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钓鱼视频 > 钓鱼比赛视频

《我的乡村爱情》——张守仁作品

钓鱼比赛视频钓友圈2023-08-11 00:29:53A+A-

当前浏览器不支持播放音乐或语音,请在微信或其他浏览器中播放 梅花泪 音乐: 云菲菲 - 云菲菲·今世有缘

我的乡村爱情

(作者:张守仁)

本文发表于

2019年8月18日《烟台晚报》

1969年底,我的美丽的乡村初恋宣告结束。随后的8年间,我又在农村谈了几个对象。人到老年,总爱回忆那段苦涩的爱情,那些淳朴的姑娘,萦绕在心头;那些纯洁的情感,念念在心间,就像一头老牛,反刍的总是甜蜜。记录苦难中的爱情,感恩美好的遇见,是我晚年的夙愿。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初中毕业后在村小学当民办教师。1967年伏季,我到村头河边洗脚,正在洗衣服的村赤脚医生李淑芳冲着我笑了笑,我的心“咯噔”一下,这笑破天荒啊。第二天早晨,我在教室里朗读《小猫钓鱼》,扫了北窗一眼,望见淑芳和几个妇女扛着锄头正经过窗外。那一刻,我感到芳又冲着我咪了一下眼,我精神亢奋:“蜻蜓又飞来了,蝴蝶又飞来了……不大一会儿,小猫也钓着了一条大鱼……”那天夜里,我失眠了,我形象委琐,穿衣裳撑不开膀,亮不开裆,家中只有两间半房,而芳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俊姑娘,父亲又是大队长,她会看上我吗?

我觉察出芳看我的眼神更加扑朔迷离。她天天晚上到教室记工分,经常和她堂姐或其他姑娘,在教室东间我的办公室里,嘻嘻哈哈说一会儿话。大约过了一年多,她这天离开办公室时,又冲着我莞尔一笑,随手丢下一个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愿我们的同志关系再向前迈一步。”

(作者注:老家的姑娘给我的笔记本,上面写着鼔励的话儿。

我热泪盈眶,从办公室走到教室,口中语无伦次:“村里的劳动日二三毛钱,有名的光棍村啊!姑娘们都向外村跑,她为什么看上了我?我恋爱了?我有媳妇啦!”从此,我一天看不到她,就寻个由由从她家门口走过,不见身影,返回再走一趟……

1969年春的一个晚上,全村人都去邻村看电影《箭杆河边》,我在办公室里备课,倏尔,芳天使般降落在我面前,我一时手足无措,她趴在罩子灯旁的桌头上,头发轻轻地拂着我的脸,我没有动,感觉是在梦里,灵魂从身体里跳出来。她突然要我托妇女主任,或我的亲妈(村支书的爱人)做媒人,到她家里提亲。这年冬,我俩还一起到公社驻地看过一次电影,一路上,说些“海枯石烂心不变”的话儿,我想与她牵手,跟随她的那只小黑狗叫了一声“旺”,吓得我缩回手。

腊月间,母亲蒸了一锅饽饽,中间那个“瘦”成了死面疙瘩,她连说“晦气”,命我把面团扔到房顶瓦上。不出三日,芳把一块手帕退给我,抹着泪说,她爹把她揍了一顿。我俩的初恋(小村首例自由恋爱)戛然而止。

(作者注:我送给芳的雪花膏,2毛钱。后来她又退给我了

我家门口的猪圈旁有一棵枣树,长得又粗又丑,且驼弯得厉害,据说我出生那年它已长疯,不结枣了。我失恋后,村里的老学究说此树如我,得连根刨掉,方可改变我的命运。我挥舞着斧头,只砍掉根部的疽包。我与芳的疯枣树式的恋情未能一刀两断。后来发生的事儿,更让我喘不过气来。

1967年,县上发展我为农民通讯员,写了30多篇稿子,报刊上终于见到我的名字。19701月《山东民兵》月刊发表了我写的人物通讯《饲养员我干定了》,写的是公社驻地大队饲养员常姑娘的事迹,这是我村驻点干部、公社团委张书记抓的典型。他指着刊物上常姑娘的照片对我说:“你们俩挺般配的,你这个猪头,我吃定了!”养猪姑娘比我小3岁,她泥水下得去,给濒临死亡的刚生下来的小猪做人工呼吸,心地无私,爱社如家。可她身材奇粗,又矮,我俩站在一块儿,一米五六,天下奇葩啊!我的心里像泼了一盆凉水。母亲美滋滋地对我说:“人家张干部说啦,那闺女长得腰是腰,腚是腚,又能干,你命里该有媳妇啊。”

我回了母亲一句:“她比我还矮一截儿。”

母亲立马火了:“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姑娘!你可别狗尿尿拉架子啦!”

