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坊

就山东而言，潍坊是我读者第二多的区域，仅次于我老家临沂。

这是为什么？

有个机缘巧合。

当年，我写了安全驾驶系列后，有读者改编连载到了天涯论坛上，并且占据了头版头条，日阅读量过百万，潍坊报社有位大姐姐联系作者，问能否连载在潍坊的报纸上？读者在报纸上加一位作者的QQ与在论坛上加一位作者的QQ，那神圣度是不同的，而且看报纸的以机关单位居多，从而我一度有错觉，仿佛我在潍坊当官，角角落落里都有我的人。

临沂发展的好，还是潍坊发展的好？

单看城区。

临沂碾压潍坊，看最简单的一点，房价，看的再深一点，城市建设与豪车比例，临沂都仿佛是省会城市，你在临沂大街溜达一圈，会发现N辆埃尔法，出现频率不亚于出租车，什么大路虎大奔驰，太多了，玩越野的群体更是如此，阿拉善年会时，山东大队不如临沂大队大……

临沂市区，经济活力绝对可以。

小商品、物流。

南义乌，北临沂，绝非浪得虚名。

相比之下，潍坊仿佛是个大县城，很多楼盘房价还没过万，我们沂水的房价都过万了，这与潍坊的地理环境也有关，属平原，可朝四周无限扩张。炒房团为什么钟爱济南而不去炒郑州？郑州也可以无限扩张，而济南无法扩张，东边西边北边都有高速路，南边有山区，仿佛是个锅，困住了。

但是，要说县城？

潍坊随便摸出来一个，都响当当，青州、诸城、寿光、高密……

多是县级市。

各有各的活力，每座县城都很有活力，尤其是昨天我骑青州，我最大的感触是什么？青州年轻人太多了，到处都是年轻人，我在山东各县区的步行街、旅游点打卡，哪有什么人？但是你看青州的步行街？

熙熙攘攘。

活力四射。

临沂类似北宋时的开封，相当于今天的北京+上海+广州，政治中心、经济中心、人才中心，所以开封完了，大宋也就完了。

青州类似唐朝时的长安，长安失守了，各地照样运转。

临沂下面的县城，太土了，太穷了。

朋友请我吃兔子头，问我下一站骑哪？

我说，昌邑。

她说，昌邑太穷了。

给我种了心锚，的确，昌邑在潍坊没啥存在感，但是今天，我骑了一圈，我觉得沂水跟昌邑没法比，潍坊下面的这些县城能划县级市绝对不是“上面有人”那么简单，一定是需要符合基本的要求，GDP、人口、城市建设……

昌邑也有城市样子。

不像一座县城。

当然，要在全山东找“现代感”的都市样本，那应该只有青岛，当年有人视察了山东一大圈，这么评价了一句：也就是青岛像座城市。

今天，县城发生着什么变化？

咱拿招牌来说事。

店面招牌越来越大的行业有三：

第一、金银珠宝，主要是金银，珠宝其次。根源是什么？县城女性资源越来越紧缺，从而女人价格越来越高，过去是三金现在是六金，戒指、项链、手镯、耳环、吊坠、头饰。如今，偶尔我路过我们县城的步行街，这些珠宝品牌全搞成了巨型招牌，恨不得在县府大楼上挂个广告。

第二、羽绒服。我最近路过的坦博尔、波司登，搞的跟4S店似的，有些不满足于在步行街普通的商铺，而是自己搭建了一个类似4S店的个性展厅，我路过时很是惊讶，还发了个朋友圈，坦博尔出电动汽车了？

说明一点，服饰类里，受电商冲击最小的应该是羽绒服。

第三、口腔诊所，现在普遍不叫诊所，而叫医院，我记得在德州庆云看到过一家诊所，在黄金路段直接搞了一栋楼……

很有视觉冲击力。

还有一个变化，步行街上的门头越来越密集，过去一条街可能只有20家店，现在可能是80家，一家店只有巴掌大，要么是做面的，要么是做炸鸡的，要么是做奶茶的，主要靠外卖。今天我路过昌邑步行街，就那么二三十米开了十几家奶茶店，全是知名品牌，蜜雪冰城、沪上阿姨等等。

