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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郢、郢城(下篇 之三:睽郢、鄂郢、蓝郢)

钓箱钓友圈2023-08-10 20:26:59A+A-

按:楚人酓达(熊通)僭越称王之后,设立郢。依据传世文献,人们普遍认为凡带“郢”字的城邑,都是楚都,如鄢郢、陈郢、寿郢等。然而,自《楚居》问世以来,人们突然发现楚国的郢城多达十余处,以其楚国的实力,这些郢城不可能都是楚都。一时之间,人们议论纷纷,一方面这些郢城的性质到底是什么?另一方面它们究竟在哪里?今天就来揭晓这一谜题。由于篇幅较长,分上、下两篇。

《楚居》局部

至成王自若郢徙袭湫郢,湫郢徙袭为郢,徙居睽郢,至穆王自睽郢徙袭为郢,至庄王徙袭樊郢,樊郢徙居同宫之北。……景平王即位,犹居秦溪之上。至昭王自秦溪之上徙居美郢,美郢徙居鄂郢,鄂郢徙袭为郢。……柬大王自疆郢徙居蓝郢蓝郢徙居朋郢,朋郢复于䣜。(以上节录)

一、睽 郢

睽郢,具体位置尚无确凿的考据,疑在汉水东岸,今老河口市一带。

1、睽郢为楚成王所建。楚成王于公元前671年至公元前626年在位,达47年之久,唯建此一郢。

楚成王系楚文王少子,母息夫人。楚成王刚一登位,就布施仁德恩惠,与诸侯修好结盟,派人向周天子进贡,天子赐胙,并说:“镇尔南方夷越之乱,无侵中国。(《楚世家》)”可见逐渐强大起来的楚国不仅得到周惠王的认可,并且在南邦已代行“方伯”之职。司马迁用六个字评价他:“於是楚地千里。”

纵观楚成王一生,虽然镇扶南方夷越,先后灭弦、黄、英、夔等国,但其战略重点仍在北方,与齐争霸,行“召陵之盟”;与晋争雄,决“城濮之战”;称雄中原,争郑夺宋。据历史记载,每次征伐都是楚成王亲自率军督战,绝少回到福丘,在其47年的征战生涯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北方,因此他所建的唯一的郢城——睽郢,亦当在北方。

1、《左传·僖公二十七年》:“楚子将围宋,使子文治兵于睽。……子玉复治兵于蔿。”楚子,楚成王。子文,斗谷于菟,楚令尹。子玉,成得臣,继子文为令尹。治兵,即练兵。睽,睽郢所在地。公元前633年(楚成王三十七年),楚成王联合陈侯、蔡侯、郑伯、许男盟誓围宋,在伐宋之前,命令尹在睽郢城外练兵。从练兵的地点考虑,睽绝对不会在楚南境,蔿在淅川,睽与蔿应相距不会太远。

2、分析《楚居》,有一个现象值得重视,疆郢、为郢、湫郢和鄢郢(鄢)多王多次居处,尤以为郢最多,达10人次,除了这四个郢城,其他居处人次较少,睽郢也只有楚成王1人居住过。

公元前672年(楚堵敖三年),堵敖想杀害弟弟,熊恽于是逃到随国(今湖北随州西北),在随国人的支持下,杀死堵敖,夺得国君之位。熊恽,即楚成王。堵敖死后,楚成王自若郢徙袭湫郢,湫郢徙袭为郢,徙居睽郢。

《楚居》中有楚王更名郢城的情况,那么睽郢是否由若郢更名而来呢?前文讲过,蜀山在若国,“蜀”本义就是“蠶”,而蠶(蚕)在葵中,睽与葵音同,亦与山水形态相合。楚成王即位后,将堵敖所居若郢更名为睽郢,从名词释解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福丘和湫郢更名是因为其特殊性,一个是楚都,一个是楚邦,地位使然,显然若郢不具备这个资格。考虑楚成王在湫郢、为郢居住后,以其作为和性格,估计不会再到堵敖住过的地方去,从“徙居”二字判断,睽郢当为一处新建的郢城

4、关于“睽”字。从子文治兵于睽来看,睽肯定是地名。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字,《楚居》的原文是上面两个分开的“目”字,下面一个金文

