其实一日三餐也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我们这一代,大致也不差些什么,条件好了就往馒头里塞点肉,肉一定要先和笋一起先炒好,然后往蒸好了的馒头里包,即使现在吃的东西丰富,但老一辈的从不把包馒头这件事情忘在脑后。

二三个月一次,四五老婆婆就坐在一起,带上自家先蒸好的白膜,边聊天边包,动作熟练,一个下午就是几十个,这样一来一去二三天,每次馒头的产出量都以百为单位计数,甚至偶尔兴未尽,还可能以千为计。

这些个馒头一家人吃是绝不可能的,每家都会在馒头那外面白白的皮上签上自家的娃,代表这是自家的馒头。馒头做的好吃对于老一辈来说或许真的是一代值得骄傲的事。如她们拿着自家的馒头街坊邻居先送一遍,而且向来是来者不拒,几十个几十个送,而且每家每户换着送,这样一来,每家每户吃到的都有不同味的,笋的、肉的、豆腐的……

最后剩下的几百个当然是拿到镇上或县里去卖了。这样一些馒头不说其实也可以赚个百把块钱。他们甚至会把送馒头当作一种庆祝或送礼品的方式。哪家哪户哪天要有喜事了,其它几户人家就会连夜做它个百八十个馒头隔天清晨就送过去,过年也不落下。一到过年每家就会收到各种用大红色塑料袋装起来的馒头,百八十个应该不差,显得这年过得格外喜庆。

每天清晨的阳光撒在地上,早饭里总会蒸出十几个馒头,一家人一天都会很开心。山城的小村总是沐浴在蒙蒙的烟雨,几片阳光和馒头香里。

蔡艺婧 学号36

年饭的味道

每逢新年,在我家乡,历来都是要请亲戚们吃年饭的,这是我们这里的传统,但是我却不大喜欢。

红烧福鸭,是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得在年饭上有的。反正我每一次吃年饭时,都是前几个上的,但是不知为何,这些鸭子从端上桌子开始,到人都走了,也没有动过一口。我总感觉这些子的个福鸭,总是端上来让人看的,而不是用来吃的。尤其是有一年,正当我家请年饭时,鸭子买不到了,我爸跑了三个菜市场,才在一个黑心老板那里买了五只鸭。有时候,我又觉得是厨师烧的不好,或许是因过程太过简单。现在锅中水煮沸,再放入绑好且又去了毛的鸭,倒个半瓶酱油,放几个葱结和几片像是枯树皮的东西,最后,再放点鸡精和老抽,即装盘。我也试着吃过,味道还行,但就是不想让人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上这盘鸭子。

三鲜汤,则是我们每家办的年饭都有的。听我的祖母讲关于这个汤名字的由来,大致好像是因为这碗汤中有鱼丸、木耳和猪肉丸等的食材,猪肉为陆上动物中的一“鲜”,木耳为陆上植物中的一“鲜”,鱼为海中动物中的一“鲜”,所以被称为了三鲜汤,又为“三仙汤”,反正听起来蛮高端霸气上档次的,且又符合中国古人们相信有妖魔鬼怪的思想,所以说每家的饭上有这碗汤也不算太过奇怪,况且这碗汤被筷子“临幸”的次数也蛮多的,剩下的也不算太多。

等到二月初,要过除夕时,我家餐桌就俨然变成了被年夜饭所吃剩的剩饭剩菜所统治的中世纪的州。然而就在这时候总有不少的“农民起义”发生在我家的餐桌上,这其中自然有我在喊苦了,但一向不愿我这个小心肝受苦的爷爷奶奶,态度却尤其坚决,一定要吃完剩饭再买菜,说浪费粮食会被爱龙王爷一雷电给劈没了的。听着奶奶的神话故事,我只好点着头,默默地把饭中饭菜给吃下去,但也实在想不通,龙王爷管下雨,但又还管打雷吗?不过想多少,也得面对这个吃剩饭的习俗了。为了早日推翻这个被剩饭所统治着的“黑暗中世纪”,我家便流行起了“启蒙运动”——吃泡饭。先选几样自己心仪之菜,我通常是选竹笋、猪的瘦肉、鸡蛋卷的,再选点剩饭,加点水和盐,烧个十分钟,一碗泡饭就烧好了,趁热吃,那个味道绝对是一级棒!在泡饭的作用下,我家的剩饭剩菜以惊人的速度减少着。

对于我来说,我是真的不喜欢吃年饭,但却很喜欢年饭后的泡饭环节,因为在年饭中我吃的只是世俗问好和所谓礼节,但是在泡饭里我吃的才有合家欢乐,过年的味道。

图文编辑:王雪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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