城市建设方面的变化是？

三点：

第一、搞古城，步行街，多荒废。我们沂水也搞了一个，雪山风情街，现在又搞了个雪山小镇还是啥，前段时间我进去逛了逛，90%的店关门或濒临关门，县城搞旅游死路一条。

第二、体育馆，大剧院。昌邑的大剧院应该建成好几年了吧？广场真大，我骑自行车跑了好久才转一圈，整个大剧院造型跟沂水的一样，沂水的刚建成，大概率是同一个设计师。我好奇的是，这大剧院会拿来干什么呢？演二人转？我去过悉尼歌剧院，说真心话，我觉得县城里的这些歌剧院其规模堪比悉尼歌剧院了。

沂水在建体育馆，莒县也正在建，我记得无棣也在建……

体育馆与大剧院项目的推进，应该与精神文明建设推进的大计划有关，一个县城申报成功后，大家都跟风，但是利用率肯定有限，最终大概率就成了南非的世界杯举办地，我最后一次去南非时，里面都长草了，座椅都被周围居民偷回家了，维护成本太高。

第三、摊大饼。模仿上海，朝四周不断的扩张，卖地。

县城的房子，未来一定是贬值的，我昨天刷抖音，有人在抖音上推荐了本地一套房子卖1200万，我就在想，花1200万在县城买套房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从买的那天起就砸你自己手里了。

县城里，唯一可以抗跌的，是核心商业区+学区房。

别的，都白搭。

最简单的一点，你家离肯德基多远……

县城搞新城开发是最大的坑，因为没有足够的新人去填充新城，而人们有生活惯性，喜欢传统的小县城小圈子，县城居民一定是越来越抱团，最终就只剩肯德基周围一小撮了。

大家为什么不去外地投资房产呢？

例如本地公务员，买了一套又一套，总觉得这是投资，因为他们没去过外地，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连上海都没去过，你让他们研究买上海的房子？

不可能！

当然，我还有一个感触特别深，一座城市的穷与富与一个人的穷与富没有必然的联系，再穷的县城也有亿万富翁，相反，即便我们生活在上海，也有可能生活的很拮据，例如一个月只拿个万儿八千的工资，紧紧巴巴的生活。

我们是我们，城市是城市。

有关系，但是更多在于个人。

我抖音上最热的一条评论，是因为我说莒县的城市规划很惊艳比我们沂水强，因为莒县与沂水紧挨着，乃至评论里吵起来了，我就在想，莒县好也罢，不好也罢，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人家莒县的几个大老板，哪个不是身家过亿？

公司名都点名让范曾来题。

山东人是非常喜欢“题字”这个概念的，我跑了这么一圈，发现一个现象，早期，山东题字最多的是启功，启功去世后，山东题字最多的是范曾，至于原因，我在《费县》那一章里写过。

中石的很少，我跑了这么多天，就今天遇到一个，潍河风情湿地公园是他题的。

在地产营销方面，我觉得大家都进入了2.0版本，沂水的地产开发商多是自己开发自己卖，还不怎么接受代理公司，我最近跑的这些县城，我发现他们多是代理公司在运作，一个典型特点是擅包装，尤其是门口，做的太有感觉了，你说里面住着省长我都信，全是官邸模式，仿佛是苏州园林又仿佛是私人宅邸。

后面楼盘建成什么样不说，大门先建好了，大门旁边建售楼处。

我觉得，真先进，真高明！

应该让沂水开发商们来学学，我发给我哥，我哥说：你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她来沂水怎么把房价炒起来的？建个售楼处花了800万，卖完房子接着拆了，一个吊灯100多万，不比这个豪华多了？