字。《说文》:睽,目不相听也。听,犹顺也。睽,犹二目不同视也。古人善于依地理地貌之象形名地,在大致确认睽郢在楚北境之后,沿汉水一路寻找过去,综合各方面地理信息,疑睽地在今老河口市一带

5、结合楚国设立郢城的原则,在老河口市一带我们需要寻找证据链。

柴店岗遗址,位于老河口市仙人渡镇柴店岗村,面积约450万平方米,文化层厚0.7~2米左右,遗址中发现有战国墓葬及汉代窑址、水井,水井密度很大,被确定为东周至汉代遗址。目前该处遗址的发掘信息很少,战国墓葬与春秋睽郢之间还存在较大差距,构不成必然性,但从其面积来看,是否在其之下还隐藏着一座不足100万平方米的春秋郢城呢?值得怀疑!

霸王坟古墓群,位于老河口市仙人渡镇安家岗村的冢子坡,与南部的柴店岗遗址相距约7公里,它们之间应有联系。墓地东起米家山西坡,西至徐家营,南接安岗自然村,北抵仙黄公路,总面积14.8万平方米。霸王坟距离老河口市区约16.5公里,传为项羽霸王冢而得名。墓地原有封土堆多座,1992年发掘了其中两座(M1、M2),现残存8座,面积14.8万平方米。M1、M2两墓相距11米,为夫妻异穴合葬墓,出土文物与荆门“包山楚墓”文物类别、器型相近与相似,因此这两座墓当属战国中晚期楚墓,在其东南方位的俗称“霸王坟”的双冢子大墓可能是楚封君之墓。“安家岗楚墓群”,疑为一处以楚封君为首的家族墓地,而非王墓。

汉水东岸的柴店岗遗址和霸王坟古墓群,到底有多少秘密还在深藏不露,我们并不知道,但很值得期待。从柴店岗遗址往北,至老河口市城区一带,当地的文史人员也应纳入探查的范围,因为这可能是楚国在汉东所设立的唯一一座郢城。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我同样怀疑睽郢在谷城县的某种可能性,倘若果真如此,那么楚国设立郢城的原则可以再加一条:均滨汉水西岸而城。孰是孰非,且待来日吧。

二、鄂 郢

关于鄂郢,尚无考据。楚昭王所建,疑在汉水下游一带。

公元前516年,楚景平王去世。吴王僚趁楚丧、楚昭王立王未稳和楚国国内局势动荡之际,派兵攻打楚国。之后,至吴王阖庐入郢,出现了无岁不有吴师的局面。楚吴战争频仍,大概楚昭王为了应对吴人从江上进攻,在汉水下游的鄂地建立了鄂郢。可是令楚昭王没有想到的是,通晓楚情的伍子胥,让吴军走了另一条路线,他们乘舟溯淮水而上,然后舍舟而行,通过汉东之隘道,直向楚都进逼。在孙武、伍员的直接指挥下,经过五次大战,只用了十几天工夫,就攻入了楚都(福丘)。

吴王的胜利,当然离不开晋、齐、鲁、宋、蔡、卫、陈、郑、许、曹、苔、邾、顿、胡、滕、薛、杞、小邾共18国的会盟伐楚,但不可否认的是楚国在汉东军事布局上的缺陷,其自襄阳往南,沿汉水至荆州,没有在汉东设立一处郢城,当联军进攻的时候,才发兵渡过汉水迎敌,“吴兵之来,楚使子常以兵迎之,夹汉水阵(《楚世家》)”,这大大削弱了楚军的战斗力。