父亲叹着气:“爹锉锉一个,妈锉锉一窝。”

母亲望着父亲:“张干部还说啦,人家姑娘父母想招个养老女婿,你不是打怵盖房子吗?”

祖父往门槛上磕巴着烟袋锅,说:“祖宗八辈的人都叫你们丢尽了!”

我夺门而出,冲着屋里说:“人家能打光棍,我为什么就不能?!你们都不用替我操心了!”

母亲到处托人给我找对象。南乡我姑父把他邻居的姑娘介绍给我。过目那天下了一上午雨,中午我赶到姑父家,姑母慌忙请来邻家姑娘,擀饺子叶儿,却进来四五个女子,叽叽喳喳的,把我从头打量到脚后跟。邻家姑娘眼睛挺大,也比我高。她一人擀叶儿,两人包不及。姑母悄声对我说,她手头儿风快,绣花一年能挣200多块钱,攒下体已(私房钱)啦。又说,人家不嫌你矮,不嫌你穷。天啊,我的姻缘竟然藏在这里!我想跑到山上放声高喊:“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走时,姑父抓住我的车把,说:“她大爷(伯父)可是国民党员。”刹那间如五雷轰顶!我骑着车子摇摇晃晃地出了村,走不多远,后车轮陷进泥沼里,我双脚猛一用力,倒在道旁的高粱地里,一腚坐在烂泥里。草儿不动,虫儿不鸣,只有高粱秸秆向上拔节的“咔咔”声。我大爷解放前不是去了南朝鲜,就是去了台湾,海外关系不清,影响我入不了团,上不了高中。她大爷怎么也有这样的问题?我与她结婚,还会有出头之日吗?

芳当日就知道我去南乡过目,与养猪姑娘的事儿,她也一清二楚。

1970年秋后,我夜里常梦见村西鱼鸟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我踏着水中桥,来到河水入海处,突见海中有幢宫殿,我飞身翻墙而入……那些日子,《新烟台报》连着6次发表我写的有关“一打三反”的小评论,《大众日报》以大半个版面发表我写的文章。我还参加了县委组织的通讯报道宣讲队,一行6人到17个公社“传经送宝”。11月,公社书记说,你到公社搞报道吧。陆续有人到家里提亲,母亲见到我就说:“看看吧,这些姑娘都比你强,你先看哪一家?”

我二妈家的二嫂说她妈家村,有位姓于的姑娘,村里人说她是“山沟里的凤凰”。1971年阳历年,我骑车带着二嫂,翻山越岭来到昆嵛山环抱里的小屯圈村。于家的茅草屋里挤满了男女青年,于母把我俩关进西屋磨房里。于姑娘真是“凤凰女”:中等身材,上下匀称,一根大辫到腚后,只是不言语,我问她答。我从布兜里掏出一张《大众日报》,给她念我写的文章:“麦收时节,老支书顾不上回家,夜里不是睡在场屋里,就是睡在饲养院里,老支书睡觉没有固定的窝……”于姑娘“扑哧”一声笑了,我把报纸递给她,石磨上蹲着的那只小黄猫用前爪“捣”了一下报纸,叫了一声“妙——”

晌午,炕桌上摆着10多碗面条。我村有位大闺女去男方家相亲,连吃3大碗面条,男方嫌她“彪吃”而散伙。于母坚持要我吃大碗的,我坚持吃小碗的,她把大碗里卧着的2个鸡蛋夹给我。等到于父吃下3碗面后,我那碗见了底,就双手拿着筷子说:“各位长辈请慢用。”后来,于姑娘她姐来我家“考察”,二嫂传回话来:“家里要饭都没有放棍的地方”、“写稿不能当饭吃”,还说我“吃那么点儿饭,不像个男人。”

1971年春,我姨村孙叔把他侄女许配给我。他侄女士芝,虎背熊腰,她弟站在墙头上,她一声吼:“下来!我砸煞(死)你!”我暗想,要是婚后打架,她会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我扔到猪圈里。她到我家看家,芳是第一个进门看新媳妇的。祖父说:“这个好,能撑起咱家的门户。”定亲时,母亲给了她40元钱,一块布料和两双袜子。我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去,“顺风下塂带媳妇,一骑绝尘上青云”。这年8月,我招工到县电影队。第二年七夕节,队里有媳妇的青年都吃上了乞巧果儿。我不见士芝的影儿,次日就到了她所在的高陵窑厂,俩人站在路边说话儿。我说,给我勾个汗衫吧。她说,今年秋风凉了,等明年吧。七凑八凑,我俩未能走到一起。孙叔到电影队讨说法,说我是“陈世美”。