我没印象，因为那时我还不认识她。

对，她肯定是2.0或以上版，专业干这个的……

只是我也不能跟她继续探讨这些话题了，她把我彻底拉黑了，理由是我总是敷衍她。

我一搜，昌邑我有四个好朋友。

男一号，他在体制内工作，他就是从报纸上加的我QQ，他家不是潍坊的，部队转业到了潍坊，在下营镇，靠近海边，我一想起他我就上愁，他劝酒太厉害了，把我喝吐了，他让我躺他单位值班的小床上，安排人专门端个盆伺候我，我就跟少爷似的，一要吐，小伙马上把盆接上，他还在旁边解读：董老师一看就是实在人。

我以为只有临沂人会劝酒。

没想到，这里也会。

他儿子继续当兵，给领导当司机，他计划让儿子当八年兵，好好锻炼锻炼，他儿子比我小不了几岁，他让儿子喊我叔叔。

那时，我们关系很好，他嫌住酒店太生分，要求我住家里，嫂子是下营本地人，在中学当老师，做一手好菜，尤其是腌咸菜，把蟹子切一切，用葱腌出来，嫂子跟我讲，海边人都拿这个当咸菜，还炒了一只鸡，说渔民家的鸡是吃虾米长大的，那些淘汰下来的虾米都喂鸡了。

男一号偶尔也去我家，他跟我爹年龄差不多大，喊我爹叔叔，他喜欢在高速上思考问题，所以有时一不小心就跑到我们家了，跟我爹喝壶小酒，他有困扰，用他自己的解读是两种文化的冲突，他觉得自己属于农耕文化，农耕文化在意的是传承，在意左邻右舍，在意口碑，而他所在的乡镇呢？是海洋文明，海洋文明对应的是渔民，渔民一出海就是不确定的，一旦回来呢？酗酒、嫖娼、坑蒙拐骗，他们是不考虑太长线的，所以他们认为骗了你不是什么道德不道德，而是你太笨了，他本身对这些东西认识更深，因为他抓这个……

后来，我们为什么又不好了？

我认为，没有不好过。

是他被战友拉着做了一个互联网购物平台，依我的互联网经验，我很明确一点，这是传销，所以我很是好奇，你又在相关部门工作，为什么会信这些？

他信的有些痴迷。

来拿我爹、我的身份证注册上。

我一一配合。

他是一个很内秀的人，当着我的面很少说一些废话，但是为了这个事，他多次试图给我科普，说这是要颠覆阿里巴巴的平台，说南昌市政府很重视，这个公司叫：江西精彩生活。

当年的大案。

案子定性后，他就跟我们很少联系了，应该说一次都没联系，我联系过他的同事，他同事被他影响成了我读者，他同事跟我讲，基本不上班了，考虑提前退休了，那个事对他打击太大，现在更多精力用在信佛上了。

我知道他很痛苦。一是对这个事的判断。二是对周围人的推广，当时他发展的真不少，动不动包双层卧铺去南昌听课。三是家庭内部矛盾，他讲的农耕文明与海洋文明的冲突，其实就是他跟嫂子的冲突。

原本，我是计划从绿博园骑到下营镇，去看看海上风力发电，我一看距离太远，另外我怕再碰到他，略尴尬，算了。

其实，我很想他，他对我真的好，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他到底因为什么迷上了这些？我跟嫂子探讨过，嫂子给我的答案是：不是战友拉的他，而是他很崇拜很尊重的一位领导喊的他，而且这个领导又在南昌工作，他对他无脑信任。

女一号是个文艺青年，我是在出版社的发行群里加的她，我觉得她发言挺有水准的，在昌邑开了一家文艺书店，关键是能盈利，这很了不起，主要是她很多客户是网友，并且她开发了很多文创产品，从笔记本到背包，我有计划去她店里打卡。

离她家店还有50米左右时。

一位阿姨跑了出来，追着两位女孩子喊：手机，手机。

我接着开了一句玩笑：不要了。

她笑着说，不要了，给你。

她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我把车子停她店门口了，我略失望，我以为是个30来岁的姑娘，没想到是个大妈……