柏举之战后,楚昭王逃难奔随的路线一直被争论。从《楚居》来看,在“阖庐入郢”之前,楚昭王居住在北方的为郢。吴楚战争爆发后,楚昭王自为郢回到楚都福丘指挥作战。

据传世文献记载,结合考古资料,我分析终春秋战国两期,除在今老河口市的汉水东岸设睽郢外,楚国在汉东没有再设第二个郢城,这种现象很值得研究。

鄂郢,疑在汉水下游的汉口一带

三、蓝 郢

蓝郢,为战国前期柬大王所建,尚无有力证据证明其具体位置。

清华简《楚居》之蓝郢,许多释家称典自《后汉书·郡国志四》,南郡“编”县注:“有蓝口聚”。后有人考证认为,钟祥西北境靠汉水西岸的磷矿镇(旧名杨湾镇),这里正是楚蓝郢所在之处。蓝口聚,意即几条宽阔的蓝色水头汇聚于此。磷矿,即蓝口的谐音。此观点一出,将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钟祥,遗憾的是这里不是蓝口,而是浰河口,古湫水口,《楚居》称“酉澫”,楚文王所建的湫郢在此。无论是《水经注》,还是《水道提纲》,我们都查不到“蓝口”。当然蓝口聚可能另有所指,但楚王不可能在这样小的范围内筑建两郢。

有学者认为蓝郢即那处,在沙洋县。“蓝”与“那”音可互转,蓝郢,即那郢。《左传·庄公十八年》:“初,楚武王克权,使斗缗尹之。以叛,围而杀之。迁权于那处,使阎敖尹之”。《正义》注:“那处,楚地,南郡编县东南有那口城。”

据考沙洋县境,商朝时为权国,治马良镇。西周时县境分属权国、冉(冄)国。春秋时,楚武王(公元前704年)灭权,置权县。首任县尹斗缗叛乱被杀后,权县移治冉国,时称冉处。冄与那(

)通,冉处即那处,位于今沙洋县拾回桥镇。公元前688年,楚与巴爆发了“那处之战”,“及文王即位,与巴人伐申而惊其师。巴人叛楚而伐那处,取之,遂门于楚。阎敖游涌而逸。楚子杀之,其族为乱。(《左传》)”那处几乎位于福丘的正北方,两地相距约20公里,楚昭王绝无可能在此设置郢城。至于马良镇,从地形和现有资料来看,置郢的可能性亦不大。

《左传·定公五年》:“王之奔随也,将涉于成臼,蓝尹亹涉其帑,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杜预注成臼:“江夏竟陵县有臼水,出聊屈山,西南入汉。”郦氏从其言,注《水经》“沔水”亦云:“沔水又东南与臼水合,水出竟陵县东北聊屈山,一名卢屈山,西流注于沔。鲁定公四年,吴师入郢,昭王奔随,济于成臼。谓是水者也。”清俞昌烈《楚北水利堤防纪要》载:“臼水,源出聊屈山,流为寨子河,东南入京山境,过京山县,南向自臼口入汉。”

聊屈山,今名嶛崛山。臼口,又名旧口,今有旧口镇,辖于钟祥。发源于聊屈山的还有一条河,曰永漋河。永漋河,位于湖北省荆门市京山县永漋镇境内,经长滩入京山县境,南流经杨浲、永漋,至永漋镇群力村出境流入天门市境,后注入汉江。百科旧口镇云:“春秋末期,名为成旧;周敬王十四年(公元前506年),楚昭王逃奔随国是从成旧过的河。”很明显,此条注释自杜预而来。若果真如此,昭王离开长江以后往北走,只能有三个选项:一是逆汉水而上;二是溯永漋河水而行;三是走陆路。令人困惑不解的是这条路线,正是吴兵进攻郢都所走的路线,这是其一。其二,若是走水路,必乘舟而上,在臼(旧)口何必再借船?其三,若走陆路从旧口到随国还要翻越大洪山,这是何苦呢?

其实,在《左传》里左氏已经告诉我们了。《左传·定公四年》载:“己卯,楚子取其妹季芈畀我以出,涉雎。庚辰,吴入郢……楚子涉雎,济江,入于云中。……王奔郧,钟建负季芈以从,由于徐苏而从。……斗辛与其弟巢以王奔随。”我把楚昭王的逃亡路线整理为:

福丘——涉雎(沮漳河)——长江——云梦(泽)——郧——随

过程是:在吴人入福丘前,“己卯,楚子取其妹季芈畀我以出”。楚子,楚昭王。《世族谱》:“季芈、畀我,皆平王女也。”服虔云:“季芈许嫁而字。畀我,季芈弟也。”公元前527年楚景平王娶秦女,公元前516年卒。楚昭王即位时不足10岁,因此公元前506年逃亡时,亦不足20岁。季芈畀我,昭王之妹,实一人,畀我系名。