   我在县电影队做文字工作。1973年秋,领导叫我到姜格庄公社放电影,说是下乡“锻炼锻炼”。我和师弟一人一辆小推车,推着放映、发电设备和铺盖卷,一天一个村,早晨七八点钟就到了下一个点,住在农民家里,就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把缸里的水挑满,所以很受群众欢迎。谁知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儿,使我陷入尴尬的境地。

我队每逢到大山深处的谭家夼村放映,都是住在村会计高叔家里,高叔每次都会开着拖拉机,到县电影队拉回五六部影片,连着放映二三天。我俩白日闲得慌,师弟去浇园,我穿着水鞋,跳进高家的猪圈里往外撂粪。高家一儿一女,儿子脾气暴躁,女儿玉华刚过20岁,温顺、勤快,她和着沙炒出来的花生又脆又香,她上河洗衣服,就把我俩的衣服也拿去。有一次玉华偷偷地把一本无头无尾的小说《孔雀东南飞》拿给我看,我把手抄本《少女的心》塞给她。1975年正月初四日,高家来客,我俩的午饭就派在她家里。安排座位时,高叔叫我坐炕头上席,有位客人还说,这是新新女婿的位置,屋里哄堂大笑,玉华红着脸跑出去。夜里我和师弟躺在玉华烧的滚热的炕上,说着悄悄话儿。师弟捅了我一下,说:“玉华看上你了,你快下决心吧。”我想自己快奔30了,能找这样一个贤惠、漂亮的媳妇,烧高香了。可又想到那些年,有的职工下乡放映,因闹出“作风问题”而被开会批斗,有的还被勒令回农村。再说,队里还未有一人敢公开谈恋爱,我又是下乡锻炼的,所以就对师弟说:“这事儿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作者注:1973年在姜格庄公社放电影时与朋友照片。

再去谭家夼,我对村支书说,上面有规定,不能给群众添麻烦,就宿在大队机房里。这天夜里我俩刚躺下,就听见院子里丢进了几块石头,一会儿有人“咚咚”地把门敲得震天响,估计是高家儿子来了,师弟要去开门,我拦住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第二天早晨社员还未上山,我俩就推着小车溜出了村。不久,师弟到党校学习,我年底也离开了姜格庄。前几年,我在县城偶遇刚从省政协主席位置退下来的师弟,他张口就说:“老哥,当年机房风波我可是守口如瓶啊……”

回到县城后,我很快就认识了我的爱人,她是郊区农民,小学4年未读完就进厂干临时工,后转为正式工。她三六九托我买电影票,票为媒,我俩闪电结婚。好日那天,我向她要我写给她的情书,她说看了不到一行,遇到生字,就扔进锅底烧了。

(作者注这是我爱人当年到牟平县剧场给我的第一张照片。她那时19岁。

(作者注:我与爱人在牟平照相馆照的结婚照。

(作者注:1988年5月在黄山参加论文研讨会。

(作者注:2000年时,与爱人再照结婚照。

写到这,我还要对乡恋中的几位女性赘述几句:芳与县百货站一位采购员结婚,我给她的女儿找了一份工作,“小芳”到我家时,我给她读我的初恋日记,她抿着嘴只是笑。养猪姑娘生有一儿一女,据说都是高个儿。士芝嫁给一位民办教师,后转为公办教师,只是她年过60岁就身患绝症。于姑娘老年丧夫,又走了一步,我对二嫂说,有机会咱俩去看看她吧。

朋友,您如果感兴趣,可转发或留言,

恳请您提宝贵意见!

【张守仁简介】张守仁,1948年生,烟台牟平人,上世纪60年代末开始为报刊写稿,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100余篇。1978年曾在牟平县委宣传部报道组,后调至烟台地区电影公司,现已退休,居住在烟台市芝罘区。

【编者说】张大叔是我店里的老顾客,忘记了从什么时候起,张大叔隔三差五就拿着写好的稿子过来,让我帮忙打字,然后投稿到《烟台晚报》、《齐鲁晚报》、《胶东文学》等报刊。时间久了,和大叔有了深厚的感情,每当稿件发表了,大叔总是会拿着发表的报纸让我观看,让我也分享那份喜悦。通过大叔的稿件了解了那段我不曾经历的过去,在此希望大叔写出更多的文章,让更多的年轻人去更好的了解那段历史……

点击这里复制本文地址 以上内容由趣钓网整理呈现,请务必在转载分享时注明本文地址!如对内容有疑问,请联系我们,谢谢!

相关内容

模板文件不存在: ./template/plugins/comment/pc/index.htm

Copyright © 2012-2024 趣钓网 版权所有

钓鱼比赛视频 | 高手钓鱼视频 | 海钓视频 | 台钓视频 | XML地图 | HTML地图

qrcode
返回顶部
X趣钓网

截屏,微信识别二维码

微信号:

(点击微信号复制,添加好友)

  打开微信

微信号已复制,请打开微信添加咨询详情!