因为前面的互动环节，我们彼此都不算陌生了，我看屋子里面写着CCTV取景地，说是一档读书节目来这里取过景。

我说，那手机你不用给送，她们会回来拿的。

她说，那都是学生，她们到了大街上打车就走了，回来还要路费。

我说，没有手机打不了车。

她说，也对，还是送去好，省得麻烦。

我觉得，人真好，很暖……

她问，您是从哪过来的？

我说，沂水。

她问，骑过来的？

我说，不是，我是从绿博园，我车放那里了。

老板人气真的不错，其中一面墙是来自各地的明信片，看字迹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老板应该叫惠子，他们都喊惠子姐姐。

我问，您就是惠子？

她说，不是，不是，我是她妈，我退休了，来给看着店。

我问，那惠子呢？

她说，在睡大觉呢。

我问，这些包包都是她画的？

她说，是的。

我问，一洗会不会掉色？

她说，不会，那都是丙烯，永远不会撞色，独一无二。

这些东西都很便宜，一个包包几十块钱，大概率针对的是学生群体，咱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去展示的？豆瓣？抖音？大概率不玩抖音，因为我没搜到。

别的东西不好拿，我买了一盒手绘明信片，我说，我也给惠子老师写一张吧，我写的是：感受到了惠子老师的光和爱。

她是发自内心爱这些东西的。

不是为了开店而开店。

有没有爱，我们是能GET到的……

她有！

我走的时候，妈妈竟然说：谢谢你。

我问，为什么谢我？

她说，你能停留这么久，就说明是欣赏、认可的。

我说，因为足够优秀，我才进来的。

说归说，我觉得赚不到钱，只能说是满足一定的创作心，有一定的粉丝基数，但是粉丝忠诚度也不会太高，毕竟这玩意上新的频率太低，而且属于比较初级的创作，若是以我的审美去评判这些文创，都属于小儿科。

值得肯定，但是需要更上一层楼。

否则，有在里面转圈圈的感觉，不停的自我感动，实际，没有进步。

一年，整个店赚5万元，都难！

她也没联系我，只是晚上的时候我刷朋友圈，看到她在朋友圈晒了我写的贺卡，一是我写的贺卡内容很会捧人，二是我下面署名是小迷弟：懂懂。

我迷个毛。

客套一下而已。

但是，我很欣赏她妈，整个人是温暖的，戴个眼镜，不是老师就是在机关单位上班，身材也很好，穿个旗袍……

女二号是化学系的，她是无棣的那个化学小迷妹的舍友，但是女二对我不迷，只是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无棣是我的脑残粉，我说要去骑昌邑，无棣提前给我铺了路，让我去绿博园转一圈，说是4A级的，她舍友在。

我一想到学化学的，就是老土。

不愿意见。

但是，无棣这么热情，老土也提前联系了我，我觉得不见不好意思，约在了昌邑基督教堂，我心想，这是要先洗礼我的灵魂啊？

我先到，她后到。

一辆红色的长城C30，她本人还是非常不错的，气质、身材、言谈举止，若走在马路上，说是个女神也还凑合，但是车子太掉价，若是评分80分，因为车子则立刻评分变成了30分。

她在绿博园里面工作，做农药研发的。

我说，那毒死男朋友不用网上买药了。

她说，SO EASY！

几个玩笑后，彼此都放松了，她让我坐她的车，因为疫情期间外面车子不允许进入，她要带我进去参观一圈，看看热带植物，看看孔雀看看猴子……

我对这些没啥兴趣。

不如带我去看看农药吧。

她两个同事正在搅种子，把药跟种子搅拌到一起，然后晒在马路上，再分装到蛇皮袋，原来就这么简单？

我以为跟无棣的工作室似的，瓶瓶罐罐。

她说，我在这里就是个农民。

我问，不研发？

她说，主要是分装、打包、销售，自己也做一些很细分的菌类药。

我问，为什么不考公务员或教师编？

她说，一直在努力。

我再一了解，才发现，她是专科，只是大学时跟无棣一个宿舍，无棣是本科+研究生，怪不得在这里当农民，一个月四千来块钱，但是，当农民有当农民的好处，她对花卉、绿植种植户都很熟悉。