《正义》注:“雎水,出新城昌魏县,东南至枝江县入江,是楚王西走。”我认为可能并非如此,逃生必须快速便捷,择简短路线,“西走”只能是舍近求远,浪费时间。雎水,今沮漳河,春秋时经福丘城南东流,自关沮口入疆浧。楚昭王怎么会跑到大西边去“入江”呢?因为沮漳水向东是通往今长湖去的,东边是吴人入郢的路线,所以他只能往南走,先渡过雎水,才能进入长江。《楚世家》载:“己卯,昭王出奔。庚辰,吴人入郢。昭王亡也至云梦。”可见昭王出城的时间是宽裕的,吴人入郢的时候,他已沿江到云梦了。

在涉雎时,“针尹固与王同舟,王使执燧象以奔吴师。”古人渡水均从此岸顺流下行,到彼岸的下游某处,才能停舟上岸。昭王与针尹固沿沮漳水下行时,遇到了逆行而来的吴国水军。《正义》注:“烧火燧系象尾,使赴吴师,惊却之,使王得脱。”在船上哪有什么大象?古书多假“象”为“像”,燧象即燧像,应该是一些纸人纸马之类的东西,出殡时置于船头,入土时再行焚烧。执燧象,而不是燃燧象,即用手拿着举在船头。楚昭王他们扮作一艘拉着尸首的船,见者以为不吉,便纷纷避之,唯恐不及,故楚昭王得以脱身。由此可见,昭王出逃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他早已预料到会遇到吴兵。吴兵却不会想到船上竟有楚王,否则岂能放过。

脱离危险后,离开沮水,弃船上岸,陆行到达江边。再乘船至夏口,离开长江,继续东行至云梦泽。(按:沿沮水至疆浧亦可至云梦,古疆浧与云梦泽相通,但关沮口会有吴兵把守,昭王无奈只好向南入江,再从夏口入云梦。)

“王寝,盗攻之,以戈击王。王孙由于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郧,钟建负季芈以从,由于徐苏而从。”左氏没有交代盗攻楚昭王是在船上?还是在陆地上?有可能昭王已经弃船在岸边了。郧,今湖北天门,古称竟陵。《后汉书·郡国志》注竟陵:“侯国。有郧乡。”时,斗辛为郧公。斗辛,若敖族斗克黄之后裔,斗成然(子旗)之子。成然助楚景平王上位,后被平王所杀,为安抚人心,又封其子辛为郧公。辛有弟名怀,怀欲杀昭王,为父报仇,被辛强烈阻止。斗辛与另一个弟弟斗巢,一路护送昭王去随。楚昭王刚到随国,吴兵随后赶到向随要人。随侯冒着被攻打灭国的危险,以“世有盟誓”为由,拒不交出。吴人无奈,只好退去。公元前433年,楚惠王报恩于随,厚葬随侯之子曾侯乙,王族子弟与封君均予以赗赠,即缘于随人救父之举。

但在这里左氏似乎漏掉了一个环节,昭王自云梦至郧必涉汉,否则行不通?其实左氏没有疏忽,他已告诉了我们:“王之奔随也,将涉于成臼,蓝尹亹涉其帑,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蓝尹,蓝县公。亹,县尹之名。涉,通喋。喋,多言也。喋喋,利口也。帑,金币所藏也,代指钱币。涉其帑,即向对方要钱。宁,安定也。楚昭王复国之后,论功行赏,以死罪问责亹,后经令尹子西(王子申)谏止,蓝尹得活。

另,《国语卷十八·楚语下·蓝尹亹避昭王而不载(一作昭王出奔)》:“吴人入楚,昭王出奔,济于成臼,见蓝尹亹载其孥。王曰:‘载予。’对曰:‘自先王莫坠其国,当君而亡之,君之过也。’遂去王”。《国语》此说不足信,其把“涉其帑”改做“载其孥”。楚昭王最终得舟涉汉,肯定是付过钱币了。如果蓝尹亹“遂去王”的话,不可能不见杀,子西亦不会为其求情。

这里有几个细节需要厘清:

一是“王之奔随,将涉于成臼”,很容易让人误解,以为成臼在入随之前,但是由郧至随,有郧公斗辛随行护驾,何须借船?借船非在由郧至随之间,只能是在由云至郧之间,即涉汉。

二是渡汉必自南往北。成臼在汉水南面,但并不是汉水岸边的渡口,否则会说“将涉于汉”。

三是蓝尹亹的辖地当在汉南,不会在汉北。

四是蓝尹不认识楚王一行,借船的事楚昭王也不会亲自去。他们借了船,能不能还回来是个未知数,所以亹向楚王手下要钱是正常的。

五是负责管理船的是蓝尹的手下,向楚昭王索要钱币的也未必就是亹本人,但亹作为一地之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么,这个成臼在哪里呢?在地图上,我以天门市为点,画了两条线,向南画了一条南北线,向西画了一条东西线,在这两条线之间所夹的汉水区域,就是成臼之所在。这一区域内有三个重要的节点:高石碑镇、泽口镇、岳口镇。通过分析,我认为成臼当位于今天的泽口以南、东荆河之西某处。

汉水至泽口,旧有两处分流口:一为东荆河口,一为芦洑河口。东荆河古称夜汊河,夜汊河口便是所谓大策口;芦洑河即潜水,潜水河口即所谓小策口。两处河口都有集镇,大泽口的集镇名兴隆镇,故有“策口兴隆镇”之说;小策口的集镇名芦溪市,又名芦洑头,即今的杨林洲和沙街之间的某处。可是远在春秋时期,汉水自泽口至岳口及其下游一带,远非只有这两处分流,从卫星地图上仍能看出几处的影子,而这些在大地上奔流的河水,无意间的“书写”,正是华夏先民们刻意创造的古老的“臼”字!成臼之“臼”,地理之纹理。

《说文》:臼,舂也。古者掘地为臼,其后穿木石。象形。中,米也。舂,捣粟也。周礼有舂人,以木石捣粟,脱壳成米。

泽口,古名策口,方言所致。“现在所说的泽口是由旧时的“泽口鄢家集”而来,介于大小策口之间。古策口作为潜江境内的汉江码头,本位于汉江之北,现今天门市张港镇罗巷乡泽口村即其旧址。潜江自宋乾德三年(965年)建县后,包括策口在内的江北大片地区一直属于潜江所辖,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的1955年7月划属天门。明朝在这里设过白洑水驿,津渡可直通安陆府。清朝在这里设过军队建制的塘汛,常驻兵丁若干。乾隆三十二年(1762年),河形改变,北岸策口的一些官府设施全迁至了南岸的鄢家集。(百科《泽口》)”由此可见“臼”在汉南,“策”在汉北。

汉北为策,汉南为臼,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啊!今天泽口镇上游的这段汉水,可能就是古人心目中的“策”,而泽口下游这片水域因形似甲骨文和金文“臼”字,被人们称作“成臼”。

成臼,即城臼。在楚简文中“成”通“城”,如成昜,即城阳。城臼,臼在城旁。另《说文》:成,就也。本义为高。又即也,是也。《疏》:成,平也。成臼,或系高平之地,意指码头。

楚昭王“将涉于成臼”,说明还没有到汉水,注意这里是“涉于成臼”,而不是“渡于成臼”,其借船的目的不是渡河,而是从成臼涉水至汉,所涉的河流当是夜汊河(今东荆河)。大概其从云梦泽出来后,步行一段路,赶到成臼(离泽口不远)来借船,目的是先逆行夜汊河到泽口,再从泽口沿汉去郧,这是楚昭王非常熟悉的一段路径。借船的时间,当在被盗袭击之后。

成臼之地,属蓝尹亹所辖。蓝,楚地名。

《说文》:蓝,染青草也。植物名,品种很多,此指蓼蓝。

蓼蓝,学名Polygonum tinctorium,亦简称为蓝、或靛青,为蓼科一年生草本植物,茎直立,通常分枝,高50~80厘米。叶卵形或宽椭圆形,花期8~9月,果期9~10月。喜生长于旷野水沟边,广布于大江南北,适应性强。叶子含蓝汁,可以做蓝色染料,是民间扎染、蜡染的重要原料;亦可作药用,具有解毒、解热与杀菌之功效。