我问，水果技术含量高还是花卉技术含量高？

她说，难易程度从难到易依次是花卉、蔬菜、水果、庄稼，一个字不认识的农民，他能把庄稼弄好，他稍微学习一下就能把水果弄好，你看果农跟庄户汉没区别吧？但是，要想把蔬菜种好，就要一定的技术含量了，需要一定的投资吧？要建规范的蔬菜大棚，选什么种，什么密度，什么口感，什么光照，什么肥料，还要考虑有机、农药残留、重金属是否超标，所以能把蔬菜种好的，多是年轻人并且有一定的专业储备，花卉要求就更高了，因为增加了审美、市场感知。

她谈了一个观点，为什么潍坊的蔬菜全国第一？

不是说寿光这个位置最适合蔬菜种植，而是寿光的蔬菜种植的整个科学体系已经全国领先了，从种子研发到肥料研发到后面的配套产业。花卉也是如此，别的地方偶尔出现一两个种植大户，无法扭转这种差距。

扶贫的根本点是什么？

提高亩产价值。

花卉大于蔬菜大于水果大于庄稼。

若是全国农民都如寿光农民一般，我们直接就是发达国家了。我们总觉得发展农业就应该学习欧美的机械化、规模化，这个在中国行不通，在新疆，在内蒙古，在东北可以。

其它地区，多是丘陵。

另外，一家几亩地，怎么规模化？

那最应该学习的是哪个国家？

荷兰。

荷兰是把农业亩产价值做到了极致，例如立体农业就出自荷兰，荷兰这个弹丸之地还是农业第二出口强国，立体农业主要做鲜花+蔬菜。

一定程度上讲，整个潍坊是国内最像荷兰的区域。

昌邑是苗木基地。

寿光是蔬菜基地。

青州是花卉基地。

临朐与诸城也是蔬菜主产区，是由寿光带动过去的，走青兰高速就能看到诸城有大量的蔬菜大棚。

那，倘若我是县长，县城经济一般，例如潍坊的临朐或昌邑，放在其它市可能是高产县，但是放在潍坊就太一般了，那咋弄？

那我肯定要考虑一些别人不愿意做又能产生高纳税的工业园区。

例如沂水做了化工园，把大城市淘汰的高污染企业接过来，咱落后咱就要接受这些，不能既要发展又要环保，在发展初期，这是相悖的两个方向。

例如沂水的院东头，为什么山清水秀？

没有一家像样的村镇企业。

于是，潍坊是这么安排的，昌邑你不是靠海吗？而且海水浓度越来越高，渤海湾未来就是死海，那可以用来干什么？学习无棣，晒盐呀，但是咱不能跟无棣似的只傻乎乎的晒盐养虾，咱要发展海洋精细化工，于是昌邑抢先无棣提出了一个概念，国家级海洋精细化工特色产业园，凡是与海洋化工有关的，例如提取溴素这些，欢迎国内外知名化工企业入驻产业园，关键是已经获批了，目前是山东省重点项目。

临朐也嗷嗷待哺，意思是我也穷，给我想个项目吧？

于是，把铝合金产业园给了临朐。

扯远了，继续写女人，女三号最神奇，女三号是我在进藏路上遇到的，当时她站路边搭车，我一看是个女的，独自，我接着就停了，结果下面沟里还有一个男的，既然咱都停了，又是山东老乡，上车吧。

男的有狐臭，他们又徒步了一上午，整个车里没法闻，我从拉萨回来车里都还有很浓烈的狐臭味。

他们是在青年旅社认识的，我才知道徒步都是类似的组合，女人搭车男人在沟里等着，他们不是徒步进藏，是搭车进藏。

她是工厂妹。

心情不好，辞职出来的。

我一听，工厂妹，瞬间没兴趣了，但是依然加了个QQ。

长的还不错。

她当时已婚，有孩子……

后来在QQ上熟悉了，我问她跟狐臭睡过没？

她说，有过。

我问，厉害不？

她说，他是体育老师。

还说狐臭后来到潍坊找过她，她没见。

我们关系不对等，所以很快就形成了势差，她从陌生人转化为了小迷妹，说小迷妹还不准确，无脑、脑残、死忠，这些都可以形容她。

这个东西，也有积极的一面。

例如，她会跟着我一起运动，例如我跳绳，她也每天跳绳，我整天嘲笑工厂妹，她就不再打工了，也考虑自己当老板，当时有个契机，她是在食品厂工作，负责采购，她颜值不错，供货的小伙又迷上了她，总拉她出来单干，干什么呢？做临期或过期冻肉，例如猪脚、鸡爪，这些肉比正常的要便宜三分之一，小伙的意思是让她负责昌邑市场，让她去跑，他来供货。

一跑，就不少赚。

她跟我报喜。

我跟她讲，这个是要坐牢的。

这个模式的重灾区是沂南，N多人做这个，从全球进临期冻肉，然后供应各大食品厂，很多人赚老钱了。（改日期）

她摇摆了N次，承诺我，立刻不干了，但是又继续干，毕竟她从来没有过钱，突然有钱了，停不下来，另外小伙也不断的给她注入新的信念，我又没给她注射过。

因为她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业务，我就把她搁置了，基本不怎么联系了，就这么一晃过了好几年。

最近，又联系上了，因为她一直很关注我的骑行动态。

跟我说，来昌邑一定召唤我，我就是你的。

另外，从良了，那些业务不搞了，改做纺织了，在纺织城开了一家门店。

我原计划去她店里打个卡，遇到就聊几句，遇不到就算，最初她是给别人做助播，卖床上四件套，后来是自己播，久而久之，鸠占鹊巢了，之前给她供货的老板把店转给了她。

她就这么慢慢站起来了。

我问她，站起来以后，有什么感受？

她说，看我老公太LOW了。

老公是在镇上做铝合金门窗的，还不是老板，一个月六千元。

她现在一个月能收入四五万了。

为什么昌邑的纺织业很发达呢？这里曾经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现在还有个纪念馆，今天我特意过去打了一下卡，发现关着门，我在纺织城里转了一圈，传统的实体店基本都要黄了，凡是看着依然生机勃勃的，基本都是靠直播。

她呢？

今天没在，说去青岛参加短视频高级班去了。

完美错过。

也是很好的结局。

否则，还让人抱怨，咋吃了药也不行？

她能做起来与那个做临期冻货的小伙有直接的关系，那小伙对她就有点游坦之对阿紫，她盘这个店需要15万，小伙给出的，不是入股，是借的，她现在做起来了，钱也还没还，她一要还，小伙就说暂时不需要钱，先放她那，这东西也是王八看绿豆，她被我洗脑后，总是劝小伙，意思是这个东西不能做，小伙反过来劝她：你放心吧，我进去了也不会连累你的。

这次有个很大的收获，我发现清朝名医黄元御也是昌邑人，我虽然不信中医，但是我对中医历史还是略懂一二，我今天去他故居打了个卡，发现关着门，对联横批是：妙悟岐黄。

岐黄是啥？

就是中医的意思，中医是近现代的称呼，对应的现代医学的西医。

这个我在《懂懂学历史》里科普过。

中医也是有几次大的“变革”，黄元御算变革人之一，中医最早的理论是伤寒论，东汉张仲景提出的，后来郑钦安给上升到了阴阳水火概念，黄元御给添加了啥？

五行生克。

中医还分什么体热体寒，虚与实，这是谁提出的？

张锡纯。

张锡纯跟鲁迅同期，算是近现代的中医泰斗，我们常说的中西医结合，就是他最先提出的，原话是：衷中参西。

扯远了，扯远了，我原计划写个女三号的专题，结果前面废话太多，写到她时已经六千多字了，精彩的内容，都没写到……

我问过她，到底什么使你站了起来？

她说，是你说的那句话，一个人之所以没钱，是因为他不想赚钱，只要想就一定能赚到！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