地名冠之以“蓝”,盖与当地栽培、或野生蓼蓝有关。在楚国的郢城中,以植物之名命名的可以确定的有三个,一个是蓝郢,一个是鄩郢,另一个是戚郢(见《包山楚简》)

成臼之“城”,即蓝邑。楚昭王逃难时,此处尚未立郢。楚柬王时为防止吴越人溯汉来袭,才在此设置蓝郢。

成臼离泽口不远,在今泽口附近有潜江市,蓝郢当在潜江市西北附近一带

注:为了阅读顺畅,参考文献具略。预报:下篇讲——郢城之三:鄩郢、美郢、鄢及鄢郢。

作者简介:

景广海,男,1965年5月出生,笔名溪河子,山东省邹平市人。先秦姓氏名学爱好者,著有《景氏源起与楚史若干问题考辨》中国书籍出版社 2019。《老子其人与宋国历史若干问题考辨》著作权登记号:鲁作登字2022—A—00769184

景广海著,中国书籍出版社,2019年12月

本书主要看点:

1、首次揭示先秦“姓氏学”根本要义,提出“分族命氏”原则及模型。

2、首次全面破解景氏、昭氏、庄氏、悼氏、黄氏..........源起及世系传承,对于研究其他楚贵族具有借鉴指导意义。

3、首次厘清楚惠王封君制的内涵与实质,其不同于传统学术认知。

4、首次破解“楚都丹阳”之惑,将彻底结束千余年来寻找楚都丹阳,而至今仍一无所获的尴尬局面。

5、首次解决了困惑学界的“郢、郢都、郢城”的问题,解决了“楚都”到底在哪里,及其变迁的问题。

6、首次提出楚国的政权体制“都”与“邦”的建制问题(即“一都一邦”制);另楚有□,而无郡;郡为秦所首创。

7、首次破解“若,上鄀、下蠚”之谜,拿到了破解众多谜团的钥匙,而这一问题大家仍在苦苦探索之中。

8、首次提出“颛顼故里在襄阳”、“襄水即若水”这一命题。

9、首次揭示楚国历史发展的路径:立国(酓绎)——亡国(酓咢)——称王(酓达)——灭国(负刍),此观点颠覆了传统学术认知。

10、首次揭示了楚君的迁徙路线图:夷屯(酓绎)——发渐(酓巨)——若(酓义)——宵(酓达)——福丘、疆郢(文王)——陈郢(顷襄王)——寿郢(考烈王)。

11、首次揭示楚先的源起之谜(三楚先)。对楚先“得姓(嬭)”“得氏(酓)”问题,以及“楚先人的迁徙路线”提出了新看法。

12、首次破解在传世文献中,楚王为何被称“熊”氏之谜。

13、首次提出“屈氏源起猜想”、“屈氏故里”命题,对“莫敖”、“左徒”进行了释考。

14、首次破解《楚居》中隈山、穴穷、发渐、乔多、旁屽、宵、夷屯......等罕见地名及其地理位置。

15、首次破解《楚居》中疆郢、为郢、樊郢、若郢、鄢郢、湫郢........等十余座郢城的地理位置,对于暂无证据的提出刍论。

16、首次提出宜昌市博物馆藏的“秦王卑命钟”与信阳长台关楚墓出土编钟中“有铭、最大的那枚”原为一套,并对铭文进行了释读。

17、首次发现在青铜器铭文中有“左右合文”的情况(《大市铜量》)。

18、首次论证《大招》为景差所作,并提出《哀郢》《九辩》亦为景差所作的观点。

19、首次论证了钱穆宗师关于春申君黄歇是“芈姓黄氏”,而非“嬴姓黄氏”的观点(钱氏提出而没有证明),同时否定了他关于“楚庄王即顷襄王”的看法。提出了“楚宣王”即“楚庄宣王”的新发现。

20、首次论证“春申君故里”在常德。

21、首次提出“春申□的猜想”这一命题。

22、首次破解春申君黄歇家族覆亡之惑(黄歇之后还有一代春申君)。

23、首次系统地考证了战国景氏家族人物,对他们的“身世、爵位、官秩、作为”等进行了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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